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太妖娆秦辰宫璃落》第145章 爱的方式

    把璃落放下,他重又站起,返过身。
    他头颅微垂,一双眸静静盯着地上,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色。
    良久,他猛地回过身,淡淡笑道:“宫璃落,若朕允了你,若朕允了你呢?”
    “娘娘,娘娘,东西拿来了。”门外传来浣纱惊喜的声音,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浣纱怀里抱着个蓝色绸布裹着的东西,急匆匆的奔了进来,将手里的蓝色绸布递给璃落,浣纱恭敬的退开了两步。
    望着手里的蓝色绸布包,璃落的眉眼开始缓缓的舒展开来,颤抖着伸出手将蓝色绸布包打开,露出里面或黄或白的纸张,璃落紧紧的抿住了唇,秦辰紧紧的盯着璃落手中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看到了哪些或泛黄或发白的纸张,看到上面清晰的画着一个人的眉眼,凤眸冷峻,眉眼清冽,顿时冻住了手脚。
    同样颤抖着伸出手,秦辰从璃落的手中将哪些纸张拿过来,一张张的翻看,明明只有十张,他却看了那么久,久到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凝滞,他才将那些纸张紧紧的搂在怀里,眼角泛出湿润的泪水,那些纸张,有的已经泛黄,可以看出时间的久远,但从纸张平整的边角却又可以看出主人的细心保存,一笔一画勾画的眉眼,或喜或怒,或嗔或冷,都是那么的真挚和清晰,勾勒的清晰明了,融汇的是满满的情意,那些纸张当中有的甚至有些皱吧,她没有说过,他却清楚的明白,那是她的泪水,晕染的画面。
    “朕收回方才说的话,这辈子,你宫璃落休想离开我秦辰,朕不允许,朕绝不允许,哪怕是死,也不行。”坚定的眼神,决绝的语气,秦辰的眸中是嗜血的坚定,这一辈子,如果已经注定纠缠,那就让他们这样纠缠下去吧,除非是真的死了,否则他永远不会放手。
    众人怔怔的望着这样子的帝皇,世人常说君无戏言,可眼前的帝王却为了一个女子,将刚刚出口的话当成了水汽,瞬间抛弃了,将一句君无戏言当成了完全的戏言。
    一日一日,璃落只是静静的待在承乾宫里,虽然苏子清每日都来给她把脉诊治,但她还是感到了身体的疲惫乏力,随着蚀髓蛊与那完全不之名毒药的越来越完美结合,璃落吐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生命的流逝也变得快速起来。前一日,只是感觉到身上到处都疼,尤其是靠近脑袋的地方疼的厉害,但这两天却开始日日的昏睡,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虽然苏子清一个劲的对她,说没事的,但她还是从他从不撒谎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慢慢涣散的痕迹。
    璃落从没有寄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可每日醒来,首先浮人脑海的画面便是自己死去时,秦辰痛不欲生的模样,这真是一种折磨。
    她知道秦辰虽然已经下令去寻秦昊来京,但此项决定却一直遭到整个朝廷大臣的反对,因为秦昊一旦进京,就意味着他必须答应秦昊提出的任何条件,哪怕是退位让贤,哪怕是将整个天下拱手相让,他也只能答应,只是为了她。
    其实这些天,看着秦辰为她的事焦头烂额,她在心里已经默默做了决定,但这些事她并没有告诉秦辰,但她想其实他也是很清楚的,只是在她面前装作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如何,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都可以安心。
    “若你要做一件事,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到,又如何能做到。”这是很久以前他说过的话。和他在一起,璃落有许多受教,这是其中之一,可有些事,不是他们彼此相信便能做到。
    但璃落宁愿他看到的洛洛是全心全意信任着他,看到她安心得没有丝毫犹疑。
    自那一夜,秦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那样一番永远也不会放手的话,南朝的皇宫里便开始出入许多秘术士和民间医术高手,璃落知道他们受邀前来是为了什么。浣纱兴奋地告诉她说,说这些术师中不乏凝聚精神游丝的高手,也不乏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名医,璃落清楚浣纱的潜台词,只是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身体早已破败不堪,如果真的可以经过这样就能不死或者死而复生,那么以苏子清的医术,又怎么还会需要这些人?
    那一夜,秦辰离开前曾切切的嘱咐过璃落,让她在他找到办法之前努力活着,现在璃落回想起来,其实秦辰在那一刻说出那些话时,便已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吧,这个天下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就算他愿意,他的子民也不会愿意,更何况她又怎么舍得看他为她做出这样的抉择呢?
    其实她一直都清楚,如今秦辰所谓的找到办法,其实也不过只是在延缓她的死亡而已,让她不至于死的那么痛苦。
    开始璃落以为秦辰所说的七日只是他努力的期限,直到后来再一次无意中听到苏子清与秦辰的对话,她才知道这七日其实是她今生所有的时光了。得知这一事开始,璃落便开始日日跟着秦辰,秦辰也习惯了到哪都带着她,哪怕是上朝,也是如曾经一样,在身后挂一道帘子,仿佛只要看到她在后面,他便会安心一样,而她又何曾不是这样呢?
