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你到底在想什么”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沐王爷,这下连他都看不下去了,他嗔怨又宠溺地笑话王妃,“赶紧控制一下你自己,你看看你把咱们儿子弄得多难为情啊”
王妃败了兴,脸上笑意全无“好吧,那我说点正经的。咱们王府是习惯了不拘小节,但小公主不一样。”
漓风不意母亲突然严肃,微微怔忡。
“她是皇室里长大的贵女,从小接受的,自然是皇室最正统的礼教。”王妃殷切地望着他,“女子的名节本身就很重要,皇族之女更是如此。”
漓风不接话,一边听母亲说,一边酝酿心事。
“今日在大殿上,尽管她背负着皇室的严苛礼教,但依然愿意放下名节为你作证,便是她甘心,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将一生的希望都紧系于你。”
漓风眼神微动,感触良多,他想,如果母妃曾像他一样,见到过那一幕,也许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虽然你们只敷药,道理上是不违背礼义廉耻啦,但你毕竟和她孤男寡女,亲近地相处过,这在某种意义上,你就已经是败了她的名节,是要负责的。”王妃说着加重了眼神。
漓风沉默转过头去,心里莫名有些乱,他没把幽梦中蛇毒,他是如何为她吸毒的事告诉母妃,否则她更要吃惊,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和幽梦亲近的程度其实远不只现在看到的这些。
“即便尚未举行婚礼,有这样逾越本分的关系在这了,她就是你的妻子,你已经不能再有任何反悔的余地了。”看他许久不作声,王妃有些焦虑,“儿咂,母妃的意思你可明白”
“我没想过反悔。”他道,不轻不重的口吻,隐约蹙着眉。
王妃不由一愣,然后舒展面容“不反悔就好。”
他见母妃笑,忽然想调侃一下她“可公主吃不惯你的松茸宜母子鸡丝,母妃难道一点都不计较,她头胎不生男孩”
王妃怔了怔,想不到她那天的心思竟然被儿子看穿了,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儿子也会这么“不正经”
那好,索性她就把话撂在这“头胎不生男孩没关系,可以二胎再生。”
漓风那点清淡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
“二胎不生那就三胎生,你和她婚后朝夕相处,还怕没儿子”王妃霸气侧漏地挑眉,“笑话。”
漓风假笑着摇摇头,一脸生无可恋“母妃,你当我什么都没问。”
他懊恼,究竟是怎么想不开了,何必要多嘴提这一茬他觉得,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活生生地把自己埋了。
“好了母妃和你说正经的。”王妃沉下脸色,她终于意识到方才说着说着,又不小心说歪了,从正经说回了不正经。
漓风抬头,母亲走过来,将手扶在他肩头。
“我儿你记住,无论以前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对公主有几分情意,从现在开始,你的心必须、只能、完全是公主一个人的。”她微俯身,靠近了漓风,想让他把每个字都听进心里去,“成了婚,你就一定要好好待她。”
漓风目色沉郁其实这个决定,不是从现在开始,而是从更早些时候就开始了。
沐王爷在一旁喝着茶,饶有兴趣地打俩他娘俩,王妃意识到王爷在看她,便起身,故作冷傲地昂首道“千万不要像某些人那样,三心二意,拈花惹草,四处留情,这是最要紧的。”
她那话像鞭子似地抽打过来,沐王爷顿时觉得脸好疼“咳”
他警告意味地清嗓子,还强行端出他的王爷架子,王妃哪里怕他冷眼斜飞过去,暗问他有什么意见。漓风在旁边看着,尴尬得难以自处。
沐王爷被她那么一瞪,底气立马泄了,换上一副笑呵呵的嘴脸,“爱妃近日学会了不少成语,不错。”他还煞有介事地对漓风说道,“你母妃进步很大,值得肯定,快赞美她一下。”
“儿臣认为眼下最要紧的,是共御外患。”漓风谁也不帮,给他们台阶下,“父王母妃,你们认为呢”
这不是窝里斗的时候啊
王爷夫妇听懂了那言外之意,一个喝茶,一个捋捋头发,互相不看对方,若无其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捡回方才在儿子面前丢下的脸。
太子正在殿内察看审问牢内叛军的供词,侍卫禀报“殿下,小公主来了。”
幽寂怔然抬眸,见幽梦泰然自若地迈入殿中,一点也没有急切的样子。
幽寂随手搁下供词,冷嘲热讽“又帮你驸马说情来了”
“他本就无罪,我没有必要说情。”幽梦淡定地回答。
幽寂阴冷地眯起眼眸“你对他,就这么中意么”
幽梦神态轻松,嫣然一笑“一开始还不觉得,不过,现在越看他越顺眼了。”
幽寂隐忍怒意地冷笑“哼。”
“我在招亲大典上选了他,他就是我的人,我应该护着他。”幽梦无比坦荡地说道,“反倒是皇兄你,你这么讨厌世子,急着要置他于死地”
他收了笑,眼神冷透骨髓“每一个在你身边,与你亲近的男人,我都讨厌。”
“那可真是麻烦了。”幽梦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可我总不能为了皇兄,孤独终老吧”
她这般阴阳怪气,令幽寂暗自心惊,觉得如今的小皇妹变得彻底不认识了,宛如一个邪魅的妖孽。
“无所谓了,我一点也不在乎皇兄心里怎么想。”
她魅惑地勾着嘴角,话如利刃绞着他的心脏。
“皇兄,你听好了。”她从容踱至他书案前,冷艳地俯视着他,口气一如宣战,“我不会放弃我的驸马,我一定会洗清他的嫌疑。”
幽寂暗自握紧拳头“那你就等着吧,一旦谋反罪名定下来,这次别说你的驸马,沐王府所有人,一个都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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