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芷君上官明轩》第150章 缥缈箫声

    “玉嫔，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赶紧放开朕。”上官明轩心中一阵反感，用力地推开了沈芙蓉。
    由于他用力过猛，沈芙蓉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发出“扑“的一声闷响。
    “啊！”沈芙蓉惨叫了一声。
    这声音让上官明轩不由心中不忍，这女子毕竟是方才给了他无尽欢乐的女子，民间有言“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沈芙蓉是连日的侍寝，让他充分领略到了这床榻上的欢愉。可以说，沈芙蓉让他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快乐。这种快乐，让他可以在那个时刻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后宫的、政局的，等等，而是一心一意地就想与她行云雨之欢。
    想到这里，上官明轩连忙上前扶起了沈芙蓉。
    沈芙蓉趁势歪在了上官明轩的怀里，两只胳膊又如长长的藤蔓一般紧紧地缠住了上官明轩的脖颈，口中更是软糯有声，道：“皇上，不要离开臣妾好不好？臣妾就是一株花，时刻都等着陛下的雨露浇灌，陛下若是不理睬臣妾，臣妾定是活不了的。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好么？”
    “朕并不是不理会你，只是芷嫔她也是一片好心，再说朕已经冷落她很长时日了，若还是这么不搭理她，我于心何忍呢？”上官明轩一声声地安慰着。上官明轩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拿开她的手臂。
    “那陛下为了她就可舍弃臣妾吗？”可这个沈芙蓉却拿出了死缠乱打的阵势，双手又环住了上官明轩的腰。
    上官明轩心中烦闷之心顿起，刚想用力拉下她的手臂，却不经意间对上了她的双眸。
    她那一双剪水双瞳，此刻含着氤氲的雾气，迷迷蒙蒙的眼底更像是有着不尽地吸引力。只一眼，上官明轩便又心软了。更何况，她半露的玉体时时如一颗耀眼的珠宝。
    “陛下，难道为了她就可以放弃臣妾吗？臣妾不依，不依。”
    “可是玉嫔，你要清楚，后宫并非只有你一个妃子，朕总要兼顾大家的，让你们姐妹雨露均分，才能换来这后宫的安宁的呀！”上官明轩只好耐心地劝说。
    “好，陛下说得是。臣妾并非那不明事理之人，臣妾不想让陛下为难。”沈芙蓉忽然嫣然一笑，心内生出一个好计策。
    “嗯，到底是我的玉嫔懂事，这样吧，朕先见见芷嫔，回头，朕定会封赏你的。”
    “多谢皇上，可是臣妾不稀罕皇上的封赏，臣妾只想每日陪着皇上。”沈芙蓉说着，慢慢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罗裙，慢悠悠地穿着。
    “高公公，你送芷嫔回金皖宫去吧。”上官明轩对门外喊道。
    “是。”高公公应声走了进来。
    “不，陛下，臣妾不回去。臣妾要在这里陪着陛下。”见高公公走进来，沈芙蓉再次缠上了高公公的手臂。
    “玉嫔，你方才不是刚答应朕的吗？”上官明轩微微蹙着眉问道。
    “我是答应陛下了，可是臣妾却没有答应陛下回金皖宫呀！我和芷嫔妹妹素来交好，可是臣妾却不善厨艺，我也想尝尝芷嫔妹妹的汤，以后好照样子学呀。皇上这么辛劳，不多多进补怎么行呢？皇上，您就答应臣妾吧！”沈芙蓉又拿出了死缠烂打的功夫。
    “这……”上官明轩不由犹豫起来。
    “皇上，芷嫔娘娘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现在毕竟已经是初冬了。您看……”高公公忍不住替芷君说话。
    “皇上——”沈芙蓉又拿出了她的拿手好戏，撒娇耍赖。
    上官明轩思忖了片刻，也觉得沈芙蓉在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者，他还可以借着沈芙蓉好好地观察一下芷君，看看她会有怎样的表现。
    “高公公，你让芷君进来吧。”上官明轩遂说道。
    芷君在门外已经等了快半个时辰了，那个传信的小太监觉得有些对不起芷君，一直在围着她，跟她讲笑话。芷君自然明白他的心意，也觉得他挺不容易的。又等了这么久，心中便已了然：看来这个沈芙蓉的狐媚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自己恐怕要改变战术了。
    正想着呢，高公公快步赶了过来，还差几步远的路，就忍不住高声叫道：“芷嫔娘娘，皇上有请娘娘进御书房呢。”
