《相府嫡女太妖娆秦辰宫璃落》第172章 一切明了

    风微卷窗帘,蛾子飞舞,蛾身涂满荧粉,绿油油的光影就像萤火虫,却终究掩不住夜色苍莽袭来,马车转进一片林木草郊之中。
    夜,越发的深静。
    现在,她和玉翘赶往陈安平时所去的地方,只为了肯定心中所想,只为了让自己死心。
    璃落被圈禁,肯定是不能出宫的,而玉翘因为素来刁钻,宫里的人都有几分惧怕她,更何况她又有秦辰的腰牌在手,所以根本没有人敢拦着她,因此,她们得以顺利出宫。
    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就在京郊,寺庙开外,有一片百姓房舍屋落。是以这寺虽在郊野,却并不显一丝孤野,佛寺依山而建,宝相庄严,面积极为宏大。
    若无蛾子带路,两人下了马车,根本无法寻到寺内眼前这一个小院来。当然,绕开各处守寺僧人,两人也费了不少周章,毕竟,不能就这么从大门直接闯入。
    两人刚进了院子,璃落便立刻竖指到唇上,作了个噤声动作。
    两人隐在回廊暗影处,往院子看去,灯火从院中几个房间透出,院子各侧树木婆娑,中置一石桌,沿桌而立,有椅数张。
    就一张椅上,分明坐了一个女子,发髻微挽,用一根木簪斜斜维别住,一身素衣长裙,她背对着众人坐着,看不清模样,但其身段婀娜,薄有姿态,虽在这等佛门之地,却透出一股子风情,她的身侧坐在一华服女子,略施粉黛,却难掩天香国色,两人的对面正襟危坐着一男子,眉目严肃,眼神却是敏锐机警的。而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侍立着一个男子。
    这男人已上了一定年岁,神色整肃。
    两人都吃惊不小。这男人她们都认得,正是她们今晚的跟踪对象,陈安。
    那在椅上坐着的还会是谁!
    宫永成,和孝公主,宫璃落,一家三口,真真是天伦之乐。
    玉翘刚悄声问得一句“要出去吗”,璃落立刻捂住她的嘴,又指指前面。
    玉翘看去,却见陈安俯腰在那女子耳畔说着什么,璃落只觉手心被攥紧,握住自己的手颤湿,知道是玉翘紧张。
    这时,椅上女子低声说了几句,陈安退了下去,她却突然身形一侧,极快地转过身来,嘴角噙笑盯向暗影处,“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变化太快,谁也没料到,璃落与玉翘互看一眼,见玉翘眼中惶恐,遂拉了拉她的手,率先走了出去。差不多一年时间,再次见面。
    和孝公主,她一直视为母亲的女人。
    据传她自被贬为庶民之后,一直病榻缠绵,如今看来,倒也没有那样严重,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形容隐隐透着数分憔悴,清丽却不减往日,显然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刻痕,眼眯成狭长,她唇角别着一抹似笑非笑打量着二人。
    她在玉翘脸上度量了一阵子,璃落正暗付她有话要与玉翘说,她的目光却慢慢移落到璃落身上,眸光闪烁,良久,轻轻笑开,“这张脸看着还真熟悉,欺骗了我们那么长的时间,只是时到今日,你还顶着这张脸,不觉得有愧吗?”
    璃落大惊,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转眸望着一直坐在她身侧的华服女子,;略施粉黛的脸是与她一模一样的容颜,只是人家是真的长这样,而她只是一个冒牌货而已。
    “你们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了。”喃喃的开口,璃落却突然又望向了和孝公主,轻声道。
    “长公主殿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欺骗您,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虽然我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你对我的好与疼爱,我都记在心里,也真的想要好好回报于你。当初宫相谋反的事情曝光,虽然我不确定事情真相,但我也已尽全力保住你们。”
    “你住嘴……”见和孝公主的神色微有和缓,落璃突然上前一步,出声打断了璃落接下来的话,眸光微转,靠近璃落道。
    “你别想着再欺骗我母亲,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但真的很可惜,有些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是你想夺走就可以夺走的,阿辰他爱我,任何人也不能将他夺走,你看现在不是很明显吗?
