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很纳闷,明明做得天衣无缝,苦苦跟踪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一个下手的机会。
她们设想了很多环节,却忽略了阮慕笙有个朋友叫吴非,是明海市赫赫有名的律师。
并且,我出了事,阮慕笙一定首先怀疑到她们两个,有了目标,还怕吴非找不到线索?
林丽佳的父母几次求到夏文珊的母亲周绮萍,让她对阮慕笙求求情,能不能撤诉,给林丽佳一个机会。
周绮萍立即对自己的亲妹妹摇了头,“绮玲,不是姐姐不帮你,你让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慕笙是个深情的孩子,他为文珊整整苦了三年,这三年来他的内心有多苦,恐怕只有失去挚爱的人才能体会。
小爱是可以让他重新点燃生命之火的人,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可是他却要再经历一次同样的打击,如果换作你,你可以承受吗?失去女儿的滋味我体会过,所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也请你想想别人。
况且,丽佳只是暂时做了错事,以后还有机会,只是小爱的未来……唉,我相信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周绮萍的眼泪又落下,为她的女儿文珊,也为现在的我。
林丽佳的母亲周绮玲见姐姐如是说,的确句句在理,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叹息了一声,“唉,丽佳这孩子就是过于争强好胜,我劝过她多次,阮慕笙既然不喜欢她,应该趁早放弃,凭她的条件,还可以找个不错的男朋友。
但是她不听,非阮慕笙不可,到头来却……现在只能期盼小爱能够快些好起来,这样丽佳的量刑也可以轻一点。”
最盼望我早日醒来的,还是阮慕笙,他终日守在我病床前,想尽各种方法取悦我,时间久了,他已经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小爱,你看,这是你精心培养的杜鹃花,现在开了,我特意带来给你看,好看吗?香吗?
还有,我已经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这几天很想吃,昨晚学着你的样子,自己做了一次,但是好难吃。
对了,你不是很喜欢你的工作吗?你的公司打来电话,说你上个季度表现优秀,被评为和美的优秀员工了,你的所有客户都收到了通知,你这次又风光了。”
他说到这里,我的小姆指突然感觉轻轻动了一下,又像是在痉挛。
接着,我的手被阮慕笙拿起,放在自己的手心,声音有些颤抖,“小爱,小爱,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没有回应。
紧接着,我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小爱,你还哪里能动?动一下给我看,我看得到。”
然后,他光滑的手指在我身上所有的关节处开始不停地抚摸,感知我是否能动。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明明看见你的手指在动,就是这根,再动一次给我看,好不好?”
沉默。
他失望地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轻轻啄着。
“对了,我刚才说什么了,让你这么有感觉?工作,你喜欢的工作,你爱听我就继续说。
你好像最爱约见客户了,每次约到客户,你都兴奋得不得了,有时我都吃醋了,见到客户比见到我还兴奋吗?那我现在就做你的客户,好不好?
萧小姐,我叫阮慕笙,请为我设计一份保障计划,要保障最高最豪华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我要你做我人寿保险的受益人,此生爱你,来世还来爱你……”
我的两根手指同时都动了几下,接着,四根,然后整个手都感觉麻木,酸痛。
“小爱,你醒了?小爱,我是你的慕笙,小爱!”
我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目,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阮慕笙伏在我的床前,握着我刚刚会动的手,喜极而泣。
我伸手去擦他奔流而下的眼泪,虚弱地说:“慕笙,你怎么哭了?”
今天的他好煽情,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眼睛已经红了,却还是哭。
“小爱,你终于醒了!”他将我整个人紧紧拥入怀里,恨不得揉进骨头里。
“慕笙,我好像睡了很久。”我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身体软软的。
阮慕笙用手指轻轻地整理着我额前的碎发,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是啊,我的宝贝自己睡了,不肯理我,我紧张得要命。”
我躺在他的怀里,感觉像在地狱里呆了很久的人,终于又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只是他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让人心碎,“慕笙,你别哭,我心疼。”
“我没哭,我是高兴。”阮慕笙在我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我感觉被他亲过的地方湿湿的,凉凉的,还有点麻麻的。
“对了,慕笙,我刚刚好像听你说要买一份保险,是真的吗?”
阮慕笙闻言,挂满泪痕的脸上又禁不住现出笑意,再加上他连流泪都好看的绝世容颜,从而成功诠释了笑泪如花这个词。
他习惯性地用手揉了揉我头顶的头发,宠溺地说:“你可真是个工作迷,一听有客户来,就立即醒来,是不是客户比我有吸引力?”
“所以,你也要成为我的客户啊,那样的话,你就有双重吸引力了。”我将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甜甜地说。
“好啊,都听你的。”
回到家里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整整昏睡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阮慕笙几乎对我寸步不离,对我说尽了甜言蜜语,终于唤醒了我。
我能够体会他内心的焦虑与疼痛,但我依然庆幸,躺在那里的是我。
如果换作是他,我或许会心痛而死。
由于我的身体情况好转且已经稳定,所以萧小雪和林丽佳也很快作了判决。
萧小雪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林丽佳因参与策划伤害他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在萧小雪被宣判的那晚,我仰头遥望夜空,内心绞痛,却摸不到痛在哪里。
一奶同胞的妹妹先后两次想谋杀我,然后又因我进了监狱,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我问夜空,夜空苍茫,却给不了我答案。
阮慕笙从身后环住我,清凌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小爱,她那么残忍地伤害你,我的确无法原谅她。
但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不会不管她,以她现在的状态,如果不接受一点惩罚,恐怕会惹出更大的事来,希望这三年能好好改造她。”
我点头,“慕笙,我相信你,这都是为她好,我明白,吴非在辩护时,已经把量刑争取到最轻。”
“小爱,一切都会好的。”阮慕笙用身体为我挡住了微凉的夜风。
“嗯,有你真好。”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给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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