    “娘娘，这下好了。我就说么，皇上的心中还是有娘娘的。”那个小太监立刻乐得眯起了眼。
    “多谢你了，还不知道你的姓名。”芷君莞尔一笑。
    “奴才小喜子，芷嫔娘娘日后有什么吩咐，就只管叫奴才就是了，奴才定然效劳。”小喜子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
    这个小喜子在乾清宫看门，本是个低等的奴才，从来捞不上好的事由去做，又没有哪个主子能给他写油水，今日得了芷君的这锭银子真是够他美些日子的了，方才在与芷君的聊天中，他觉得芷君非常地平易近人，这样的主子在后宫可是真不多见呢，更何况还生得如此标致，又很是得宠。于是这个小喜子便暗暗有了计较，定要好好巴结上这位芷嫔主子，也好日后在这后宫中得到升迁。
    “娘娘，那玉嫔娘娘赖在御书房不肯走，老奴寻思着，她定是要跟娘娘您示威呢，故而您可要心里有个数，一会儿莫要乱了分寸。其实，皇上的心里还是有娘娘的，若是娘娘也能像玉嫔娘娘那般，那皇上怎么会多看那玉嫔娘娘一眼呢？”高公公低声在芷君的耳边说道。
    芷君不由心头一暖，看来这个高公公的心还是始终向着自己的，她连忙点头致谢道：“多谢公公提醒了。芷君自有道理。”
    “唔，那就好。”高公公于是放心地点点头。
    芷君迈着袅娜的步子走进了乾清宫，彼时，上官明轩正坐在书案之后，沈芙蓉正站在一旁给他墨墨。
    一刹那间，一股无以名状的酸楚袭上了心头，这样的画面不曾是她和上官明轩之间共有的吗？在这一刻，芷君心里才明白，原来她和上官明轩共同批阅奏折的那段时光是如此的美好，并深刻地藏在她的记忆深处。那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那更像是一种恩师对学生的关爱。在那段时光里，芷君在上官明轩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而那种关系也是相对纯洁的，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沈芙蓉一边墨墨，一边抬眼看着芷君的表情，看到她的黯然，她心中不由一喜，心道：哼，玉芷君，你也有今天，这才是一个开始，你就等着老娘收拾你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芷君缓缓跪下身来行礼。其实芷君心中有些酸楚是真的，可眼中的黯然一多半却是装出来的。她特意做给沈芙蓉和上官明轩看的。上官明轩之所以同意沈芙蓉这么做，不外乎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日后也像沈芙蓉那么柔顺。既然如此，那她就顺他的意思就是了。不过要把戏演逼真了。
    “起来吧！”上官明轩的眼睛看着书案上的奏折，可心早就飞到了芷君的身边。他更想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可是以前的经历又闪现在眼前，他只有不断地提醒自己要沉住气，今日一定借助沈芙蓉大大地杀杀芷君的气焰。
    “臣妾给皇上煲了汤，知道皇上连日操劳，还请皇上笑纳。”芷君缓缓地说着。
    “嗯，芷嫔你有心了。”上官明轩还力求淡然地说着。
    芷君缓缓上前，将那砂锅送了过去。沈芙蓉抢先一步，接了过来，说道：“皇上，臣妾来喂你喝吧！”
    沈芙蓉嗲了嗲气的话语，直让芷君反胃，她默默地退到一旁。脸上带着一抹酸涩的表情，这表情，正好被上官明轩一抬头之间瞥在了眼里。
    “皇上，您尝一口。”沈芙蓉故意装腔作势地说着，随即亲自拿来一只玛瑙碗，盛上一碗汤，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又亲口尝了尝，这才送到上官明轩的嘴边。
    上官明轩一直看着芷君的表情，见她脸上愈发地悲切黯然，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皇上，您喝一口吧，我觉得芷嫔妹妹的手艺还有待提高，这汤熬得不算浓。”沈芙蓉挑衅地望着芷君。
    芷君心里只是想笑：谁稀罕她这番与皇上卿卿我我的样子呢？不过，她的脸上倒是装出了很难过的样子。
    上官明轩勉强喝了一口，他也尝不出什么味道来。眼睛还只是盯着芷君。
    芷君低下头去，也能感受到上官明轩灼灼的目光。她慢慢地酝酿着，终于将泪水酝酿了下来。
    “皇上，再喝一口吧。”沈芙蓉依然腻腻地说着。
    就这样，上官明轩便机械地一勺一勺的喝着，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芷君能够快速奔到眼前来，一把抢过汤勺来亲自喂他。
    “啪嗒——”一声，那是芷君的泪珠落地的声音。
    上官明轩的心狠狠一痛。沈芙蓉的心却是大大的一喜。
