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国字脸,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一身笔挺的军装,甚是英俊威武。“对不起哦,咱们不认识,我不和陌生人说话。”田静静委婉地拒绝道,她心内有一种天然的保护意识。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战友,现任咱们小城武警中队队长。”黄连长笑嘻嘻地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田静静无奈,只好勉强与之应酬了几句,均是些无关痛痒、首次见面客套的话。黄连长继续乐呵呵地说:“今天介绍你们认识了,以后你们多联系,多联系。”
武警队长抬起满是希望的眼神盯住田静静,他一眼就看上了她,他是伴郎,她是伴娘,他幻想着会与她走到一起的,可气的是田静静拢共没有正眼瞧过他。
田静静说:“哎吆,不好意思,我还是个学生,近期内也没有回小城的打算,真是不好意思了,以后不能与你们常联系了。”说完夺身而走。她明白黄连长的意思,是要撮合他们两人,但她心中只有二狗,外界的诱惑是改变不了她的决心的。
武警队长看着田静静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人家大美女对你根本没有一点意思,再努力也是徒劳无功。对着黄连长说:“谢谢哥哥的好意,还是算了吧,咱们有情,人家无意。”
黄连长不死心,拽着自己的好哥们来到莹莹面前,简短地把武警队长凤求凰的意思讲出来。莹莹没有等他们讲完,断然一口拒绝道:“你就是瞎胡闹,田静静是有男朋友的,两人已经好多年了,兄弟,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
“好的,嫂子,以后不会再想。”武警队长挠挠头皮,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真是太唐突了,没有打听清楚,就冒然下手。嘴上说以后不想了,实际心里是不会断这个念想的,人就是这么奇怪,一见钟情的邂逅会影响着大半生的情感生活。
开饭了,酒店的服务员前前后后忙碌着开始上菜。田静静来到奔驰车前,对着二狗三兄弟说:“你们仨还待在这里躲清闲啊?已经上菜开饭了,快回大厅。”
“好哩。”二狗答应着,与三丑、二歪一起跟随在田静静身后回大厅。在专设的账房前交上礼金,每人壹仟元整,着实让账房处几个帮忙收账的中年人高看了一眼,这三个年轻小伙子什么来头,怎么出手会如此大方?他们又与黄市长什么关系呢?
当看到二狗弟兄三人与莹莹的同学们坐在一起,他们才明白这三个出手阔绰的小伙子原来是新娘子的关系。三人着实为莹莹挣足了面子。
司仪站在婚礼台上,手持着话筒喊道:“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这是一个浪漫的季节,这是一个醉人的时刻,鲜花含笑更美!在这大吉大利的日子里,我们喜酒相逢,我们欢聚一堂。让我们祈祷,让我们祝福,让我们举起手中的酒杯,共同祝愿这对龙凤佳人新婚愉快、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谢谢大家,婚宴现在开始!”
司仪讲完话,自己也凑到一个酒桌上,与朋友们开怀畅饮。二狗这一桌的客人均是他们的高中同学,三丑、二歪除外。田静静没有坐到单为伴娘准备的酒宴上,她觉得还是与老同学们在一起开心热闹,有说有笑,毫无拘束。
陈小山没有参加酒宴,在莹莹举行完婚礼仪式之后,他偷偷地拿了一瓶红葡萄酒,悄悄地溜出酒店,坐车回上海去了。他需要沉思,需要熟虑,情感上已经接受不了再进一步的刺激,如果再待下去,他觉得也许自己会发疯、发狂。
坐在车上的陈小山打开红葡萄酒,嘴对嘴地大大灌了一口。好后悔,为什么几年前的那个晚上自己会变得理智了呢?如果再有那样的机会,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懊悔地在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生活太顺的陈小山遭到的第一次挫折就是几年前高考成绩不太理想,完全没有发挥出他应有的水平,虽然也勉强考上了一座上海的大学,但那并不是他的第一志愿。
在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刻,他不像别人那样欣喜若狂,而是深深陷入一种迷惘中,独自来到小城公园里假山上沉思。是去上大学还是不去?莹莹是去北京上大学,而自己是去上海读书,他爱莹莹,不愿与她分开。更让他感到心里憋屈的是二狗也要到北京上大学,将会与莹莹在一个城市里共同生活几年。陈小山知道二狗很喜欢莹莹,从他常常凝视莹莹的眼神就可以读出,只不过是他有自知之明不敢与自己竞争而已。
假如莹莹与二狗在一起生活时间长了,发生点故事怎么办?他龌蹉地寻思,那不会让自己后悔莫及吗?小心眼的陈小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算计着二狗。
正在他一筹莫展时,莹莹出现在了他身边,她理解他的失落与迷惘,温言相劝着他,“小山,不要这么不开心了,你的这所大学其实挺好的,班里有多少同学在羡慕你呀?”
