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歌你今日却找班竹。”
他这模样甚是委屈,尤其像被别人抢了糖的小孩子。
李长歌看得心中一阵发笑,望着他的面容,心想,要是以后和别人说起,自己曾看到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苏越这副小孩子般的模样,大约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吧。
望着她眸子里的笑意,苏越忽地脸上一阵热,作势咳嗽了一声,“你今日为何要找班竹学武?夫人觉得为夫的武功不如班竹?”
闻言,李长歌嗤笑出声,他这副模样分明是吃醋了,“苏越,我觉得你是吃醋了。”
那双眸子亮得异常,仿佛能将心底每个地方都照得亮堂堂的,什么大小秘密都无处藏身。他的胸口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灼热,隐隐的波动着。在那一瞬间他明白过来,面上升起一股灼热感,立即转身,一言不发地坐到李长歌身旁,岔开话题道,“为夫觉得夫人这样称呼显得我们之间很生疏,但我们已经成亲好几天了。”
被他那双好看的眸子注视着,李长歌那颗本就不怎么强悍的心脏都快要炸开了,很好很强大,原本是在声讨他的,居然又将话题引到她的身上,对于这种“祸水东引”的手段,她还真是自愧不如。不过好在自己一向修养很好,不与他计较。
她抬眸,问道,“那样怎么称呼你,丞相大人?”
“太客套了。”苏越皱了皱眉。
“老爷?”
“咳咳。”苏越轻咳了咳,老爷…….他好像还没老到那种程度,随即皱了皱眉,“老爷,好像有点儿老了。”
她也觉得有些老了…….
李长歌右手托腮,思忖着,回道,“难道要叫夫君,相公,还是官人?”还没说完,李长歌自己先打了个哆嗦,心中升起恶寒来,以往前世在看电视时觉得别人这样称呼好像没什么,可怎么到自己这里怎么称呼都觉得忒别扭了,跟这些称呼比起来,她还是觉得“苏越”听起来比较好。
望着她拧着的眉间,苏越笑道,“为夫倒不介意长歌这样叫我。”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李长歌心中咆哮着,什么相公,夫君,官人,这些肉麻的称呼她可喊不出口,而且,她都叫了这么久的名字了,怎么现在想起来要改口,她觉得直接叫名字很好啊。
她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名字来,“要不,就叫‘小越越’?”他的话音刚落,脑中便浮现出一个形象来。一时讷讷,很快又嗤笑着弯下腰,“哈哈哈哈哈……..”
小越越,小岳岳。
不行了,这样一来他根本就不能直视苏越了。
苏越平静无波的面上仍然保持着优雅的笑意,只是嘴角已经有明显的抽搐,满额黑线,这名字实在是……
她笑得得意而又放肆,因为这种姣好颜色,苏越察觉出一种异样的火焰迅速地自心头灼烧上来,连着凝视着她的视线也变得灼热起来,他轻轻挑眉,一抹狡黠的笑划过眼底,“不如,为夫以后就叫你‘小长歌’如何?这样倒和小越越般配的紧。”
小长歌……….
般配个鬼啊!
他似乎能听见她瞪着自己磨牙的声音,随即他轻笑道,“小长歌不喜欢?”
随即他故作思虑状,轻唤道,“不如就叫歌儿吧。”
李长歌一愣,怪叫道,“你叫我什么?”
歌儿?鸽……..儿,古人是不是名字后面不加个“儿”,就不会说话是吗!
望着他眼中的促狭之意,很好,这人能故意调侃她,看来他心情恢复了,随即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还是叫我长歌吧!”
看她杏目圆瞪的模样,苏越也不恼,只带着几分无奈的轻轻摇头,望着她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宠溺,就像是初夏的微风,暖暖的,在心湖上吹起丝丝涟漪。
李长歌被他眸中的灼热情愫烧得脸上一红,随即别过脑袋,不再理会他,可心中却划过一丝丝甜蜜,还未待她将那甜蜜捕捉到,便已消失在心中。
屋内的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雕花窗户上,影影倬倬,温暖而又明亮。
窗外却下起雨来,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一场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街道上的行人都纷纷躲到屋檐下避起雨来。
宗鲁街东边的酒楼中,依旧是那个靠着窗边的位置,可坐在位置上的却是位一身锦衣的姑娘家。
那姑娘撑着手望着窗外的雨,好看的眉间却染上了少许的愁容,站在她身后的丫鬟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皱着眉头说道,“郡主,这么大的雨,这简易安会不会不来了。”
如瑶郡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丫鬟的问题。
倏然,一道清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好意思,让郡主久等了。”
如瑶郡主回身,随即一笑,果然还是来了,“简公子,请坐。”
简易安应声入了座,随后小二便上了些茶和点心。
“怎么样?简公子可有想好?”如瑶郡主率先说道。
简易安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正色道,“我答应与郡主合作,但是简某有个条件。”
“就凭你还要与我们郡主谈条件?!”站在如瑶郡主身后的丫鬟皱着眉喊道。
“小怡!”如瑶郡主瞪了她一眼。
小怡住了嘴,退至一旁,不再说话。
如瑶郡主将视线转向对面的人,“简公子有什么条件?”
闻言,简易安握着茶杯的手指不由紧了紧,“郡主要答应我不要伤害长歌。”
似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如瑶郡主立即应道,“这是自然,本郡主既然要与你合作,自是要有些诚意的。”
见她应下,简易安才安下心来。
如瑶郡主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将雅间的门关上,随即眉间微挑,“既然简公子答应与本郡主合作,那么接下来本郡主便和你说说计划了。”
“悉听尊便。”他浅浅应着,可眸底闪着的戾气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只要能得到长歌,他不惜任何手段!
一场夜雨打落了苏府后院中的满树的花蕊,铺满落叶的青石径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远远望去,仿佛铺了一层层好看的绒毯。而那萦绕在树梢间的馥郁香气却依然不减,悠悠地浮荡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
虽说昨夜下了雨,空气中还带着些许湿气,可这些依旧不能打扰到苏府忙碌的下人。
因着今日是苏府主人和夫人回门的日子,所以下人们都忙着准备东西。
李长歌从床上起来,本来想自己准备些东西拿给林嬷嬷,却被苏越拉着坐下,“这些自有下人来准备,你呢不用操心,好好吃饭。”
说着便将方才翠云端进屋的早膳放到她面前。
她不禁好笑,却也应声坐下,既然府里主子都发话了,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其他的都交给下人准备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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