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爬上床榻,那双手将将伸到她衣领的片刻,床上躺着的人倏然睁开双眼,冷冷的瞥着他,另一只手很是迅速的从枕边拿出簪子毫不犹豫的狠狠刺向简易安的眼睛,简易安一惊,下意识的用胳膊挡在面前。
“嘶~”简易安吃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方才李长歌那一下下了狠手,眼下简易安的胳膊上已是鲜血直流,瞬间染红了他半个衣袖。
简易安抱着受伤的胳膊退下床,眉头紧皱。
原本躺着的李长歌此时已经撑起身子下了床,趁着他还未缓过神之际,忙捞起外衣踉踉跄跄地跑出门外,刚跑到门外便被身后的人用力一扯。
因着李长歌身上的迷药未全散尽,又有好几顿未进食,身上着实没什么力气,他这样一扯,便将李长歌扯进他的怀里。
简易安不顾自己胳膊上还在淌着血的伤口,伸出胳膊从身后将她紧紧固在怀里,“没想到我的长歌这么聪明,不仅识破我在碗中放了药的事,还与我演了一场戏。”他似乎半分都不在意她伤了自己的事,面上还一副阴谋得逞的得意模样。
一听到“我的长歌”四个字,李长歌心中顿时升起恶心来,被他抱着的身子,背脊一阵阵发寒,“我也没想到一向是正人君子的你居然用如此卑鄙龌龊的手段。”
似是被戳到了痛处,简易安脸色骤然大变,一个转身便将李长歌压在墙壁上,缓缓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用卑鄙的手段又如何,只要能得到你。”余音落定,便在白皙的颈上又亲又啃。
“简易安!”李长歌厉声喝道,手上使不上力,但脚上却狠狠朝着简易安的腿踢去,“就算你得到我,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入骨!”
简易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那又怎样,至少我得到了你,至少你在我身边!”
他话音落定便伸出手朝着她的衣领探去。
“简易安你好大的胆子!”须臾,院中传来一道渗人的声音。
简易安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一道突然出现的长鞭卷住一扔,撞到对面的墙上,随即又落到地上。
李长歌被这一动静骇了一跳,还未回过神来下一刻便落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中。
见她发愣,抱着她的人心上一紧,竟有些方寸大乱,“长歌,长歌!”
被那熟悉的声音抽回神来,鼻间萦绕着是令她能安下心来的檀香味,原本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蓦地放松下来,眼角竟粘了些水泽,喑哑着声音回道,“苏……苏越?”
“是我!是我!”听出她声音中的嘶哑,苏越心上一阵钻心的疼,抱着她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又紧,垂眸望着她清瘦的脸庞,心口的痛意瞬间蔓延,“怎么样,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李长歌摇了摇头,敛目低眉,匆匆隐去眼中快要夺眶而出的水泽,随即倚在苏越的怀中,贪婪地闻着那个熟悉的味道。
苏越安下心来,随即抬眸望向跌在一旁的简易安,眼眸一眯,清冽的嗓音伴随着他唇边的笑意显得更加阴冷,“简公子,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相的夫人你都敢动。”
简易安被方才那一扔撞在墙上伤得不轻,他扶着墙挣扎着站起身来,将唇边的血迹抹去,“长歌原本就应该我的妻子,现在是你抢了我的人,你却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
“哦?是吗?”闻言,苏越上唇扬起无情的弧线,右手一抬,手中的银色长鞭毫不留情的朝着简易安挥去。
“啪——”
简易安身上瞬间被打得皮开肉绽,原本站起来的身子被这一鞭子又抽倒在地。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长歌,可你却以这样的方式囚禁她,这便是你说喜欢长歌的方式?”苏越神色淡然,眼神中却闪着寒光,身上的戾气尽显,余音未落,他抬手又是一挥。
还未待简易安从方才那一鞭子的痛中抽回神来,身上瞬间又落下一鞭子,银鞭上的细勾将他身上的衣衫连着皮肉都带了出来。
简易安痛得直不起身来,浑身是都在淌着血。
苏越也不愿意在这里多耗,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带长歌回去休养。思及此,苏越挑了挑眼角,收起手中的长鞭,“将他带走,交给依裴。”
“是。”站在身后的墨珏应着,走到简易安身旁,带起他。
简易安倏地嘿嘿笑出声来,望着苏越,眼神晦暗不明,“苏越,你可知‘三日缠绵’?”
苏越将要抬步的脚顿了顿,转身看着他,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
简易安将视线转向苏越怀中的李长歌,眼底微微猩红,“长歌中了‘三日缠绵’,眼下已是我的人,苏越你赶紧将长歌还给我………”
“你再说一遍?!”简易安话音未落,苏越抬手一鞭朝着他挥去,周身迸发出惊人的暴戾之气。
他这一鞭用了些内力,险些将简易安的一条胳膊卸了下来,也要了他半条命。
墨珏被自家主子这惊人的戾气给怔住,他好久都未见主子这副模样,简易安这人还真是个人才,还能将主子逼得真生一回气。
卧在苏越怀中的李长歌也被他这一举动愣在当场,未想到一向温润如玉的他还有这样发怒的一面,她不但没被他周身的暴戾之气吓到,心中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甜蜜来。
她伸手拍了拍他微凉的手,轻轻浅浅地笑了笑。
因着她这无声的动作,苏越心中溢出的暴戾气息放下不少。
李长歌退出苏越的怀抱,缓缓走向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的简易安,瞧着他,眉眼间蕴了些冷意,刹那间冷意翩飞,“简易安,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得到我的人便可将我留在身边?”
简易安喘了口气,望着眼前的人,粲然一笑,“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我真的……真的很想与你在一起。”
李长歌嘴角浅浅勾起,“就算我与你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留在你身边。简易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如玉的君子,却未想到你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而做出这种毫无道德可言的事,你,真的令我失望。”
话音落定,李长歌便未再看他一眼。
闻言,简易安怔怔出神,片刻后忽地大笑起来,这一笑又扯到身上的伤口,随即闷声一声,喘了口气好半响后才开口道,“长歌,就算你自己不在乎,那么你以为苏越也会不在乎吗?你与我一起待了一天一夜,天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以苏越那个人的性格,他难道会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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