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镖三国司马健柳月儿》第330章 第一次有了共识

    大将军府里的萝卜开会……不,那个群英荟萃,让司马健丝毫没有与有荣焉,反而一道阴寒的印记放在在心间破裂,直逼脑门的凉气儿,让他感觉菊花都有些生寒。
    虽然,这些人看起来那么谈笑宴宴、温恭礼让,但司马健却感觉无数刀剑就在这里酝酿。直到某一天,这些刀剑就会化为实质,将他刺得满身鲜血淋漓。
    “大兄弟,我再跟你介绍两人。”说着,何进拉过一位憨态可掬的中年人,为司马健介绍道:“这位就是东平张孟卓。”随即又笑指司马健,对张邈道:“他就是河内司马健,我口中的智囊,两位都是我今日的贵客,你们可要多亲多近呐!”
    关于张邈张孟卓,司马健不仅在记忆里有,在雒阳城中也不少听到这人的名字。党锢期间,似乎每个逃亡的党人都得过他的资助,于是司马健也装作慌忙的样子拱手道:“孟卓兄不避淫威仗义疏财,小弟好生敬慕。”
    张邈更客气,执手道:“不敢,司马贤弟机智果敢,为国杀敌立功,愚兄诚不敢相比。你我虽未见过面,托大将军之福,却互知名姓互闻事迹,可谓神交多年啊!”他这句话颇为诙谐,一时间也引来了不少笑意。
    何进这时笑着又拉过来一面色沧桑的中年文士,对着司马健说道:“此乃南阳名士何颙何伯求,乃故名宿陈太尉、李少府器重之人。多年流落汝南,逢天下清明之际,才重归雒阳。”
    司马健看着何颙,忽然就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曹操,果然看到曹操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这何颙狗屁个流落汝南,分明早就混迹在了雒阳,并且还跟曹操有过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来往。有的野史还记载,曹操手中的青釭剑,便是此人所赠。
    不过,青釭剑之事司马健并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就在他结识何进的时候,这人便已然跟何进勾搭上了。曾经那段时间,司马健还提醒过何进不要被某些人洗脑,指的就是这个何颙。
    历史上,这个何颙一直以剪除宦官,解除党禁为终生奋斗目标的。可惜的是,他潜藏在何进这大将军府中,还是没有借助掉何进的力量达成目标,反倒被司马健一番奸计阴差阳错给实现了。也不知,这时候何颙重见天日,对司马健是何感想。
    可以肯定的是,何颙对司马健是没有半分感恩之情的。虽然,他的举止很温润、很礼让,但他眼中深处的那丝鄙夷和不甘,却没有逃过司马健的眼睛。事实上,司马健也早就发现,何进堂中的这些清流之士中,不少人都是这样的眼神儿。
    何进这时似乎还要介绍,一旁的曹操何等眼尖,已然看到了司马健眼中的惊惧,慌忙拦住开口道:“大将军,司马贤弟此时得胜新归,说不定尚未用膳,还是请大将军开宴吧……”
    曹操这句话也不算替司马健解围,但席中忽然便有一人高声嚷道:“尔世代谄媚,其父以贿得公。今又逢迎此商贾贱人,还越俎代庖冲撞大将军,好不可笑!”
    曹操顿感脸上似叫人扇了一巴掌,司马健却猛然回头,感觉天上一下掉下个救星,一个大大的恩人。赶紧小声向曹操问道:“这位恩……嗯,这人是谁?”
    “他,陈留边让……”曹操的语气很是气怒鄙落,连边让的表字都没有提起。
    边让,就是你后来屠戮徐州时,砍人人家脑袋还接手了人家漂亮小妾的那个倒霉鬼?你们之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再之后,司马健便知道两人之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说白了,边让这种人,曹操都不杀他,简直对不起他的贱。
    曹操被边让如此奚落了一番,脸色铁青了一下,但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上与边让争辩,只是拱手应道:“文礼所言操不愿多言,只是不知大将军征您为掾,是嘱咐您招贤纳士善待同僚,还是叫您大放厥词羞辱诸位高士的?”
