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的天眼处,一男子气喘不止的趴在地上,脸色仓促,似乎是刚刚经历了剧烈的运动,近乎力竭的看着终于平静下来的天眼。
随着幽暗森林的开启,男子脸上紧促的眉头缓缓的淡去,青色的纹路顺着脖颈已经蔓延到他身体的各个部位,这人正是古家的家主,此时的万劫散正在毒发,可以想象,他是顶着蚀骨的疼痛去为后辈去打开试炼的路,之后的事就只能看他们的了。
“呵呵,身体快撑不住了啊,青候,你是我家最后的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看来家主是很看重古青候,毕竟这次再失去名额迎接来的可就不是经济上的差距,他们古家便是要滚出天火城了。
翠绿色的药球被中年男子轻轻的掏出,虽然这药对于自己的病没有一点帮助,可是止疼麻痹还是很有效果,不管怎样,就算要输,也要等到古青候将古家的四队青年过了幽暗森林。
中年男子看着那相当于慢性自杀的丹药不禁嘴角抽搐可以下,到是没有既怕,伸手服用了下去,他大限将至,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希望他弟弟剑长老可以善待他的孩子。
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中年男子靠在石头上的身体猛地一阵,在他的面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手提长剑走了过来破损的衣服仿佛是个乞丐,不过那张老鼠的脸他可忘不了。
“幻觉吗?”家主浅笑,以为是药物服用的过多了,显然不相信他的分家长老怎么会来到他这里,他敲了敲麻痹的双手,撑着身体竭力的站起试图让自己能清醒一点。
虽然五大势力的家主以及重要的人物都在镇守各自的天眼,但每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出现刺客趁着幽暗森林的结界还没有向外扩张前来刺杀。
家主虽然身受剧毒但意识还是有的,他可不想自己迷糊的时候被人家随便一剑就解决了。
那人影越走越近,家主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这距离自己不过五米的人,仿佛真的是他的分家长老。
“慕长老?你怎么会在这里?”家主道,随即警惕的后退一步撑开了灵力的结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可能是服用了太多的麻痹丹药使得他出现了副作用,身体的感知竟然还更加清晰。
“我?呵呵,自然是来取你的性命!”说着,慕长老的身体快若闪电的瞬移到了他的身前,掌心发力,霸道的一掌轰在了家主身前的银色结界上,力量虽然不大,甚至一些凝婴初期的修士都能阻拦下来的攻击却是硬生生的把家主给震的倒飞三步才稳住了身体。
家主犯蒙的身体极力的摇了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面前手提长剑的身影,不过这一记对碰后,他的意识仿佛是再度陷入了昏沉状态,止痛丹药的药效渐渐的显露在家主的身体上,最明显的,就是他不断开合的双眼。
“怎么可能,你已经渡劫了?”
“剑长老呢?我女儿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家主不断的后退,灵力凝聚,趁着略微清醒的间隙凝聚出了一只银色光狮子,虽然不过丈许的大小可威力确实不容小觑,这一招乃是他古家的绝学光龙狮,灵品高阶的攻击灵决,不过他现在重伤意识又不清醒,这招的威力自然是大不如前。
然而,那慕长老似乎是讥笑了几声,并没有阻止他凝聚攻击,这种强弩之末的存在还能翻天不成,亏得外界那么惧怕他这个渡劫中期的高手,就算得知了他被自己下了万劫散都不敢来古家的天眼捣乱。
也难怪,往日在众人前那么高不可攀的存在居然是个药篓子,没有了丹药支撑就连镇守天眼都被反噬的站不起来。
这是家主的最后一击,也是慕长老击溃他的最后一击。
银色的狮子在原地猛踏了几步,震碎的青石里咆哮着愤怒冲了出去,高高跃起,近乎水桶粗细的爪子上满是银芒,还没有下坠,慕长老脚底的土地已经被气流波动给压迫的齐齐崩溃,仿佛是水花溅起的涟漪,又酷似蜘蛛的剧毒之网。
“轰隆~”
银色的光芒化为一根根银针四处的散尽,天眼的山峰上都被这一击震的颤抖起来,土块蹦碎,就算是凝婴初期的修士都不敢硬抗这一击。
“成功了么?”家主疲惫身体已经退到了天眼下方,背后就是红色的擎天光柱,极其狂暴的能量波动幸好没有被战斗波及,若不然,幽暗森林的守护兽可就加速暴走了,到时候攻击防御都增长数倍古青候几人万万是打不下来。
“哗啦~”
“哗啦~”碎成细沙一样的石沫顺着深坑里的防护罩滑落下来,可以看到充满了灵力的火焰仙剑擦着地表不断的向前移动,那慕长老似乎是在狂笑,放荡的声音在高耸的山间久久不曾散去。
“狗东西,没想到吧,老子为古家鞠躬尽瘁十二年!十二年啊,就算是条狗你也得给点好处吧,整天高高在上的叫着分家分家,我的女儿,我的女儿那么努力你都不给她进入试炼之地的资格!我不服啊!凭什么我们就要低人一等?”
