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鬼?鬼在哪里?”老太太闻言色变,惊恐的看向四周。
“额,鬼还没来呢!咱就是在演戏,懂不懂?”简单明了的给老太太介绍,老太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接着怎么做,也都是我安排。
“来人呐!去把别墅里所有的门窗都给我关上,到了午夜十二点以后,任何人不得出入。就算有人敲门也不能开,不管是谁?”
说罢,所有人的佣人都去忙碌了,为了不出意外,我让关好门窗的佣人从大门出去,总之,不到天亮他们是不能进来别墅的。
此刻,别墅里就剩下我、老太太、卫龙、朱景天还有朱景天的弟弟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朱景风。”朱景风有些不淡定的看着四周的布置,蹙了蹙眉,不解道:“给活人办葬礼,怕不是疯了吧!”
“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老太太怒指着朱景风,扬手就要打人,我急忙拦住她说:“不可,现在的朱景风可是续命成功与否的关键,你可别给伤着。”
“好,我现在不收拾他,等他续完命,看我怎么收拾他?”老太太越发阴狠的看向朱景风,朱景风眸光微闪,看向老太太的眼睛中多了一股莫名的情愫,说不出来是仇恨还是其他的。
老太太这动不动就发火的脾气只怕是会坏了大事,无奈,再一次找到老太太跟她商谈,她也保证自己不再多说一句话后,我才筹备起续命的诸多事宜来。
从我买回来的那一堆东西了,拿出了寿衣,分别递给朱景风跟朱景天。
“把这个穿上?”
“寿,寿衣?”坐在轮椅上的朱景天差点咬掉舌头。当他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曾想过自己会穿上寿衣,最终在泥土中腐烂,也想过会被装进骨灰盒里,一睡就是千年。
如今,当真正的寿衣摆在他面前时,他却害怕了。
“我不穿,这么晦气的东西。”朱景风直接撇开头,一副不配合的神情。
老太太又要发作,我急忙攥住老太太的手腕,叫她别说话。
老太太气的不行,走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去砍摆在客厅里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砍的那沙发真叫一个可怜,朱景风见老太太这个样子,怯生生的又把丢在地上的寿衣捡了起来。
等到各怀心思的两个人穿好寿衣,我先是拉着朱景风的手问:“你愿意将你的寿命分一半给你的哥哥朱景天吗?”
“寿命分一半?”朱景风张大了嘴巴,扭头看了一眼冲他颔首的朱景天,一把甩开了我的手说:“不愿意,他打电话告诉我,会给我买一辆车我才来的,敢情猫腻全在这儿呢!莫说真的能续命,就是不能续命,这个圆场话我也不想说,我的命就是我自己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谁也拿不走。”
朱景风的态度相当决绝,这让才有了一点精神的朱景天不由得神色黯淡下来。
久久,朱景天才道:“算了,我也没指望能成。”
朱景天操纵着全自动轮椅就要回房间,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景风快开门,你这孩子不是说过不让你来这儿的吗?”
说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在普通人的耳朵里是这样的,但在我的耳朵里,这声音干哑凄厉,仿佛藏匿在深渊里的恶鬼。
“我儿子回来了。”
老太太顿觉找到了主心骨,心情雀跃的就要走去开门。
“不可。”
为快步拉住老太太,老太太费解的看着我。
“是我的阿三,我儿子,我给我儿子开门怎么了?”
“老太太,已经开始了,当前要做的不是开门,而是让你的两个孙子躺到棺材里,外面的那个,可不是你儿子。想想你儿子每次回来的前兆,会做什么?”
老太太听了我的话,眉心紧拧了起来。
“我儿子回来,会提前给我打电话,告知我,要我做他最爱吃的榴莲膏,几十年来天天如此。”老太太自顾自的说到这儿,从脚底到脑袋,全是阵阵凉意。
“他,他不是我儿子,会是谁呢!”
我摇了摇头,心知,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这时,朱景风也走上了前。
他冲着门外喊道:“爸,我妈呢!”
“你妈早就死了。”门外的男声戛然而止。
立在原地的朱景风倒吸一口凉气“他,他不是我爸。我妈没死,前一个小时,她跟我爸还在国外,我们还通了电话。”
“既然都知道了,我且问你愿不愿意帮你的哥哥。”
朱景风面色紧张的看着我,半晌又去看老太太。
“我若帮了我哥哥,你会不会将我视若朱家的人,把我的名字写在族谱之上,让我住进这个家。”
老太太显然是给问住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个间隙,敲门声再次响起。
“景天快开门,我是你妈,不是说不让你来这儿吗?”
这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朱景天一直住在朱家,身为朱景天的妈妈,却说出这种话来。
“我同意你的所有期许。”老太太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朱景风,朱景风眼圈微红。随后,他抱起朱景天,两人紧贴着彼此躺进了棺材里。
我跟卫龙合力将棺材盖上,只留了一道缝儿供两人呼吸。
与此同时,外面的敲门声越发剧烈了,敲的门板都要裂开,屋里的家具、头顶的吊灯都在跟着呼呼啦啦作响。
老太太害怕的要命,她过来拉我的手,终于开始相信我说的话了。
“怎,怎办啊!李先生?”
“哭,假戏真做,把棺材里的人想象成朱景天,哭出来。”说罢,老太太继而松开我的手,扑到棺材上,就开始哀嚎起来。
还别说,老太太这哭声挺大,哭了一会儿,门外逐渐安静起来。
随之,老太太的哭声变弱,门板哐当一声,就被一股阴风给吹成了两半。阴飕飕的风席卷了整个客厅,我急忙冲着老太太说道:“继续哭,闭上眼,听到什么声音都别睁眼,也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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