    曹操这句话看似恢弘,当然也藏了点小心思。他这一句话将在场之人全都拉在自己一边,尤其作为东道主的何进,脸色更加难看。却想不到,边让闻听曹操这一言,鼻孔一朝天:“高人自当有高人语,污秽卑贱之人恬不知耻,莫非还想雨露均沾,令某等一视同仁?若如此,天下无人恪守高洁声名,岂不任由奸邪之气玷污世间?”
    这话一传入耳朵,司马健乐得鼻涕泡儿都差点出来了:这个边让,简直就是汉代士大夫当中的极品人士啊。乱世汹汹之际,不讲什么安邦治国之策,还斤斤计较着什么狗屁名声,简直好笑到了极点。
    就算治理天下真的需要士大夫以身作则,百姓敬服也是你的行为和品德。就你这样将自己标榜成世间的清流,别人都是污水臭沟的德行,你,你究竟从哪来的自信啊?
    可是,不管边让这会儿让司马健如何腻歪,他此刻心中都欢喜地不得了。毕竟,人家豁出一张脸不要,给司马健制造了如此完美闹场的理由,实在太贴心、太无私了哇。
    这时候,司马健不撒泼耍横,还待何时?
    于是,他袖袍猛然一摆,跳着就对边让就大叫道:“哪里来的狗东西,老子在南阳、在冀州、在凉州浴血拼杀,为汉室保得一时安定。你这狗文才,就知道躲在高门宅院当中读几本破书!阉宦作乱之时,躲得跟耗子一样。现在看到有捞名声的时候,就腆着一张狗脸出仕,还敢在这里狂吠?!”
    司马健这话一出口,不仅曹操呆了,何进呆了,就连整个厅堂里所有的士人大夫都呆了:他,他不也是士族之人吗?怎,怎么这会儿比边塞的武夫还粗鄙?
    “看什么看?老子在河内的时候,不过司马一族旁支。最喜与屠户胡二往来,生平乐事,就是愿意看胡二屠猪杀狗!就边让这种只会狂吠的狗东西,放在胡二那里,连第二日都活不过!”说罢这句,司马健装作忽然扭头看到了何进,哈哈大笑:“大将军,据闻你在南阳也要屠猪杀狗,为何今日身居高位,反而养起了这种只会吃白食还不看家护院的狗东西了?”
    这第二句话出口,边让那脸色已然不是铁青色了,司马健觉得要是自己去摸一下,必然会被烫得缩回来。人家边让再怎么出口伤人,那也是文人之间的讥讽。在内心当中,边让始终当自己是一个文弱弱的士人啊,他何时领教过司马健这等比市井还粗鄙、骂人就骂短的方式?
    更气人的是,就在整个大堂陷入一片沉默的时候,忽然有几个明显是武将的人,忽然就恍惚赞了一句:“骂得好啊!这种东西,简直就连狗不如嘛……”
    司马健一回头,见是何进那几个提拔的军将还有鲍家几兄弟,当即露牙嘿嘿一乐。然而又将目光投在了脸色窘迫羞急的何进身上:刚才司马健可是故意说出了何进也是屠户这等话,这就挑明让何进做一个选择。要么,你认我这个大兄弟,要么,咱俩今天就恩断义绝,谁也别搭理谁!
    何进忠厚之人,一时间自然难以取舍。他今天将司马健引荐过来,本也是出于好意,想让司马健跟自己的幕僚打成一片,也真的想让司马健多认识一些朋友。可,可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就成了这幅模样?
    而这时边让也已被气得直如筛糠一般,伸出一只手颤抖得犹如抽疯:“尔,尔等粗鄙之人横行高堂,辱灭雅士,成何…成何体统?!大将军,今日之事,有我无他,有他无我!”
    司马健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边让这句话。当即也毫不客气,转头向何进逼问道:“不错,人不能跟狗一块吃饭。大将军,今天有我没狗,有狗没我!”
    “诸,诸位难道就不能先冷静一下?”别逼到角落的何进退无可退,关键时刻,他的选择纠结症又发作了起来:“你们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
    司马健和边让对望了一眼,终于有了共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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