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到此处,真龙忽然醒了过来,双眼之中迸射出一道金光,直奔我们而来。
我有一秒钟的愣神,虽然真龙的出现让我心中一喜,但眼下见它这般模样,却让我觉着有些异常。
稍一晃神,真龙便已经挥舞着龙爪逼近,我赶忙叫喊阿嘉呼图克往后撤。
可他目光空洞,不知在想着什么,就连我的高声提醒也没能将他拉扯出来。
眼瞧着龙头已经扑了过来,这让我实在没了办法,咬咬牙拉着阿嘉呼图克就往一边闪去。
好在我反应及时,龙爪落下的瞬间便闪出了原位。
直到那位置传来一阵轰响声,阿嘉呼图克才猛然醒来,双手合十轻声说,“施主不要害怕,它此举并非是针对我们,而是一种潜意识的释放罢了。”
是是正如他所说,真龙没有接着攻击,而是扭头看向了那石碑。
只见他盘旋在石碑之上,昂首龙啸一声,那石碑果真有了反应,一扇幽深的大门忽然显现出来。与此同时,真龙也没有耽搁,龙头一扭便朝着那扇大门撞去。
此次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能够将这扇门撞开,真龙便能进入昆仑,我也便能拿到真龙骨,于它于我皆是极好。
正思忖间,真龙已经撞上了那扇大门。此刻我心中也是十分紧张,屏息盯着它的举动。
只听一声闷响,那扇大门竟被它生生撞出一条缝,里面散发出极其强烈的气息。这气息我从未见过,难不成这便是传说中的仙人之力?
如此想着,此时真龙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想必是先前那次冲击,让自己也有些难受。不过,待缓和之后,它又撞了上去,此次那扇门又开了一寸。
一连撞击了九次,九乃数之极,若是九次都无法撞开此门,便证明它没有化真龙脉的机缘。
好在那扇大门在真龙最后一次撞击之后,终于是完全敞开,但它脑袋上已是鲜血直流,翠青色的龙角也断了半截。
不过,它似乎并未在意此事,而是仰天长啸几声,身子一转便朝着那扇大门飞去。
只见真龙的龙头刚一碰上那门后的虚空,面色便狰狞起来,庞大的身躯开始一阵痉挛,看上去痛苦不堪。
自此它身上的鳞片便一片片脱落,那些带着血迹的鳞片落在雪堆之中,看上去着实触目惊心。我见此,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过它似乎很享受这番过程,一边嘶吼一边往虚空之中奔去。可它在如此疼痛之下,动作实在太过缓慢,仅仅一刻钟才勉强将龙头穿了过去。
而此时也仅仅是鳞片不断掉落,却不见龙骨的踪影。看这样子,兴许是要等到真龙完全钻进虚空之中,才会淬骨重生。
眼下真龙这般模样,乃是它自身造化。我们既然无法施以援手,倒也不用这般紧张。
想到此处,我便长舒一口气,平复下心情。
等待的过程极其漫长,尤其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更是让人备受煎熬。我和阿嘉呼图克颇有些于心不忍,更何况身在其中的真龙,该是怎么一番痛苦挣扎。
足足等了有近三个时辰,真龙的龙尾总算是彻底钻进了虚空之中。看到此处,我和阿嘉呼图克同时长舒一口气,但并不敢就此松懈。
先前阿嘉呼图克便说过,真龙通过虚空之后,真龙骨便会从中脱离而出。眼下正是到了关键时候,断不能疏忽大意。
我抖了抖身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死死的盯着那扇大门。
忽然,那扇大门后的虚空之中,传出一声龙吟。这声龙吟与先前真龙所发出的有些不同,此声更显高亢激昂。看样子它已经淬骨成功,化为真龙脉了。
正思忖间,那虚空之中突然飞出数根带有血迹的骨头,那些骨头之上灵气充裕。
我见此,心中大喜,连忙就要伸手去接。阿嘉呼图克的速度更快,终身一跃便飞了出去,手中道炁环绕,伸手便接住了三根真龙骨。
眼瞧着他这般迅速就拿到了真龙骨,我心里不免有些急躁,盯着一根真龙骨就跑了过去,伸手便要接住。
没曾想,真龙骨刚落在手上,还未等我仔细观瞧一番,忽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的嘴角停留在一个很尴尬的弧度,万没想到阿嘉呼图克就能接到,为什么到了我手上就化成了烟尘?
不等我思索出其中缘由,阿嘉呼图克便已经落了下来,手持三根真龙骨递到我面前便说,“此物并非凡品,自然不能用凡物相触。”
看着他手上升腾的道炁,我这才明白过来,旋即运转天脉将体内道炁调动至双手之上,随后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他手中的真龙骨。
这次真龙骨没有消失,而是任由我拿在手中把玩,这让我心中无比欢愉。
龙骨有九九之多,眼下既然已经拿到三根便已经足够,此物拥有太多反倒会招来灾祸。只是看着那些落雪地,眨眼便消失的真龙骨,不禁让我一阵肉疼。
我这才明白,之前阿嘉呼图克为何说塔尔寺中并无真龙骨,一是他先前所说的原因,数千年再无鳞虫成功撞入昆仑,二是这真龙骨落地之后便会消失,非一时不可得。
心生琢磨之时,阿嘉呼图克忽然发声道,“老衲请施主代为转交一根真龙骨,还请施主不要推辞。”
这话将我抽身出来,正要问及为何,却忽然想起先前离开塔尔寺的那一幕。那时我便明白,阿嘉呼图克此行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可我们此行虽说存在一些艰难险阻,但都被他应对过去,眼下真龙也已成功撞入昆仑,我们此行目的也已达到,此时便可回程,他为何还是这般心态?
他兴许是看出了面色疑惑,笑了笑也不解释,而是从怀中摸出先前那颗椭圆的石头递到我手中,随后手上道炁升腾,一掌便朝我拍了过来。
此举让我惊愕不已,万没想到事已至此阿嘉呼图克还会向我出手。可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晚了,一阵剧痛传来,身子飞出十数米之外。
此处本是山峰之巅,四周并非开阔,身子腾飞数秒之后,便翩然下落。
我忍不住大骂了几声秃驴,而阿嘉呼图克当作没听见似的,盘膝坐在了早已关闭的石碑之前,耳边却响起了他的传音,“杨施主,老衲代你守昆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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