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胆苗静静》第196章 超市的女小偷

    刘子胆说:“你银行帐号是多少?”
    那女人看着刘子胆说:“干嘛?”
    刘子胆说:“我给你点钱吧,想你一个单亲妈妈养个孩子不容易,我银行还点钱,今天你没有讹我,证明你是一个好人。”
    这事刘子胆算过了,如果周云秀要讹自己,少说要也掉自己几万块,既然她心地善良,看着她眼前的情况并想象中还要差,刘子胆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那女人说:“我不需要别人施舍。”
    刘子胆说:“谁说施舍给你的啊,我是给那孩子的,孩子还小,像你说得一样,他是无辜的。”
    说到那孩子,那女人才急急忙忙要上楼,因为如果偷奶粉得手她早回来了,现在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刘子胆也想看看那女人的孩子,跟着上了楼。
    到了楼上,刘子胆发现那女人家里家徒四壁,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些简陋的家具,而且还很破旧。这也可以想象,自从男人走后,没有任何经济能力,能买什么像样的东西呢?
    看那孩子还在熟睡,刘子胆高兴地说:“好可爱啊。”
    那女人说:“对啊,我儿子从小就这么乖。”
    刘子胆四周看了看,其实眼前这房子也很破旧,又窄。
    那女人说:“你走吧,这个世界苦命多的去,你帮得了这个,你帮不了那个。今天这事就算了,我不怪你撞我,你也不要怪我害你损失那么多钱。”
    刘子胆说:“你把银行帐号给我吧?”
    那女人说:“不用了,你帮得了我一时,也帮不了我一世。这么长时间,我还不是一个人熬过来了,没事的。”
    刘子胆说:“我是不想你再去做贼。”
    那女人说:“通过这次,我不会了,人也有羞耻之心,广场上那么多人看我当场被抓,我哪还脸再去偷。要不是为了这孩子,打死我也不会去干那个事。”
    刘子胆说:“这样吧,你以后不要再去干那个了,我替这孩子买点东西来。”
    那女人说:“真的不用,这么久我一个人都熬过来了,我不需要别人施舍,我一个人能撑下去。”
    刘子胆说:“你是在跟那个离开的男人赌气还是在跟这个社会赌气呢?你就算赌赢了,可怜的也只是你的孩子。”
    这话一下击中那女人心里的防线,看着熟睡中的孩子,那女人突然流泪,她觉得孩子跟着自己可怜,自己要经常跑出去谋生,这么小就经常没人照顾,没人爱。
    看那女人不说话,刘子胆走到一边的桌子上看到了那女人的身份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叫着周云秀,出生于1982年12月22日。
    刘子胆回头看了看那女人,说:“你别过分悲观,人生有时候就是命,我是这样想的,你选带这个孩子一两年。这两年养孩子的生活费我会陆续给你,差不多的时候你就把她送去托儿所学习,然后你找份工作,好好生活。”
    那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说话。
    刘子胆说:“你也别觉得有什么,你如果今天要讹我,像你说得一样,我也照样说不定要付出十万八万的,所以养这孩子几年,也花不了什么钱。这样吧,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
    过了一天,刘子胆下班之后便去找昨天那个叫周云秀的女人。
    刘子胆现在也没什么钱,除了日常与妻子的生活开支之外,几乎没什么钱,这次刘子胆给周云秀带去一张卡,卡上有三万块。
    周云秀刚开始不接,觉得这么大笔钱她哪敢收,她是穷怕了,这段日子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笔钱。
    刘子胆说:“我说了是为这个孩子,不是为了你。”
    周云秀这才收下。
    刘子胆说:“孩子是无辜的,你没点钱防身,万一孩子有个病痛之类的,怎么办啊?”
    周云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还有你到底是谁?”
    刘子胆说:“你就当我是个好人吧,你实在过意不去,等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但目前你需要这笔钱傍身。”
    想到自己的孩子,周云秀就觉得什么苦都可以吃,她甚至愿意接受施舍,况且刘子胆不是,周云秀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好人了?”
    刘子胆说:“我叫刘子胆,你就叫我刘子胆吧,好人好人的,别人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呢。”
    周云秀说:“等这孩子长大了,让你叫爹得了。”
    刘子胆说:“啊?”