    在这不多的时光里,两个像双生子一样的影子。秦辰虽然每时每刻都会带着她,但有时他会去找那些秘术士和所谓的神医们议事的时候,却是不会带着璃落的,可能因为唯一要议的事是她的生死吧。
    但璃落又怎么会安静的像秦辰想象中的那样循规蹈矩,她曾经避开过浣纱和小邓子的盯梢,偷偷的去过御书房外室听过一次。和别的议事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先由与会者挨个发言,汇报近期研究成果,然后自由议论,说白了就是彼此揭彼此的短,论证那些方法毫无实施的可能性。
    但这一次璃落又去听壁角的时候,一直安静的讨论最后却发展到大吵起来,这一点倒是令璃落很意外。而所有的争吵最终归结于一声杯子碎响,就更让璃落意外了,因为配合着杯子落地响起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淡淡嗓音:“手滑了。”
    内室噤若寒蝉,他问得认真:“若是将朕的寿命分给贵妃呢?诸位可有谁能做到?”
    那一刻,躲在外室的璃落只觉得手脚冰冷,头疼欲裂,紧紧的攥紧双手,璃落默默的离开了御书房。
    而自那次后,她便再也不愿去听他们议事。只因世人所谓的一句一伤,有时候世人伤心并不是因为那些话不好,只是不能承受罢了。
    从前璃落并不是一个爱睡觉的人,想睡的时候就睡睡,一直不睡也可以,因为也不怎么困,可是近来睡意却越来越浓,看来身体是真的不行了。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她一直便晓得,只是来的这样快,还是让她开始惶恐了,眼看着七日之期越来越近,璃落也开始越来越害怕了,或许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看清楚自己究竟有多爱多舍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他,她无法存活,那他没有了她,又该如何呢?
    如今的秦辰开始有了个毛病,半夜睡觉时总要将璃落叫醒,让她说几句话给他听,才会继续放她去睡。有几次被叫醒时脑袋不算迷糊,璃落便能清晰的听到秦辰唤她的声音不稳,尽管两人明明相拥还盖了很厚的被子,璃落却还是感觉到抱着她的手是冰冷彻骨的。
    刚开始璃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明白,秦辰他是在害怕,害怕她睡着睡着,就永远地睡下去了。每日每夜,他都在担惊受怕,白日里却半点也没让她看出来。这就是他的爱,从前她不懂,如今却全然明白了,为另一个人默默的做着一切,担忧害怕,心疼慌张,却一点也不让心上的那个人看出来,这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永远不说,背后却做得精致,她的夫君,她爱的男人,是这样一个男人。
    第七日很快便到了,秦昊没有来,邪医任逍遥也没有找到,苏子清还是没有想出方法,秦辰依旧在担忧害怕中度过每一夜,但璃落却在这最后一日早早的便起来了,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着这既然是最后一日,那也该快快乐乐的结束,不是吗?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外面风大,陛下嘱咐过不让外出的。”见璃落身着单薄的紫袍似是准备出门,浣纱赶紧快走两步拦住了她。
    “我没准备出去,只是想去御膳房看看,我想在最后一日为你们做一顿晚餐,毕竟大家相识这么久了,你们也不曾尝到我的手艺,总觉得有些可惜。”璃落微笑着望着窗外,眸中是再晶亮不过的光彩,静静的看着这样子的璃落,浣纱不禁觉得鼻头一酸,娘娘一直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昏睡,期间连皇上来看过她几次都不知道,如今这样的精神,还想着去做饭给大家吃,莫不是回光返照?
    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浣纱让璃落等一会,转身回屋拿了件紫色的披风,细细的替璃落披在肩上,才担忧的说道。
    “娘娘,御膳房离这里也不近的,奴婢陪您去吧?”
    “不用了,你还真当你家娘娘傻了啊,我认得路的,你就留在家里,外面看着也挺冷的。”璃落说着,也不看浣纱,转身冲出了大门,怔怔的望着璃落如飞燕般洒脱的身影消失在宫殿的拐角处,浣纱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水,伸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好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刺耳,却终究抑制不住满心的悲伤和难过,这样善良一心为旁人着想的娘娘就这样要离开了吗?上天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浣纱,你怎么在这里?娘娘呢?”小邓子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却并没有看见璃落,只看见蹲在一旁低声啜泣的浣纱,不禁皱着眉头问道。
    “娘娘她刚刚去了御书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浣纱愣愣的问道。
    “你怎么能让娘娘一个人出去呢?娘娘的身体你不知道吗?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不要你的脑袋了?”小邓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愤愤的道。末了,见浣纱不解的望着自己,才又接着道。
    “今日一早,原长乐王进宫了,他带来了所谓的解药,但条件是要皇上拿虎符换。”
    “什么?那皇上同意了吗?”一把抓住小邓子的袖子,浣纱急急的追问道。娘娘有救了,她自然是高兴,只是拿虎符换,那不就意味着将整个南朝的兵马交到秦昊的手里吗?这个秦昊当真是狼子野心啊,他不是一直爱慕娘娘吗?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卑鄙无耻,乘人之危的事情呢?
    “不知道呢,他与皇上还在御书房里密谈呢,我只是路过偷听的,后来常瑞王爷来了,便将我呵斥了。”小邓子一撒手,解释道。
    “好了,先不管这些了,咱们现在找到娘娘才是正经事,其他的等找到娘娘再说吧。”望了眼浣纱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小邓子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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