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柳笛二狗莹莹》第318章 求婚（二）

    莹莹妈瞧着黄连长一连串腼腆的表现，可顺心了，这以后的日子，黄连长就是女儿莹莹手中的一盘菜，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女儿一生是受不了气了。莹莹妈又问起黄连长的工作问题，家庭上的生活问题，以及与兄弟姊妹间的关系等等，几句家常话一下子就拉近了她与黄连长之间的关系。
    黄连长觉得莹莹妈老和蔼可亲了，如同自己妈妈一般，原先紧张局促的感觉也慢慢消失，谈话做事逐渐大胆自由起来，让莹莹瞧得也越来越顺眼了。她敏感地发觉自己父母对待黄连长与二狗的态度截然不同，在他们眼中如果说二狗是哮天犬，那么黄连长就是二郎神。父母眼中的门当户对是相当严重的，自己嫁给了黄连长也是符合了父母的心意，从孝道这方面讲，选择黄连长是众望所归的事情。当然陈小山与自己家也是门当户对，可是他太让人失望了，自己与他的情缘已经是昨日黄花，凋零谢落了。
    上海一家快餐厅内，陈小山与杭州的现任女友吃着丰盛的午餐，红烧肉，清炖排骨，南京板鸭，甲鱼汤四样荤菜摆满了一张小小的餐桌。女友大腹便便食欲绝佳，囫囵吞枣地吞咽着眼前的美食，她现在不是为自己吃的，是为了腹中的小生命而食。陈小山轻嘬慢咗地喝着一瓶雪花啤酒，对眼前的女友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她实际是已经沦落为他的一种泄欲工具，陈小山对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陈小山与莹莹从家乡小城分别后，便再也没有与莹莹通过电话，他知道她可能已经有了现任的男友，她已经在排斥自己了。不过陈小山还是时常想念莹莹的，在想起她的时候而又得不到一亲芳泽，就把现任女友权且当做了莹莹。他与现任女友没完没了地一次次那个，想象着身下的女人就是莹莹，在冲到巅峰的那一刻，他嘴里吐出的仍是莹莹的闺名。
    现任女右腹中的小生命非常顽强，抵挡住了陈小山狼熊虎豹般的折腾，在母亲凸起的肚腹中一天天长大。现任女友已经不止一次催促陈小山结婚了，她虽然拿走了陈小山的五万元钱，但并没有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还在梦想着与他破镜重圆。她虽然一次次与他那个，却实实在在感受不到他的爱，他每一次都是那么疯狂，只有靠身体的吸引来维持两人之间一点点的情愫。
    家中人已经不止一次在谴责她，没有名没有份，为什么还在苦守着这份恋情，她却忍受着种种压力继续保持着与陈小山的交往，无怪乎是为了腹中的小生命着想，她不想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爹。她总是沉醉于一个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幻想着陈小山可以迷途知返，真正地回归到自己的怀抱。他对她是有很大吸引力的，他现在已经是硕士研究生，将来还有可能成功去美国留学，归来时就是海龟博士生，那是顶在他头上的是多么大一个光环，是要羡煞身边所有人的眼睛的。
    陈小山一瓶啤酒没有喝完，桌上的饭菜却都被女友一扫而空，他心中有些扫兴，本来是想与她浪漫地共进一次午餐，她却是狼吞虎咽般没有一点淑女形象，与农村的泼妇有何异样？她的不雅观的表像让他又想起了善解人意的莹莹，如果是与莹莹共进午餐，她肯定不会像她这般没有素质，他固执地认为。
    不是女人没有教养，而是陈小山太自私，不成熟，没有长大，他怎能了解一个怀孕女人的身体状况呢？她们是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营养来补充的。陈小山又点了一份花生米，一份土豆丝，作为自己的下酒小菜。但女友确实没有吃饱，仍是一再与他抢食那两份小菜，须臾间，一份土豆丝又是光光见了盘子底。陈小山从心底厌恶她了，他认为自己已经给了她五万元钱作为赔偿，已经不再欠她的了，她不应该再老是缠着自己。实际是女友已经不缠他，每次都是他主动把女友从杭州约到上海来，或者是自己去杭州找她，这完全都是因为他自身的生理需要。
    “开饭了，别聊了。”莹莹爸端着一盆红灿灿的烧鹅肉放在了饭桌上，莹莹妈见状起身走进厨房，里外帮忙上菜。
    黄连长很有眼色地也跑到厨房端菜盘、拿馒头，莹莹跟随在他身边指挥着他干这干那，完全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外人，他很快就适应了莹莹的各种吩咐，也很快把自己融入了这个幸福的家庭。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橡木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莹莹一一摆放好碗筷。莹莹爸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飞天茅台，笑眯眯地说：“小黄，今天高兴，咱爷俩喝点。”
