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还欲争辩,她知道三丑的股份是百分之二十,就这么一个小工地便把三丑打发了,相对于整个建筑集团几亿的资产,三丑太吃亏了。她刚张开嘴想说话,被三丑死命扯了扯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如果惹恼了大哥,恐怕这个小工地也捞不到手里,三丑知道大哥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黑,不是一般的狠。
“好,既然你们两口子没有意见,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你们俩一会到财务去办理一下交接手续就可以了。我还有事情,就不配你们两口子了。”董事长说完气咻咻地起身离去。他做事情从来不给人讨价还价的余地,就是一锤定音。
从总部办理完财务交接手续,走出公司大门,三丑感伤地看了一下这个为之奋斗了几年的建筑大厦,这里面凝聚了他太多的心血和劳苦。从此后自己与这座大厦就没有半点关系了,他发动起奔驰车,载着小丽缓慢地驶出公司总部大门。
董事长站在玻璃窗后面瞧着三丑,恰巧看到了三丑那满含情感的几眼回望,他心里一软,放弃了对三丑的责难,对身边的人说:“不要难为他了,他也为我出过力,三丑兄弟是完全栽在了一个娘们手中。以后由他去吧,再也不与咱们有关系。”
“是,大哥,我马上给道上的弟兄打电话,让他们不要在路中途惹事。”旁边一个全身纹着青龙的小伙子说。
三丑是幸运的,辛亏对这个公司还有感情,如果没有那饱含深情地回望几眼,他与小丽也许都回不到市里,在半道上就会遇到突兀而来的横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道上混的朋友没有几个人能够脱离出这个怪圈。
二歪媳妇突然决定不回农村了,就在市里陪着二歪做生意,她给孩子找了一家附近的幼儿园,认为孩子在城里被教育的好。二歪先是不同意,后来在老婆的强压下勉强同意了,他不敢惹老婆。
其实二歪媳妇讲得话也很有道理,她说:“我在家伺候那几亩地,一年挣个几百块,还赶不上你收入的一个零头,还得过常年分居的生活。我不在你身边,谁来伺候你?”
“家里的父母怎么办?”二歪说。
“老两口都还年轻,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能动了,需要咱们伺候。他们两人现在干点轻来轻去的农活,还不在话下。我在城里也主要是为咱儿子考虑,儿子受到城里人的教育,将来就能像二狗一样考上国家名牌大学。”二歪媳妇说得头头是道。
提起上大学,二歪眼睛亮了亮,没能上大学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如果儿子将来能考上大学也完成了他的一个心愿。冲着这个理由,二歪同意了老婆的意见,就这样二歪媳妇和儿子暂时都留在了他身边,过起了一家三口的甜蜜小日子。
波士顿市内高温热浪空袭了三天,热得田静静不得不换上了藕绿色碎花连衣裙,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来美国一个多月了。初来乍到时的新奇和不习惯已经熬过去,慢慢地,她已经适应了在哈佛医学院的生活模式,懒散自由而又刻苦钻研学习的生活,日子由新奇感回归到了平静中。
学业上的波澜不惊,使田静静有时间考虑起了二狗,夜深人静时她真的很想念他。这个时间恰好是国内中午的时间,国内的人都在上班吧,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思念,来到电话亭拨通了国内二狗的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响起来,小马姑娘懒懒地拿起电话筒,问:“哪里呀?有什么事情?”自从二狗离开了营销部,小马姑娘做什么事情都是无精打采,一天到晚慵懒的一付神态。
“请问一下林国栋在吗?”田静静在越洋电话的另一头询问。
“呃,什么?林国栋啊,他调走了,不在这个部门了,请问你是哪里啊?”一听到二狗的大名,小马姑娘骤然来了精神。她又聪明地反问起对方是哪里,因为她听出对方是一个非常悦耳的女声,她更想知道二狗对自己不感兴趣的真正原因。
“我是,我是他北京的女朋友。”田静静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出目前在美国的真相,而是变相告诉对方自己是二狗的亲密爱人。她听出了电话那头女声的敌意,故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哦,是这样啊,帮不了你了,再见。”小马说着就要挂断电话,她才不愿意和对方瞎浪费口舌。
