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廖如燕摁着他坐下来,“他只是我的朋友。你这是怎么了?”
“他喜欢你。”陆文阳说。廖如燕听了,心如刀绞:即使他喜欢我,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能娶我吗?你失忆也好,恢复记忆也好,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妹妹,你哭了——我惹你生气了。”陆文阳替她擦了擦眼泪,“你别哭了,我以后永远都不会让你哭。”
廖如燕听了,哭得更加伤心:她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次,在学校里玩的时候,她太淘气了,爬在树上。
陆文阳喊她下来,她不肯,高兴的在上面晃来晃去。忽然间,她从树上掉了下来。
她的胳膊被弄伤了,脸上也麻嗖嗖的痛,血流不止,痛得她哇哇大哭。陆文阳背着她,没命的跑到医院,等到了医院,她被医生包扎好了的时候,陆文阳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了。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才问她:“你不是挺坚强的吗?怎么会哭成那个样子?”
“人家是担心脸被弄破了嘛。”廖如燕气咻咻的说。
“嗳,真是吓死我了!”陆文阳这才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你伤的有多厉害呢!脸破了就破了,能怎么样?看你伤心的样!担心嫁不出去啊?”
“嫁不出去也不嫁给你!”廖如燕脸红了,转过头去不理他。
“那可完了,你要是不嫁给我,可真没人要了,你的脸真被划破了鬼一样的,难看极了!”
“你胡说!”廖如燕瞪着他。
“我没胡说。”陆文阳很认真的样子,仔细的端详着她,“哎呀,这里破了,这里也破了,坏了,这里也破了……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陆文阳故意找了一面小镜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
“不要!”廖如燕一掌把镜子打在地上,没命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玩了。”陆文阳说着,去扶了她一把,被她用力的推开。
“我是逗你玩的,真的,”陆文阳说,“你脸上不是好好的吗?没伤着,真的没伤着。”
他抱着她,跟哄孩子似的,不停的劝她。廖如燕总算止住了,不哭了。
“哎呀,真是伤脑筋!”陆文阳看她不哭了,才说,“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原来这么一件小事情就能让你哭啊?”
“你还说?!”廖如燕恶狠狠的看着他,扬起着拳头来佯装要打他。陆文阳咯咯的笑了:“你把我打傻了,可就真的没人娶你了!”
廖如燕又哭起来:“你这个坏透了!”
“对不起,对不起。”陆文阳说,“我是跟你闹着玩的嘛。你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闹了!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
慢慢的,陆文阳就明白了:廖如燕也不是担心她脸上被弄伤,会嫁不出去而难过。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倒也不见得她会哭反而显得很坚强似的,从从容容的面对事情。当事情结束后,可能过去一阵子了,她会莫明其妙的烦躁起来,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会哭了起来。尤其是一些小时候,可能在别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事,她反而哭的凶——尤其是跟人开不得玩笑。小小的玩笑,就会让她伤心欲绝似的,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哥哥——”廖如燕扑到陆文阳的怀里,大哭起来,她想到了小赵说的话:“‘你爱的人,你却不能嫁,为什么不能嫁给爱你的人?’”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陆文阳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没有,哥哥——”
“他没欺负你,你怎么会这样难过?”陆文阳不相信她。
“我,我只是心里不舒服,哥哥。”廖如燕低低的说。
“你有心事,跟哥哥讲。”
廖如燕抬起头来,看着陆文阳,陆文阳看到她泪花斑斑,伤痛不已:“妹妹,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哥哥——”廖如燕喊了一声,“如果妹妹要嫁人了,你怎么办?”
“你不能嫁人!”陆文阳大声说,“你不能嫁人!你想嫁给那个人?”
廖如燕点了点头:“他对我很好。”
“不行!”陆文阳坚决反对,“你不能嫁给他!”
“我不嫁给他,我嫁给谁?”廖如燕无助的看着陆文阳,陆文阳烦躁的走来走去,只是一个劲的说:“你不能嫁人!你不能嫁人!”
“哎哟!”陆文阳忽然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他怎么了?”于斌他们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到廖如燕哭得稀里哗啦的,于斌吃了一惊:他很少看到廖如燕哭,尤其还哭得这么伤心。
“扶他到房间里休息一下。”廖如燕说,“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他没事吧?”于斌担心陆文阳。
“他没事,只是旧事发作了。”廖如燕明白,陆文阳虽然不记得,但是,在某种潜意识的东西里,一定有个顽固的东西,牢牢的占据了他的脑海,至少在他的某种系统中,认定了廖如燕。
“哥哥,你叫我怎么办呢?”廖如燕痛苦的说,“你叫我怎么办呢?你是我的哥哥,我们怎么能够相爱,怎么可以在一起呢?”
坐了一会儿,廖如燕进了房间,看到于斌还在。
“我已经替他服下药了。”于斌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作过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太了解,也不想了解。”于斌说,“其实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事情,忘记比记着好。如果文阳就这样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什么?”廖如燕看着他。
“没什么。”于斌看了看她,走了出去。
“他没事吧。”赵丽丽看到于斌回来了,问他。
“没事,已经吃过药睡了。”于斌脱下衣服,准备睡觉。
“斌,我今天刚买的睡衣,好不好看?”赵丽丽拉住他,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你都怀孕了,还买这些睡衣干什么?”
“你也知道我怀孕了!”赵丽丽叫了起来。
“怀孕怎么了?半夜三更的叫什么?吓死人啊?”于斌不耐烦的说。
“难道你想就这样让你的孩子出世?”赵丽丽不依不饶,“你想就让我这样生下来?”
“我不是已经不让你工作了吗?”于斌说着,在床上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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