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瑶回过神来,忙抱住睿王妃,哑着声音喊道,“娘,怎么会是简易安,怎么会是他!苏越哥哥呢,苏越哥哥呢!”
她挣扎着起身,朝门口张望,瞥见苏越在门外时,立时想要下床,却因为身子酸软,根本就没有力气,只得哑着嗓子喊道,“苏越哥哥,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喜欢苏越哥哥的,原本只是想和苏越哥哥,可谁知?”她忽地顿了顿,猛然朝一旁的简易安看去,低吼道,“全都是他,是他害的我!”
立在一旁的简易安抬了抬眸,但未说一句话。
如瑶见苏越站在门口不说话,随即便拖着疲软的身子想要下床,“苏越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苏越哥哥,让我嫁给你好吗!”
睿王妃搂住如瑶,竟也朝苏越看去,“苏相,您看在瑶儿如此痴情的份上,能不能应下瑶儿……”
门外的李长歌听着这话,气的险些笑出声来,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还未待苏越开口,便冷着声音回道,“睿王妃还真是好算计啊,你就这么笃定我们苏府会捡破鞋吗?”
“你……..”睿王妃被她这句话噎得不知如何回答,面上青一阵紫一阵的,睿王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沉着声音道,“苏夫人此话说的是不是有些难听了。”
“是吗?”苏越勾起凉薄的唇角,声音甚是淡漠,他淡淡瞥了一眼几人,随即说道,“睿王府设计陷害本相不说,还想逼迫本相娶一个未出阁便随意与别人欢好的女人,睿王,你这目的,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闻言,睿王沉下脸,紧咬着牙,不语。
“本相看,那边不是有个很好的人选?”苏越朝着一旁的简易安看去,此时的简易安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但一直垂着脸不说话,一听苏越的话,一直垂着猛然抬起,朝苏越身旁站着的李长歌深深看了一眼。
李长歌也不理会,眼下事情处理完,她和苏越也不想再留在这里,拉着苏越便离开了睿王府,只留下神色各异的众人。
翌日,昨日在睿王生辰宴上未出阁的如瑶郡主主动下媚药引诱男人的事已传遍整个未央城。
苏府里,李长歌和苏越正要出门时,墨珏忽地闪身进来,面色有些凝重,递给苏越一封信,“主子,暗桩那边有急信。”
苏越蹙了蹙眉,接过信,随即朝李长歌抱歉一笑,“长歌,我先去处理事情,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就带着班竹出去转转。”
李长歌释然笑了笑,“没事,你先去忙,不用管我。”
苏越眉心微动,唇边扬起弧度,倏然倾下身在她白皙的面颊上一亲,随即转身朝书房走去。
李长歌在原地愣了好半响后才从方才那一吻中抽回神来,面上绯红。
半响后,李长歌带上班竹出去查看店铺,从最后一个店铺出来,她正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街上有一道熟悉的人,她转身朝外望去,那个身影却是她那个姐姐李静姝,她朝着对面洗玉楼走去,不一会儿便上了二楼。
看她样子,显然是有约的,李长歌有些好奇,便出了店铺站在门口朝二楼望去。
洗玉楼是一个戏园子,而且是未央城最有名的,进出这种地方听戏的,多少都有些身份,甚至不少王孙贵族也经常出入。
二楼的雅座是分间隔开的,相当于一个个独立的房间,而李静姝落座的位置正好是靠窗边,李长歌在店铺门口朝上望去,正好瞧见她坐在靠窗位置上,对面坐着的却是一位男子,而且这男子长相和穿着不凡,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尊贵气息。
李静姝与对面的男子有说有笑,偶尔还面露羞涩,这样一副模样让李长歌蹙起眉,她对面的男子显然身份不简单,他与李静姝见面到底是何目的。
“那个人,是西滇的大殿下赫连祁。”班竹在她身后低声说道,“之前跟主子见过他一面。”
“西滇的大殿下?”李长歌讶然。西滇的大殿下怎么会来东清国,还与李静姝私下见面?
李长歌眉心微拢,踏出店铺后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正在她思虑间,倏然被马车车帘里伸出的一只手分散了注意力,那只手指节修长有力,肤色温润如玉,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几分,将车帘撩起了一小片。
虽然看不见里面坐着的人,但李长歌却人的这手的主人,意外之下,脚步却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长歌,上来。”李长歌的声音自马车传来。
李长歌将手放入他伸过来的手掌,借着他的力道,跨上了马车。
“在想什么呢刚才,想的那么出神。”苏越手劲一收,直接将她揽在身边坐了下来。
“在想我那个姐姐,怎么会和西滇的大殿下扯上关系。”李长歌回道,随即转眸看向苏越,蹙眉,“你知道西滇大殿下来东清的事吗?”