“哎,麻烦你了,能告诉我林国栋的联系方法吗?”田静静乞求着问。
“哦,对不起,我目前也没有他的联系方法,抱歉啊。”小马说着“啪”地一声挂断电话。这女人可真是的,还想着让自己来帮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找谁来帮忙呢?才没那个闲功夫理你。她又重新恢复到先前无精打采的状态。
“这人可真是的,这点小忙都不帮。”田静静听着话筒里面“嘀嘀”的忙音,自言自语着。转而又想是不是二狗在单位又惹出什么情债了,不然,那女人怎会对自己这么无礼?肯定是的,二狗这坏家伙,从小学到初中,再到大学,身边就没有缺过女人的藕断丝连,真是一个多情的家伙,她开始埋怨起二狗。
来到美国已经一个多月,还没有与家人、朋友联系过,田静静又接着拨通了父亲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田行长,他听到女儿的声音很高兴,问:“静静,在美国好吗?生活习惯吗?缺钱吗?咱们家里有钱,不要过得太省了。”
“挺好的,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也用不着花钱,爸,你就放心吧。”田静静安慰着老爸,告诉老爸自己在美国一切都好。父女两个唠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多半是父亲对女儿一些关心的话语,这让田静静很感动。
父亲虽然与他那个情人关系密切,但对田静静一直是爱护有加,只是父亲现在还是有些痴迷不悟,不能善待在老家小镇上的母亲。这让田静静总对这个家庭的组合构成不放心,她多么希望有一个甜蜜幸福的三口之家。
与父亲通完电话之后,田静静又拨通了莹莹的电话,她想通过莹莹要到二狗的联系方法。电话是打通了,只可惜不是莹莹接的,是莹莹的同事接的,他告诉田静静说:“莹莹与老公一起新婚旅游去了。”
田静静无奈地挂断了电话,莹莹活得可真是潇洒,小两口年前结的婚,到现在仍觉得甜蜜日子不过瘾,又去潇洒旅游度假去了,好令人羡慕吆。由此,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二狗一付猴急的模样,她不再埋怨他一次次催促结婚了,结婚确实是令人很向往的事情,她心头突然也冒出了想结婚的念头,红晕浮现在她洁白娇嫩的脸颊上。
突然,田静静感觉到一阵反胃,她赶紧来到一个角落处干呕了一阵,五六分钟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坏了,难道是自己怀孕了,田静静一下紧张起来,她是学医的,在判断着这段时间在身上出现的种种不正常现象。以前没有干呕的现象,今天是第一次,但这几日的饭量却是明显在增加,总有一种吃不饱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妊娠反应?
都怨那个臭二狗,强行和她那个,还不采取任何措施,能不坏事吗?也许二狗就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让自己怀上,然后两人登记结婚,田静静在愤愤地猜测着二狗。恭喜田静静,她猜对了,二狗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田静静没了主意,她判断自己十有八九是怀孕了,她是一个医生,比一般人更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唉,她叹了一口气,陷入一筹莫展中,等过几天与二狗联系上以后,再告诉他这个事情吧,与他商量商量到底该咋办呢?
嗬,波士顿的夏天可真热,一点也不必上海逊色,陈小山汗流满面地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小树林里散着步。自从来到学院以后,陈小山屏蔽了国内所有的亲朋好友,他要好好静下心来沉思,沉思着这段时间的人生为啥会这么走背字?
也许是感情的问题在干扰吧,处理不好一连串的感情问题,才滋生出目前一连串的麻烦和不顺,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反思着自己。他在深夜中也思念自己的女友和孩子,但他就是不愿意与她们通电话,或许在他心中开始产生自卑心理了,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享受她们母女的爱。他的聪明大脑里杂七杂八的一大堆,理不清,剪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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