“你说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说啊!”幕长老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家主的胸口,力量之大竟然直接给踹的吐出一口鲜血,还不待他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住了他的胸口,单手给家主拎了起来。
“你,你把月儿他们怎么样了?”家主用仅存的力气吐道,双手耷拉,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就连眼皮都合了起来。
闻言,幕老头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似乎一想到那个屡次坏他大事的人他便气的炸肺,老脸瞬间就愤怒的红了起来,手掌发力,似乎是想慢慢的让家主窒息而死。
“放心吧,你走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宝贝女儿的,哦,对了,还有你引以为傲的儿子,忘记告诉你,古家~已经没了!”幕老头似乎很享受这种胜利的感觉,一时间竟然忘我的将心里所想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这件事并不是真的,就差了那么一点。
“那~那可是你的族人!你这个畜生!”家主嘶吼,无力的手掌不知为何突然多出了一点力气,竭力的抱住幕长老的手掌张口就是拼了老命的咬,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夜之间为何会与那么多的古家族人魂牌失去了感应。
他原本是想将家主的位子交给这分家努力拼搏的长老,他的女儿也的确很是出色,不过却冲动护短性格中又缺少了那股狠劲,他本想将她寻一处好人家与她爹好生的经营着古家,至于古释天就更不用提了,除了少爷脾气基本没啥优点,就这样,家主还把自己的紫青大宝剑都给他了,还让他这实力去担任队长,暗地里让最有希望的古青候去照顾一点。
这也是古青候任他古释天两次拖后腿都没有请他出去而是让他担任副队辅助古青雪的原因,分家本家本为一体,没想到这个老畜生居然这么心狠!
念至此,他心里的愤怒就更多了,咬的鲜血直流。
然而,这种疼痛已经无法被疯狂的幕老头感知了,只看他流血的手掌向上一翻,手心的赤红仙剑凶狠的对着家主的脖颈划去,这一剑,足以秒杀了强弩之末的家主。
“死吧!狗东西!家主的位子是我的了!”
山峰之巅,只听那发狂的声音放荡的笑着,忽然一道火红的影子仿佛炮弹一般急速的射出,带起阵阵旋风与碎石降落在了家主的上方,灵力外溢,那身影竟然徒手接住了那道蓄力砍出的仙器。
在幕老儿的震惊的目光中那身影就势下落,急促的呼吸中将家主的身体轻轻放下,由胸口中掏出一枚浓郁丹香的药球,呈五色,乃是不可多得的地品初阶丹药,七伤缓筋散,药效温和刚刚入体便看的出家主脖颈的绿色毒纹节节败退。
“晨儿么?这感觉?”家主模糊的意识里只感觉自己落入道熟悉的怀里,不过随即便昏厥了过去。
“怎,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进的来!”看着山峰上渐渐多出的几道身影,幕老儿实打实的慌了,他不知道没有了守护者光凭那五道传送古牌他们怎么能传送进来,冷汗直流,对于阎生等人的战力他是知晓的,随意拉出来一个他都不是对手。
老儿环顾四周,寻了一处距离风雅阁最近的方向奔去,双手后负,将速度催动到了极致,打不赢就跑,反正老子是渡劫的高手。
不过他确实想多了,既然抓住了他,阎生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他泡点,只看那远处刚刚爬上来的胖子来不及多想看他抬手就是一记石碑抡了过去,灵力的光照顿时破碎,雷弧的麻痹中将幕老儿砸的直抽搐掉在了地面。
五道人影围了上来,就在他们打算群殴这年近五十的老头时,那赤裸右臂的男子将爹爹交给了古月儿手里,低沉着脸道:“诸位,这家伙,交给我一个人即可!阎凶,大恩不言谢!剑晨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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