    他幽禁了你,却对你照顾有加,甚至还许诺我可以经常见我的父母,他什么都知道,对你,不过是一场长久的移情,如今我回来了,你便什么也不是了,以前我不懂,还傻傻的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如今我明白了,他不是不爱我,只是不相信,如今他信了,那便再没有你什么事了,你要是聪明的,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否则依你欺骗他,还偷偷跑出宫,你知道自己会面临个什么结局?”
    璃落自嘲一笑,这些都是秦辰告诉她的吗。爱她?一场长久的移情?如果他爱的是她,那她算什么呢?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脑里只不停想着,秦辰,你为何不废了我的皇后之位,将她封为皇后,一个洛妃难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吗?你既已如此在乎她?为什么不明目张胆的对她好?
    “你不要乱说,皇帝哥哥怎么可能会爱你,他爱的人只有嫂嫂一个,你个骗子,嫂嫂,你不要相信她说得,她是个骗子。”愤怒的上前,玉翘大声叫嚷道。
    落璃眼皮微阖,又浅浅含笑,道:“玉翘,她不是你的嫂嫂,她才是个骗子,你怎么好不相信我呢?我才是你的嫂嫂,你看清楚啊,你小的时候不就常说要我做你的嫂嫂吗?难道你忘了吗?”紧紧盯着玉翘的眼睛,落璃一字一句的兀自问道。
    “我没有,我才没有,你是个骗子。”紧紧拉着璃落的手,玉翘一副你是个骗子的不屑表情。
    “无论发生什么事,玉翘的四嫂就只有一位。”玉翘说这话的时候,望向了璃落,眸中俱是信任的光彩。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有什么说的了,玉翘公主,你本是已死之人,今日是如何还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南朝的皇宫里,就不怕月落国前来找麻烦吗?还有你的何清,我看你们像是很恩爱,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一定很担心吧?”落璃眉目淡然,一声轻笑着说道。
    微微的呻吟从地上而来,玉翘怔怔看着自己双手,她将刚才在耳边轻语的女人狠狠推了出去,推跌在地。
    “你居然敢推我?你好大的胆子,秦玉翘,你?”猛的从地上站起来,落璃的脸色苍白,声音也开始狠戾起来。
    突然一道微光闪过,璃落一惊,见玉翘仍旧毫无所知的站在原处,愤愤的望着落璃,她一把推开了她,随手反手一推,落璃被她推向了一边,银针落在一侧的树干上。
    怔怔的望着擦耳而过的银针,玉翘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时,已见到不知从何处奔出来的陈安挡在了她的身前。
    “落落,你没事吧?”落璃的身侧早已奔过来的和孝公主心疼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眸色担忧,但在望向璃落的时候,却是满目的不解和愤恨,还有一直坐在那里,不发一言的宫永成,他们没有看到银针,她不怪他们,可是这落璃也未免太能装了。
    望着落璃脸上薄薄的笑意,璃落也不打话,跨步而前,在陈安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伸手拈上女人的衣服,陈安还没来得及阻止,璃落便用力将她往前推去。身侧传来和孝公主大声的惊叫。
    落璃显然也没想到璃落的动作如此快捷,并没有防备,眼眸笑意顿化成惊慌,身子狠狠往后掼摔开去。
    璃落抿唇冷冷看着,却有人身形迅速,将落璃搂进怀里。
    璃落慢慢蹙了眉睫,看着前方高大挺拔的俊美男人,他也紧紧盯着她,眉色微厉。
    她曾多次设想三人会有怎样的再次见面,在长乐宫的寿宴之后。
    没有想到的是,他与她之间,她猜错了开始,终究,也猜错了结局。
    “闹够了没有!立刻滚出这里!”她看着他薄唇峻骛,听到他的声音冷冷吐出,仿佛她伤了他什么珍贵的东西似的。那眉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她终于还是赌输了,原来,到这里来的从来就不只陈安一个人。
