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柳笛二狗莹莹》第359章 农村轶事

    谷雨前后，正是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接连下了三天三夜的牛毛细雨，天终于放晴。一个年轻女人走在雨后的田间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急匆匆的样子，身后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足迹。
    女人是三丑的媳妇，前几日母亲生病，她回了娘家去看母亲，母亲都是被三丑气出的病，这个蹩脚女婿让她们家丢了大人。三丑媳妇给母亲买了鸡鸭鱼肉、瓜果梨枣，安慰着母亲受伤的心。母亲忧伤地说：“闺女即使你给我买来天上的龙肉，人间皇帝的心肝，也治不好我心中的病。闺女你心中到底是咋想的？你还不趁年轻赶紧再找一个？”
    三丑媳妇说：“俺没咋想，就这样糊弄着过呗，三丑是暂时被城里的狐狸精迷住了心窍，他终有一天会清醒的，会回来的。”
    “你这个死女子，就这么任性，我咋就有你这么不开窍的女儿。你赶紧回家吧，别在我眼前晃悠气我了，眼不见心静。”
    三丑媳妇听着母亲的气话并不着急，平心静气地说：“娘，那俺回家了，田里的草比麦苗长得还旺，俺得赶紧到田里锄草了。”母亲对着她摆了摆手，撵走了女儿。女儿一个人过日子更不容易，人长得那么漂亮，咋就命这么不好？摊上三丑这个王八蛋男人。
    太阳快落山了，把火红的余辉洒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田间阡陌小道上只有野狗在来回地遛跶着。此刻，三丑媳妇正心急火燎地从娘家往回赶，回家还要给儿子做饭，还要喂猪、喂鸡、养羊，家中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都在等着她去处理。娘家离自个家并不远，仅有四五华里的路程，三丑媳妇没有走大道，挑选了走田间的阡陌小道回家，这样快一些。
    行至下洼处的一片老树林，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夜影模模糊糊地笼罩着树丛，黑魆魆一片。三丑媳妇的心忽然紧张起来，她害怕一个人行走在黑暗的林间，此刻她想起了三丑的诸般好处，以前过这片林区时都是三丑揽着她大声吆喝着从从容容走过，那时好幸福吆！三丑媳妇想着想着脸上流下两行清澈的泪水，伤心欲绝。
    伤痛悲苦中走过了那片林区，三丑媳妇的心开始放松下来，前面清漪河堤已经在望，马上就可以到家了，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忽然从旁边麦田地中跳出一个人，大喝道：“谁家的娘们儿，到哪里去？”
    三丑媳妇被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却是一个彪形大汉，生得是虎背熊腰，一脸的凶相。她心中暗道不好，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在夜影上来时突然冒出来，带着一付轻薄相，莫不是遇到了流氓劫道的。果不其然，三丑媳妇一眼就瞧见了那人腰间别着亮闪闪的物件儿，分明是两把明晃晃的短斧。
    三丑媳妇故作镇定：“这位大哥，妹子是前面老河湾村人，前日回娘家探亲，被娘的大病耽搁住了，正着急回家，求大哥行个方便，别难为俺。”
    汉子扫了三丑媳妇一眼，问道：“老河湾村谁家的女人？”
    三丑媳妇答：“村东头三丑家的。”
    汉子眼前一亮，说：“听说三丑又讨了一个俊俏的小娘们儿？不要你了，你干嘛还上杆子往上贴，一个人不寂寞吗？实话对你说，你要是别家的女人就放你过去了，三丑的女人不行，老子和他有仇，好歹都要陪大爷玩玩。”
    说罢，汉子就将三丑媳妇往麦田里拖拽。
    三丑媳妇拼死挣扎，嘴上大声尖叫，手上又抓又挠，只听嘎哧一声，不但将那汉子的衣服扯破，而且将他的手上抓出了长长一条血印子。
    汉子一惊，双手一松，三丑媳妇就挣脱开来，拼命向老河湾村的方向跑去。谁知跑出没有多远，突然觉得耳边“嗖”地一声，一把短斧贴着她的耳边飞了过去，牢牢地钉在前面的道路上。三丑媳妇登时立在了那里，再也不敢往前迈步，今天遇到的是一个杀人魔王。却见那汉子手持另一把短斧，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用短斧敲打着头颅“邦邦”作响。
    “今天老子不会放了你，我和三丑有仇，这机会难得，妹子你认命吧！”
    汉子看了三丑媳妇一眼，将两把短斧重新收到腰间，一矮身拦腰将她抗在肩头，走进麦田里。两眼逡巡着找了一块麦苗旺盛的地方，来回转着圈踩倒脚下的麦苗，伏倒的麦苗像绿油油的地毯，铺成席梦思床一块大的地方。三丑媳妇徒劳地在他肩上拼命挣扎着。
