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年这个时候明明还干柴烈火郞情妾意的,终于联手把我挤了出去,有情人终成眷属,并且瓜熟蒂落,有了孩子,这前前后后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离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离婚,我都不必问,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无非是相互不信任,都想把经济大权放在自己手里。
“小爱,你一定在笑话我吧?”丁锐在电话里自嘲地笑了几声,“这就是报应,我欠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还了。”
“丁锐,我和你早已互不相欠,不过就算一个路人,我也希望你过得好些,起码心灵平静,别再算计别人。”我给了句忠告,打算挂断电话。
但丁锐似乎感觉到了,连忙说:“小爱,先别挂,我不会纠缠你太久的。”
看着他扬着脸慢慢向我窗子的方向走来,我的心忽然软了一下。
“你和阮慕笙分手了?”
他的话像是在我的心里捏了一下。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这时丁锐已走到我家的窗子下面,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小爱,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管你的事,我只是想劝你,别太伤心。”
如果别人劝了就可以不伤心,那么一切就简单了。
阮慕笙驻在我的心里,他离开了,我怎能不伤心?
“我很忙,没时间伤心。”我的目光从楼下的丁锐身上移开,看向远处天边的星星,嘴硬。
丁锐仰着头继续说:“也别太辛苦,我这几年也在圈子里结识了不少经济实力优越的朋友,我明天挨个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买你的保险。”
不知是做保险销售的太注重转介绍,还是我的心太容易感动,当丁锐说出这番话时,我感觉心头一热。
其实,楼下站着的,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路人,他是我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前夫。
那晚,丁锐一直在楼下站到十点多,走了。
他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我便接到好几个人的电话,说是丁锐的朋友,想买份保险。
他介绍来的客户还特别爽快,不计较,问题也不多,基本都是“你看着办”的态度,反正这是个好东西,卖了不吃亏。
这样,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便跃居个人争霸榜的第一名。
又是满载而归的一天,我回到家里,并在附近的市场上买了菜,准备亲自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给自己。
刚到楼下,又看见了丁锐。
我做了个深呼吸,走上前去,对他说:“谢谢你对我工作的帮助。”
丁锐淡漠一笑,“举手之劳,不算什么,以后还会陆续有。”
“不必了,那样你的朋友会觉得你也是个保险推销员。”我觉得他介绍得已经够多的了,这些都应该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如果继续挖掘,势必是关系一般的,那样他会感到为难。
“保险推销员有什么不好?我觉得你自从做了这份工作,越来越容光焕发了呢。”丁锐双手放在西裤口袋里,说得很自然,像是心里话。
我抿嘴笑了笑,抬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想我不方便请你上楼。”
我对他的戒备心理始终还在,不会因为他介绍几个客户就消失,毕竟他曾经那样对过我。
丁锐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我手里的菜,“小爱,我真的特别想吃一顿你做的菜,不如这样,你让我进去,然后将我的手绑了,这样你就放心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手绑了,难不成还要我喂你?”
丁锐用手敲了两下头,“对,这样太麻烦你,绑脚可以吗?”
我无奈到极点,我不懂他究竟是故意设计加害我,还是真的想吃这顿饭。
我决定最后再信他一次,见我同意了,他高兴得什么似的,立即接过多手里所有的东西,跟在我的身后。
进来后,他故意将房门完全打开,意思是让我对他这个有前科的人放心。
他既然如此,我也没拦着,说实话,这样我的确放心不少。
我换了衣服,走进厨房,准备收拾菜,却发现丁锐已经厨房里忙开了,腰上还带着我的碎花围裙。
见我来了,他解释道:“小爱,前期工作我来,你去休息,等料都备好了,大厨再上场。”
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没推辞,回到客厅里约访客户,丁锐在厨房里杀鱼剥虾洗菜。
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一年前的某个晚上,这个情景大概也出现过,难道这一年里,是做了一个梦吗?
如果这一年什么都没什么发生,我和丁锐还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是现在就连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会随时将手机握紧,准备报警。
想想真是可笑,难道这个丁锐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吗?
然而,一切都发生了,他移情了别的女人,跟我离了婚,而我却阴差阳错爱上了阮慕笙。
所有的一切,都不可以重来。
不变的只有我精湛的厨艺,丁锐就像一个几个月没吃饱过的乞丐,将桌上所有的菜都一扫而空。
吃完后,他抢着将碗给洗了。
收拾停当之后,丁锐从厨房走出来,突然将手里的一把刀递到了我的面前。
“你要做什么?”我吓得魂都要飞了。
丁锐连忙将刀放在茶几上,人往后退了几步。
我看着他怪异的行为,紧张得不知所措。
“小爱,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这刀是给你用的。”丁锐一边后退,一边解释。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丁锐已经退到门口,站定,“小爱,我下面要说的话,可能会惹你生气,如果你觉得我很过分的话,就用刀砍我,我不还手。”
我听得一惊一乍,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丁锐,你是不是有病?”
丁锐没理会我,又说:“小爱,我知道你和阮慕笙分手了,我现在也离了婚,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的心里很自责,我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再说爱你,我只想让你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完美的女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珍惜你,用我的一生来弥补我的过错,但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追求你,也不会纠缠你,因为我不配。
我最最希望的就是你过得幸福,可你现在形单影只,整天辛苦工作,我看着心疼。如果你想,我随时等着你;如果你不想,我就躲得远远的,绝不打扰你。”
我手里提着刀,愣愣地看着丁锐。他不像是在说谎,也不是要耍什么花样,的确是想真诚地对我说这些话,只是怕我生气。
我把刀放下,走到丁锐面前,“丁锐,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是……”
“不要急着拒绝我。”丁锐打断了我,“也不必觉得我在等你,心里有任何负担,好好继续你的生活,如果有一天觉得累了,可以来找我,我甘愿做你的备胎。”
那天在宏笙最后一次见面时,阮慕笙也是这样对我说,如果我愿意,随时去找他。
可是,我怎么能去找他呢?
我抬起眼睛,看着这张相对七年分离一年的脸,熟悉而陌生。
“丁锐,你可知道,有些事情,人的一生只能拥有一次。我不再是原来的萧小爱,你也不是原来的丁锐,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丁锐急切地伸出手,可能是想抓住我的胳膊,但又担心我生气,手又生生地缩了回去,“我知道你爱阮慕笙,胜过曾经爱我,可是他……他的心已经死了呀!”
两行清泪从我的面颊流下。
丁锐点了我的死穴,阮慕笙的心已死,而我却拼命地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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