    “啪嗒，啪嗒，啪嗒”芷君的眼泪一连掉下了三滴，她装作再也忍受不住的样子，匆忙说道：“皇上，臣妾告退了。”随即屈身行了一礼，就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上官明轩的心顿时一凉。
    沈芙蓉得意地笑了起来。
    “芷君呀芷君，你为何就不对我说一句软绵的话呢。”上官明轩几步走到了门口，望着芷君的背影悠悠叹息。
    “这芷嫔妹妹也真是的，就这么走掉了，也太不知礼数了。”沈芙蓉却又不知羞耻地缠了上来。
    “够了！”上官明轩却大力地推开了沈芙蓉。、
    “皇上。”沈芙蓉还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出去，你给朕出去！”上官明轩的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他背对着沈芙蓉说道。他发现，沈芙蓉的身上特别是眼底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正是这种独特的力量，让他有时难以自制。
    沈芙蓉见上官明轩果然真的发怒，只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这一刻，她恍然明白了，其实芷君在上官明轩心目中的地位，远比她想象得要重。
    随即，屋中重归寂静。高公公在门口站了片刻，忍不住走上前，轻声问道：“皇上，要不要老奴把芷嫔娘娘追回来？”
    上官明轩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了。”随即便走到了书案旁，拿起了奏折批阅。
    其实，他心中是多么希冀陪伴在自己左右，红袖添香的是芷君呢？可是他又是隐隐的害怕，那是一种让他摸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可却又那么根深蒂固地横亘在他的心里，成为了一个在他和芷君面前无法逾越的障碍。
    高公公看着执拗的上官明轩不由轻叹了一声，这大概又是为他这个阉人所看不懂的东西了。
    直到芷君乘坐的凤辇出了乾清宫，芷君脸上才现出了轻松之色。迎春见她如此才放了心。
    直到回到叠翠宫，迎春才忍不住问道：“芷君，是不是那个沈芙蓉很难对付？”
    芷君微笑地摇摇头道：“不，我想我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了。迎春，明日你去把林太医请来，另外把我病倒的消息放出去……”
    一连又是几日，芷君在叠翠宫装病，又过了几天太平的日子。自那次她亲自往乾清宫送汤之后，内务府的人慢慢地改变了些态度。迎春让人暗暗打听了一下，好像是皇上特别让高公公关照的。回来将这番话告诉了芷君，芷君心中不由又是定了几分。
    华烨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很是担心，悄悄地派小卓子来问候，芷君本想给他写封信，但又怕落下把柄反而给华烨惹出麻烦来，于是只是嘱咐了小卓子几句，让他回去安慰华烨，不要担心她这里，只是安心准备比武大赛的事即可。
    昨日一夜北风，今日一早天空中便飘起了阵阵飞雪。
    不多时，整个大地就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银装。望着银装素裹的大地，芷君的心情不由变得一阵明澈，玩心大起，拉着迎春几人还有甄如玉和李丽芬，好好地打了一回雪仗，直玩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迎春只怕主子们冻坏了，连忙劝她们进屋烤火，又煮了热腾腾的姜茶让她们喝下去御寒。
    三位主子在芷君的房中喝了姜茶，又用了午饭。午后甄如玉和李丽芬不觉有些困乏，二人便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芷君一脸肃然地对迎春说道：“迎春姐姐，给我准备一件暖和的衣裳，午后，我就要采取行动了。”
    “哦？”迎春虽有些奇怪，但看得出来，芷君这些日子分明是在韬光养晦，故而也没有多问什么，自去准备了。
    迎春为芷君准备了一件银色小貂皮的小袄，让芷君穿在里面，外面又披上银狐的大氅。
    “芷君，要不手里揣个手炉吧。”迎春隐隐地感觉芷君一定会在外面站得很长久，便说道。
    “也好，姐姐手里拿着吧。”芷君淡然说道。
    玲儿和翠儿不放心也想跟着一起去，却被芷君拦了下来。芷君道：“你们就好好在家待着吧，若是闷了，就一起玩玩雪，我和迎春姐姐有点要事去办，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好，姐姐们早去早回。”玲儿和翠儿齐声说道。