    所谓的面见父母,不过只是借口,他与落璃约会才是事实,玉翘说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想必是他将她藏在了这里,一边在宫里与她恩爱着,一边在宫外藏着另一个,秦辰,你今天真是让人大长见识了,她耶律洛然敢赌,就不怕输不起。
    虽然结果只是惨败。
    “滚,我是一定会滚的,秦辰,我们之间玩完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宫璃落,更不是你的杀手紫鸢,我叫耶律洛然,请你记清楚了。”盯着男人的眼眸,璃落慢慢抹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到地上。
    人皮面具委地干脆,她感觉心里空空荡荡的,却再也没看秦辰一眼。
    一次又一次,够了,真的够了。这一次,她真的死心了,真的准备离开了。她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还有个孩子,哪怕这并不是她所想,但这毕竟是她的骨肉。
    伸手抚了抚肚腹,璃落一阵苦笑,她早就该离开了,如今这样,互相伤害,再离开,也未曾不好,至少彼此不会带着牵挂和不舍,有的只有恨。
    她以前就是笨了,才会每次都给自己想念,都想着回到他身边,可是最后又得到什么,满身伤痕累累,满心伤痕累累,除此之外,又还有什么。
    院子门口,何清,赵奇,上官宇等人竟都来了,神色惊疑间一片凝重。
    既见故人,云胡难堪?
    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盯凝着她看,却只听得玉翘喃喃道:“嫂嫂,你的模样真好看。”
    她说着,又一跺脚,便想上前去劝说秦辰,却教何清暗下死握住手,何清眼末眉尖颦得极紧,却只是摇摇头,又指指璃落。玉翘懂何清的意思,她让自己别多管,参上一脚,只会给嫂嫂添乱。
    璃落曾想,这里所有的人都见证过她与这个南朝国主的故事,原来到头来不过是她的一场笑话。
    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是事,或者是人。
    秦辰在看她,目光狠辣。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到这词。但确实,一眼,已灼灼如夭。只是那又怎样,她笑了笑,她不在乎了。
    与玉翘互望一眼,璃落正准备离开。
    一道身影动作飞快,拦在二人前面,一袭琥色明艳。
    “朕有说让你走吗?”男人站在她前面,背影一隔,璃落看不清他的脸容,只听到他沉凝的声音微微粗嘎。
    她只觉好笑,正准备抬脚走人,却听得背后一声大喊,“皇帝哥哥,你不能让嫂嫂走啊,刚刚她不是有意要推洛妃的,是洛妃出手在前,是她要伤我,嫂嫂才会帮我出气的,真的不管嫂嫂的事啊,皇帝哥哥。”
    “哦,是吗?怎么伤的?”微微转眸,秦辰的嘴角微挑,轻声问道,声音蛊惑。
    “是银针,皇帝哥哥,在这儿?”玉翘说着使劲挣开何清的手,望着院中仅有的一棵大树走去,可是在树干上摸索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那根银针。
    “玉翘,你不要再闹了。”声音沉沉,院门入口处,一袭锦衣的秦陵领着雪鹰出现在门口,神色愠怒的望着玉翘。
    “我没有闹,是真的,皇帝哥哥,你信我,玉翘从来不撒谎的。”望了眼秦陵,玉翘快步上前,抓住秦辰的衣袖,急急的道。
    “玉翘,你不要再帮她了,落儿根本不会武功。”猛的闭上眼睛,一把推开玉翘,再睁开,秦辰的眼眸里是森冷的愤怒。
    落儿?他称呼她做落儿?他竟已待她如此亲密了吗?
    玉翘见秦辰不相信,似是下定了决心要证明这件事确实发生过一样,她奔到落璃的身侧,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双眼红透,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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