    周云秀说:“我的意思是干爹,除了他的亲爹外,也只有你来看过这个孩子。”
    刘子胆说:“好。”
    周云秀说:“难得碰到你这种好人,你留下来吃顿饭。”
    周云秀的经历很简单,高中毕后便到了永春打工,因为没有一技之长,一直没有进展,到处磕磕碰碰,到了二十五六岁还没有稳定下来,当中他做过服装工厂的女工,做过机械厂的仓管,做过家具的跟单,本来家里给她介绍了个对象,但她不合适,于是再次偷跑到永春打工。
    之前周云秀在一次工厂年底聚会的时候认识了永春一个本地的男人,那男人虽谈不上一表人才,但颇有爱心,对周云秀照顾有佳。
    周云秀刚开始没有动摇,觉得自己虽说年纪大了,但也不能太随便,可时间一长,她开始对那个男人有些好感,到了二十八岁那年,她也没有等到自己所谓真正的白马王子出现,她感觉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于是嫁给他。
    刚结婚之时,那男人对周云秀和当初对她一样,无微不至,可时间一长,那男人感觉有些烦腻。周云秀本不是相貌出众的女人,能赢得那男人的心完全靠的是比较保守传统一招,加上她受得教育只有高中,对社会上什么时事政论也提不出独特的见解,还只是当初的小农思想,一心只想着家庭的锁事以及未来教育孩子之事。很快那男人开始疲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本来那男人劝周云秀把孩子做了,说把孩子生下来只会带来烦恼,但周云秀的思想比较保守,离婚后还把孩子生下来。一开始的时候那男人给周云秀留了些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钱早被她与孩子花光,光生孩子在医院都花了一大笔。
    周云秀对那男人没过多的厌恨,觉得缘分已尽,只怨自己命苦,于是她学会了到超市偷东西。
    第一二次周云秀到超市只偷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后来慢慢地开始偷大件的,有一次到一家超市偷孩子的婴儿服被抓住,还是她装可怜才逃过一劫。
    等被刘子胆撞到的这次,她已经是第二三十次偷盗了,当中被抓过几次,她不是装可怜逃过就是把东西全部买下来逃过。现在商场越来越严,偷一罚十的规矩她也不是不知道,但她有些东西实在买不起,譬如说孩子的奶粉。她也很想亲自用奶水喂养孩子,可怜现在的食品十分不安全,没有地沟油还有数不清的劣质油,蔬菜有些也有毒,她竟然一滴奶水都没有,孩子太小又不能吃米粉,她只能去偷奶粉。
    至于周云秀自己,她自己的生存环境她无所谓,她租了个几百块的房子住,锅碗瓢盆全是之前自己老公留下来的,本来之前的老公还留了些钱给她,但生一个孩子下来她几乎变得一无所有,还得去偷才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
    有一次因为偷出了事,有超市的人还找上门来,那次左邻右舍的人都看见了,于是周云秀变得更加无人问津,右邻右舍没人管她的死活,尽管她即便不偷,他们也不管她的死活。
    周云秀是一个很具有独立精神的传统女人,尽管她没什么学历没什么能力,她之前面对没工作没收入独自抚养孩子的处境也从不求人。现在刘子胆替她解决了最困难的问题,她已无欲无求,每天呆在家里带着孩子做些缝缝补补的兼职,非常节省,但心情愉悦,感觉世上还是有好人。一个人绝望,不在于物质上的匮乏,物质的匮乏可以克服,但人情的匮乏却无法克服,人类是群居动物,当一个人感觉四周人情冷淡、漠不关心之时,便会产生的绝望处境。之前自从丈夫离开之后,周云秀独自抚养着个孩子一直被人不闻不问,左邻右舍对其形同陌路,要不是有个可以相依为命的孩子,真不知周云秀会变什么样子。
    刘子胆不打电话给周云秀,周云秀从不主动找刘子胆,因为她觉得刘子胆是大忙人,自己不但是个拖油瓶,还帮不上他任何的忙,她只觉得现在生活充满希望。刘子胆在电话里道:“你如果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不知怎么解决的时候,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多个人多份主意。”
    周云秀这时当然没什么想不通的事,她一个人躲在医院生孩子是她最困难的时候,当时没人照顾她做月子,因为没钱交住院费还被医院里赶了出来。她在那段时间确实想过死,想过结束自己的一生,感觉为什么在这块土地上活着的人总是那么痛苦,自己父母辛苦了一辈子,到死都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现在自己又重复着父母那时的生活。
    看着才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周云秀实在不忍把他送走,自己死了,他一个人留在世上会有多么孤独?
    最终周云秀咬着牙熬了过来,自己不能死,她要陪着孩子。
    那么艰难的一段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刘子胆解决了她经济上的问题,还有一个像刘子胆一样的朋友,她已经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了。
    刘子胆看周云秀知足者长乐,也心里踏实,感觉她跟之前的林超平的性质有些类似,只要扶她上了正轨,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正因为周云秀思想简单,所以她很容易满足,不像有些女人爱慕虚荣,贪得无厌。周云秀现在在家里做兼职,有时勤快一些,也能一个月做到两千块钱的收入,除点房租水电,还有些节余,她一直不敢动刘子胆给自己的那笔钱,不到逼不得她不会用那笔钱,她要留着应付孩子万一的突发事件。
    每次去领工资,周云秀心里便在感谢刘子胆,是他把自己拉回正轨,要不是他,他还混迹于各个商场之间偷东西,天天背负着害怕被抓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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