    汉子将三丑媳妇放在伏倒的麦苗上面，就开始解她的裤带。她死命不从，紧紧拽着裤带不撒手，嘴上哀求道：“大哥您就放过我吧，您祖上积德，下辈子一定享受荣华富贵。”那汉子一边呼哧呼哧地撕扯她的衣物，一边粗声大气地说：“老子活的只是今生，哪管那下辈子的事情。”
    三丑媳妇知道此劫已是在所难免，不禁将头歪向一边，两行绝望的泪水潸然落下。
    汉子终于费了好大的劲儿将三丑媳妇的裤子拽下，露出那粉白的一截身子时，禁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裤子，挺着自己的孽根，长驱直入。
    身下，三丑媳妇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三丑你做的孽报应在你媳妇身上了，她绝望地想。
    ……
    天当被子，地作床。当汉子终于心满意足地从三丑媳妇身上下来时，她依旧木然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地望着头顶的星空。汉子看了看满脸泪痕的三丑媳妇，似心有不忍，将她的裤子往上提了提，说道：“哭啥？这不是你的错，是三丑那个王八蛋欠我的，碰着我也合该你倒霉，今天这样已是便宜你了。”
    “你和他结的啥仇？这样毁坏我？”三丑媳妇哽咽着问。
    汉子从腰间抽出一个烟袋，熟练地点着之后，居然叭嗒叭嗒抽起了旱烟。沉默了一阵说：“三丑的结拜大哥强奸过我妹子，我去找他算账，眼看就要得手，要了那狗日的命，关键时刻被三丑拦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了。我能不恨三丑吗？所以我要先报复三丑，然后再找他大哥算账。”汉子好像余恨未消。
    三丑媳妇觉得汉子的情绪正在平复中，再待下去恐怕汉子又会折磨自己，便从那麦田里爬起，一边抽泣着，一边整理衣襟。
    当三丑媳妇穿戴整齐，转身要走时，汉子又发话了：“你等一下！”她立即站住，不敢挪动半步。
    那汉子将烟袋锅往鞋底上磕了磕，然后站起身，来到三丑媳妇身旁，说道：“实话告诉你，你是老子我这辈子的第一个女人，我就是这个屯的人，别人常说的苟二愣子就是我！”汉子说完之后，对着附近一个黑魆魆的村庄指了指。
    关于苟二愣子的故事，三丑媳妇有过耳闻，他在邻村苟家五兄弟中排行老二，家境特别贫寒，五兄弟中就他没有娶上老婆。苟家兄弟只有一个小妹，像一朵刚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三丑建筑工地上打工，谁知道十七岁就被工头给玷污了，小妹想不开上了吊，早早离开了人世。工头为了息事宁人也赔给她家不少钱，但只有这个苟二愣子不要钱，坚持一分钱也不要，非要了那工头的狗命，给他妹子报仇。这也是苟二愣子为什么一听说她是三丑的女人，就心中有怨恨、冲动的原因。
    “妹子，你现在也是离婚的人，三丑那王八蛋不要你了，老子要。如果你同意，俺娶了你，如果你去公安局告俺，俺也任。”汉子突然两眼炯炯地盯着三丑媳妇。
    她的心彷徨了，汉子的话说在她的心坎上，说道了她心中的痛处，在农村里，离婚的女人很难再嫁个好人家。但想到汉子刚才对自己的无礼，她心中突然又来了气，说：“你甭想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儿。”
    她不再理那汉子，拍了怕身上的泥土，然后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小路上的泥泞，抽泣着、哽咽着低着头走了。他太欺负人了，怎么能把三丑的过错迁怒到自己身上？
    “妹妹你坐船头吆，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牵手荡悠悠……。”汉子突然高兴起来，大声唱着带点流氓味的民间小调，左摆右晃地甩开肩膀，大踏步地消失在模模糊糊的黑夜中。
    三丑媳妇望着苟二愣子远去的身影，心中长吁了一口气，虽然下体还隐隐作痛，但这荒郊野外的，遇到这档子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
    她衣衫不整地回到家里，三丑父母正坐在饭桌前喂孙子吃饭，旁边一个通红的炭火盆上，一块烤肉正嗞嗞地冒着油，闻起来浓香无比。
    “哎吆，咋这一付模样地回家了？”三丑娘看到儿媳云鬓散乱，衣衫不整，忍不住担心地问。
    “这两天下雨下得路上不好走，还在路上滑倒摔了一跤。”三丑媳妇强壮笑颜地回答，她不想让婆婆知道刚才麦田里的故事，不然就是百口莫辩了，虽然错不在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