    芷君又是对她们一阵微笑，其实今日之事，她是多么不屑为之，没有上官明轩打扰的日子是多么美好清净呀，可是为了自己身边最亲最爱的人，她还是要好好地去争一回宠，至少不能让沈芙蓉如此嚣张。
    随后，迎春便搀扶着芷君走出门去。
    “姐姐，你只顾让我穿的厚厚的，你自己呢？穿的可暖和？”芷君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自责地问道。
    “你就放心吧，我穿得可厚了。”迎春笑着拍了拍身上说道。
    一时二人来到了乾清宫门前，今日又是那个小喜子当值，远远地看到芷君她们走过来，立刻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给芷嫔娘娘请安。”
    “免礼吧！皇上呢？”芷君微笑着说道。
    那小喜子立刻面露难色，说道：“娘娘您来得不巧了，那玉嫔又是才进去。”
    “无妨，我还坐在上回那个地方等皇上即可。”芷君淡然一笑。这正是她要的答案，她也是才打听好了沈芙蓉前脚来，她才特意后脚跟过来的。
    “这怎么行呢？上次是没下雪，那个地方避风，还勉强可以，可是今日下了足足半尺厚的雪，现在虽然雪停了，但雪后更寒冷，娘娘您金玉之身，若是冻坏了可怎么好呢？”小喜子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小喜子，我自有道理，你只管去做即好。”芷君认真说道，一抹明慧的神彩在她的眼中闪过。
    也正是这抹神彩，让小喜子看出了门道，他立刻会意地点点头。
    此刻，上官明轩正拥抱着沈芙蓉坐在暖阁之中的龙榻之上，床榻之下就是旺旺燃烧的火盆，整个暖阁中充斥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温暖。沈芙蓉的身子面条一般地在他的怀里扭捏揉搓着。
    刚开始了一番云雨，沈芙蓉的脸颊和身上还带着浓浓的情爱的味道。她媚眼如丝，樱唇轻启，抱着上官明轩就要吻上去。
    上官明轩的身子却是徒然一僵，一扭身躲开了她这一吻。
    每一次和沈芙蓉的缠绵，是能给他带来很多的快乐。然而这快乐过后，他就感到特别地疲惫，还有一种空落落的寂寥感。
    “怎么了皇上？”沈芙蓉有些不满地撅起嘴来，又拿出了她耍赖的功夫缠了上来。最近几日，上官明轩虽然召她侍寝的次数少了些，但终究还是以她为主来侍寝的。中间叫了段秦玉和丁沫儿侍寝了一次。
    她感到上官明轩对她身体的依赖不像以前那么显著了，莫非是她的媚功失效了？近日，那位高人也不再来信了，到今天，她也没有探明那个高人的底细，这让她无处可寻，不由很是心急。
    “好啦！朕不喜欢你这样。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朕就将你丢出去！”上官明轩沉下脸来。
    就在这时，一阵缥缈的箫声传入了耳鼓，上官明轩和沈芙蓉都不由自主地被这阵箫声所吸引。那箫声，时而悠长，如山间清清流淌的溪水，时而高亢，如旭日东升的蓬勃；时而又婉转轻柔，如一个绝色的女子在唱着一首思念情人的歌儿。
    上官明轩不由自主地朝着那箫声缓缓走去，沈芙蓉霍然一惊，她警醒地意识到，吹箫的人很可能就是芷君。她很想拉住上官明轩，但想到他方才阴沉如水的一张脸孔，伸出的手便在半空中停滞下来，最后还是徒然放了下来。
    上官明轩缓缓地踱着步子，神情渐渐入迷。那空灵缥缈的箫声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真应是此曲只能天上有，人间又得几回闻了。
    “是芷君，一定是芷君在吹箫。”他不由加快了脚步，那声音如一只温柔的小手在他的心头辗转撩拨，只短短的一瞬间，他体内那种澎湃的激情就愈发昂扬了起来。
    只是他愈发走近那箫声，脚步却愈发迟疑了起来，似乎有了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循着这箫声，他已经走过了两进院落，他不由有些惊叹，芷君的气力可真够深厚的，竟能让箫声如此通达。
    再走过一座屏风，就能看到吹箫的芷君了。上官明轩也不知为何，脚步却愈发沉重起来，直到最后无法抬起来。
    他的脑海中又闪现出，那一日华烨怀抱着芷君从高空徐徐而落的情形，一丝怨气便用心地冉冉升起。
    忽地，箫声戛然而止，上官明轩忍不住一震，他霍地冲过了了屏风，看到芷君那纤细的背影映衬在一株红梅之下，偏偏她今日穿了一件银狐的大氅，雪白的毛色趁着鲜红的红梅和地上洁白的雪毯，那么夺目，那么清亮。
    上官明轩随即顿住了脚步，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芷君的香肩微微颤了颤，随即轻轻举起洞箫，一曲哀婉低沉的曲子自她唇边轻轻飞扬而起，只在一瞬间就攫住了上官明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