    “喝吧，喝吧，今天多喝点。”莹莹妈在旁鼓励着。她平常是不允许莹莹爸喝酒的，他身体有轻微的心脏病。
    莹莹则更高兴了，她看出来老爸对黄连长的喜爱，以前陈下山在家吃饭时，爸爸从来不喝酒，更不用说拿出他珍藏多年的心爱之物。这个家被陈小山闹腾的郁闷很长一段时间了，今天终于又都有了欢颜笑容，一扫以前那些腌臜晦气。
    餐桌上莹莹父母也像众多老人一样打听起黄连长的家庭构成，他坦诚一一告知，无所隐瞒。黄连长兄妹共四人，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分别在市法院、市检察院工作，哥哥在市里火车站上班，是一名普通的一线铁道工人。对这个家庭的成员组合莹莹父母是相当满意，莹莹是独生子女，黄连长兄妹多，如果以后两人成了亲，这黄连长还不相当入赘自己家了吗？想到这点上，两位老人对黄连长更是亲切了，一个夹菜，一个劝酒，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莹莹是偷偷笑在了心里，八字还没有一撇，二老却已经早早进入了角色，真是一对老小孩。
    这一顿饭把黄连长吃得直填到了嗓子眼，他恨不得再长一个肚子，才能把两位老人的热情全部吃进去。莹莹看着羡慕、嫉妒的慌，负气地说：“你太实诚了，也少吃点，我们家做得饭菜全让你吃了，我都没吃饱。”
    “啊，这，这……。”黄连长语塞了，急得面红耳赤说不上话来。
    莹莹妈说：“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人家小黄来咱家是客，就得足着人家吃，你那饭量像猫吃食似的，能吃多少？臭丫头，就会捣乱。”
    莹莹爸说：“小黄，别理那丫头的话，从小我把她惯坏了，咱爷俩继续喝酒。”说完举起杯同黄连长碰下杯子，仰头呡了一小口茅台白酒。
    莹莹说：“我是眼馋、嫉妒、羡慕，小黄是你们儿子啊？这么偏向他，偏心眼。”说着嘟起小嘴，更显温柔可爱。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没儿子，今天就把小黄当整个儿子了。来，小黄继续吃，挑你喜欢的吃。”莹莹妈与莹莹扛上了，她是打心眼里喜欢黄连长。
    这话听得黄连长心里喜洋洋的，老太太已经发话，把自己看作了女婿，莹莹对自己也慢慢接纳，不如趁热打铁把自己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黄连长举杯呷了一大口酒，说：“叔叔，阿姨，我在想今年与莹莹结婚的事情，只是初次登门不好意思提出来。现在趁这个酒劲，向二老提亲，让莹莹嫁给我吧！”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直来直去，根本不考虑外界的其它干扰因素。
    “啊！”莹莹的嘴巴张成O形，她没想到他还真的向自己的父母求亲了。“呃”“呃”两位老人也怔住了，这小伙子真是快人快语，想啥说啥。莹莹父母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应对，因为莹莹从来没有跟他们提起与黄连长成亲的事宜，这也太突然了吧。
    看到一家人都被自己鲁莽的话语镇住了，黄连长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又赶紧解释说：“我知道你们家不舍得莹莹，我们结婚后我会善待莹莹的，一切都听从她的，按她的意愿来操办婚事。”黄连长越解释越乱，把结婚后的事情都优先考虑了，这是哪跟哪呀！
    莹莹生气了，说：“你想的倒美，第一次登门就给我父母求亲，有这么容易嫁女儿的吗？”
    “小黄，你与你父母商量了吗？他们会同意吗？”莹莹妈柔和地问，她觉得这事情应该向黄副市长知会一声，由黄副市长亲口提出来这婚事，自己心里才托底。
    “我之前就与父母商量过，他们对莹莹都很满意的，还在催促我尽快把莹莹娶回家。说这样的好女子不抓紧时间抢过来，就会被别家抢走了。”黄连长把自己父母私底下的谈话也透露给了莹莹一家人。
    莹莹父母再次相互看看，会心地笑笑，这小伙子真是直实，没有圈里弯里的套话。但面对他直白的坦诚，两位老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没了主意。
    莹莹故意生气地说：“我是物品啊，说抢就抢。没看出来你是怎么爱我的？也没感觉到。”是哦，亲密的举动没有，接吻更是谈不上，一支玫瑰花也没见过，就这么憨木愣呆地突然要自己嫁给他，猪脑子喔。
    “扑通”一声黄连长双膝跪地，跪在莹莹面前说：“此心可鉴，如果对莹莹有半点不诚，天打雷劈了。”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对莹莹的爱意，跪在她面前发起了誓言。这是一种古老的求爱方式，可以进历史博物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