“可我只想去北京,却又去不了,真是愁死人了。”他叹息着。
莹莹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与我在一起。咱俩以后虽然分开了,不过可以这样啊,你常来北京看我,我也常去上海看你。”
“我是怕你以后不爱我了,你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陈小山纯情地说。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只要你不变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莹莹说着已经偎入陈小山怀中。自从那天晚上陈小山抚摸了她的身体,她就在心底认为自己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
陈小山忘情地吻起莹莹,生怕错过了今天就明天不能再得到似的,他爱的好纯情,也很自私。
良久,良久,莹莹在他怀中抬起笑脸说:“知道吗?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知道吗?今天我也已经十七岁半了。”她心中似乎有所指,似乎还有不愿说出的话。
十七岁是少女一个微妙的年纪,这年龄很神秘的。上学期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小丫头,脸红的次数要比微笑的次数多三倍。这个学期变得精灵古怪了,变得一会儿冷艳威严,拒人于千里之外,俨然一副母仪天下的气派;一会儿天真活泼,鸟儿一样在你窗前飞呀飞呀,留下让你一辈子也休想忘记的鸟语花香。女孩儿,人家毕竟已经是十七岁的女孩儿嘛,应该是有心事的时候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陈小山突然感动了,她清楚地记着自己的生日,总是在自己心烦的时候适时地出现,让本来已经阴暗晦涩的心情顷刻间变得朝霞满天。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环境中,又机智聪颖,在家里是乖乖的好孩子,在学校里是三好学生,耳畔环绕的都是羡慕、褒奖的话语,让他自信、自强而又自私。
陈小山突然想尝试一下叛逆的事情,不想再做乖乖女般的孩子,想知道叛逆的后果是怎样的感受?就像吃惯了糖果不觉得甜,想吃一口黄连了。他突然发疯般地吻起了莹莹,双手如同蚯蚓一样游走她的全身……!
莹莹的心在怦怦乱跳,似乎要蹦出胸腔之外,青春的无妄让她多梦的心里埋下了好奇的种子,拼命想出土发芽。
陈小山突然不动作了,痴痴地盯住莹莹,她也痴痴地看着他,就这么久久凝视着。忽而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约而同笑出声来,又同时问对方怎么了?为啥笑?片刻的沉默后,再是心有灵犀的脉脉对视。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腼腆地说:“今天我十八岁生日,我们一起过夜吧。我想请你帮助我,完成我的成人礼。”
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从耳根一直红到额头。她看着他,心里暖暖的,柔柔的,对十八岁的到来充满神圣感。
或许莹莹对陈小山没有二心,痴情相爱,或许莹莹自己也真想这样做了,她羞赧地点点头答应了他,脸上的红晕一直到脖颈,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他。高考成绩下发的当天,陈小山十八岁生日,莹莹恰恰十七岁半,一个充满虚幻、无妄、多情的季节。
莹莹回家后认认真真洗了澡,套上新买的衣服,打电话给陈小山,问他准备好没有。他一个劲儿喘气,说话都有些结巴,磕磕绊绊说已经准备好了,还洒了香水,她哧哧地笑,不知道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莹莹到达约好的见面地点,一袭粉红色连衣裙如同出水芙蓉,脸若朝霞,娇艳若滴。陈小山已经在等她,他亦是一身新衣,一身全新的运动休闲套装,三七分的发型显得他非常帅气、潇洒。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很不自然地笑,还有一种即将偷吃邻家屋顶上葡萄的惶恐。他们两人谁也不说话,把各自带的零用钱拿出来凑在一起,一张张展开、理好,显得无比庄重、认真。陈小山紧张地埋头数钱,她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心脏突然像触电一般,加速跳起来,跳得她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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