“我知道。”苏越轻声应着,似是知道她心里的疑惑,又道,“此事你不必操心,有我在呢。”
“嗯。”李长歌浅浅应道。
“对了,最近几日京城不太安全,你最近不要出府,待在府里。”苏越小心叮嘱着。
“是因为西滇那个大殿下?”
“不止,朝堂上也有些动荡。”苏越浅浅回道,随即拉过她的手拽进自己掌心,“你就乖乖待在府里等我回来。”
“好。”
马车一路跑回苏府。
接下来几日,果然如苏越所说,整个未央城都陷在惶恐中,朝堂上也动荡不安,各种消息纷至沓来,比如左相因勾结敌国企图造反而被收进大理寺,比如李尚书的大女人企图勾结西滇大殿下,连累着李鸿云也被打进大理寺,这几日下来,大理寺的牢房都快收不下人了,因此大理寺卿都上了好几次折子,要求扩大大理寺牢房范畴,当然,东清皇帝自然也同意了。
而变天的不止是东清国,北卫那边也渐渐开始变天,北卫大皇子图门印玉成功解救北卫冻灾,还解决了企图发兵谋反的二皇子,北卫皇帝在看到自己亲身儿子要起兵造反后一病不起,不久后便撒手人寰,大皇子图门印玉成功继位,同时宣布接下来二十年来不攻打东清。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变天,但也只有苏府还安然无恙。
苏越这些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李长歌已经连着好几日没见到他了,竟然还有些想念他。
李长歌长叹一口气,倏然,里屋外响起一道声响,她眉心微拢,拉开门出去,刚刚走出门口,身旁忽地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而那个人正是济世教的先知,他立在李长歌身前,神色莫测的望着她。
李长歌被他骇了一跳。
“你是谁!”一旁的班竹沉着脸看着他,喊道。
那白袍男子却笑了笑,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夫人,我只说几句话便走。”
班竹不信,正好攻过来,李长歌却挥了挥手,说道,“没事班竹,他不会伤害我。”李长歌也不知怎么,对眼前这个白袍男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班竹只得应下,但神请仍旧紧绷着,双眼紧紧盯着白袍男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那个白袍男子便拍了拍李长歌的肩,不久后便离开了苏府,班竹这才放下心来。
李长歌望着白袍男子离开的身影,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果然不错,那个白袍男子便是济世教的先知,而且,他的确与自己一样,是从一个地方来的。
是夜,月色皎洁。
李长歌靠在软塌上不知何时睡着了,苏越踏进主屋时瞧见她正斜靠在软塌上睡得正香。
苏越心上一揪,倾下身在她额上浅浅落下一吻,随即伸手扶着她的面颊,脑中忆起方才班竹说的白日里的事情,眸子黯了一黯。
软塌上的人动了动,悠悠转醒,睁开眼看见眼前的苏越,立时起了身,“你回来了?”
苏越浅浅笑着,将她揽进怀里,甚是心疼的揉了揉,“嗯,回来了,以后都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
李长歌卧在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唇边扬起笑意,“嗯。”
两人依偎了好一阵,苏越浅问道今日白日里的事情。
李长歌此次也不再隐瞒,将自己所有的事全都与他和盘托出,从她真正的身份,到今日白袍男子的身份,以及他来的目的,全都告诉给了苏越。
听完整件事情,苏越眉宇间皱的更紧了,尤其是在听到白袍男子来苏府的目的时,他的手紧紧拽住李长歌的手,仿若眼前的人一瞬间就能消失不见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长歌,如如何答复他的。”
李长歌笑意盈盈,朱唇轻启,“你猜。”
苏越抿唇不语,眸光危险地睨着她。
见他这样子,李长歌轻笑出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美眸轻扬,齿如瓠犀,烟水秋瞳,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不会离开,因为,我爱你。”
苏越的身子猛然僵住,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面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你方才说什么?”
李长歌好笑的摇摇头,再次凑近他耳边轻语,“我爱你,所以我不会离开你,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
默然片刻,苏越欣然而有喜色,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眸中熠熠生辉,立时将她一把抱住,紧紧将她箍在怀里,“长歌,我也爱你!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你陪在我身边。”
被他搂在怀里的李长歌心跳不止,面颊若绯,片刻后轻勾丹唇,吐出一个字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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