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灵听了之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你这个傻丫头,笨丫头,你知不知道,户部尚书上奏,说京中天气太冷,大臣们用的香碳不够用,请朝廷给他们每人每个月按照品阶不同,分别在原有加上两倍的量,不居然就给我那么答应了,即便这个要求合理,也不该加两倍啊,你就不知道讨价还价一下吗?”
胡云希听了之后呆住了,她忍不住轻轻挠了挠头道:“又这样的事情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老实说姐姐,我当时太紧张了,我真的没有注意到。”
胡云灵闻言还能说什么,只能瞪了自家妹妹一眼。
“姐姐你别生气嘛,就当是给京中这些大臣们改善生活咯,他们此时肯定感恩戴德。”胡云希嘿嘿笑道。
“改善生活也不是这么改善的啊,你知道香碳多贵吗?你知道烧香碳有多难吗?加了两倍的量,就意味着要在京郊多设几个专门烧香碳的特殊窑洞,就意味着要足足添加上千人来完成此事,而且……香碳一斤就能换几斗上好香米了,大臣们不能过的如此奢侈啊,不然让老百姓们如何想?还有……京中的官员突然涨了这么多香碳,等于加了一倍的俸禄,那地方上的官员怎么办?不加成吗?加了对于国库来说,可是个沉重的负担啊。”胡云灵真的有些着急了,所以方才才会生那么大的气。
“对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胡云希一脸歉意道。
“你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虽然京城的冬日也就三四个月便过去了,但是你以为这些大臣们会就此善罢甘休吗?须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你冬日里都给人家涨了那么多俸禄,以后能少吗?”胡云灵越说就越来气。
如今南北战事不断,国库本来就空虚,朝中冗员又多,早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妹妹突然扮成自己跑去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却要她兜着,她能不生气吗?
“姐姐息怒,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胡云希连忙说道。
“唉!”胡云灵听了之后,忍不住叹息一声。
“姐姐别生气啦,您之前就身子不适晕了过去,再气出病来可怎么办?先把药喝了吧,俸禄的事儿,咱们慢慢再想办法,好不好?”胡云希一脸关切的说道。
胡云灵听了之后,又叹息了一声,她如今的确很不舒服,还头昏脑涨呢,实在是太着急了,才会如此啊。
喝了药,胡云灵打算看会折子,胡云希却不许她碰。
“姐姐,您喝了药先睡一觉,养好身子再看嘛,下午再看好不好?不然这么劳累着,肯定会把身子熬垮的。”胡云希柔声说道。
胡云灵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胡云希却急声道:“你如果再坚持,那我就告诉祖母和姑姑去。”
“好好好,那就休息一会。”胡云灵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她家姑姑在瑶光寺住了多年,早就习惯了,所以进宫反而住不惯,前几日带着祖母一块回了瑶光寺,说要住上十天半个月才回宫。
如今的后宫,除了住着胡云灵一家子外,就只有司马显姿和她生的二公主了,当然……司马显姿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那可是先帝爷的遗腹子,也不知是男是女。
胡云灵才躺下,司马显姿就挺着大肚子过来看她了。
“太后,你感觉如何?我早起身子有些不适,睡过头了,方才醒来才知道您不舒坦,可要紧?”司马显姿坐在胡云灵床前,低声问道。
“不碍事,倒是妹妹你,肚子越来越大,应该好好歇着才是。”胡云灵柔声说道。
“臣妾又不是第一次生产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碍事,倒是太后娘娘您,成日里操劳国事,太累了,也该好好歇一歇才是。”司马显姿柔声说道。
“可不是嘛,我叫姐姐歇着,她偏偏不听,所以今儿个才会晕过去。”胡云希低声说道。
“晕过去了?”司马显姿听了大惊失色。
“这件事我不许身边的人和太医传出去,所以大家还不知道,司马妹妹你也别告诉旁人。”胡云灵连忙说道,同时又等了胡云希一眼,她这个妹妹啊,还真是没心没肺,都说了这件事不许说出去,才片刻功夫就说漏嘴了。
“太后娘娘放心吧,只是您的身子,必须养好,臣妾就先告退了,不打扰您歇着。”司马显姿得知胡云灵之前晕过去,所以心里十分担心,也不敢打扰了,立即退下。
“去送送。”胡云灵轻轻推了推自家妹妹,看她去送司马显姿了,这才闭上眼睛,不知是不是才喝了药的缘故,她困得很,一下子就睡着了。
胡云希进来之后,见自家姐姐已经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吐了吐舌头,方才姐姐生气,把她骂了一顿,老实说,还真的把她吓到了。
可当她坐在床边,看着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之前自己穿过的,属于姐姐的华服时,她又有些心动了。
穿上这身衣裳,她便像母仪天下的太后一般,接受百官朝贺,接受天下人的跪拜,所有人都畏惧她,她的话便是圣旨,全天下没有一个人敢和她作对,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听任何人的,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倘若自己拥有这样的权利,是不是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喜欢哪个男人就能和哪个男人在一起?
胡云希想着想着,心中愈发的热切,她忍不住站起身走到了屏风前的架子上,不断地抚摸着属于姐姐的朝服。
这朝服是明黄色的,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盘旋的龙和展翅欲飞的凤凰,美不胜收,这世上怕是没有别的衣裳能比这太后的朝服更加华贵吧。
再说那纯金加南珠铸造的头冠,也美的不得了,从前她虽然也很喜欢,但是今儿个佩戴过之后,才发现自己更喜欢,甚至都有点上瘾了。
胡云希摸了又摸,见屋里没人,自家姐姐又睡的死死的,她忍不住又拿起来戴到了自己的头上,站在了铜镜前观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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