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你一起等。”顾伯见说不动他,就提出要一块留下来。
“不用了。你回去还要照顾小龙。”
听到小龙的名字,顾伯的眼神一暗,那是他从小智力发育不全的儿子,还有糖尿病,出来一天了,他是很想回家看看儿子怎么样。虽然有保姆照料,但是心里总是悬着。
乔思白一个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设施豪华,可以与五星级宾馆媲美。那个他撞了又救起的女孩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点滴瓶慢慢地把液体注入她的身体,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安详与宁静,但是医生说过,这只是镇静剂的功效。
她不会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乔思白有些担心。
如果是这样,那么骤然醒来的她会是多么无助,当她不记得在这个世界上她的亲人、朋友,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
他静静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的睡颜。这个女孩睡着的时候真像天使,也许她真是上天派给自己的天使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有些累了,走到一旁的长沙发上,躺了下来休息。结果到底是太累了,直接睡着过去,连护士什么时候进来过都不知道。直到清晨,他才因为睡得姿势不正确而导致右手酸麻的痛感侵袭而醒来。
乔思白揉揉手臂,有些不满意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赶紧回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好。他才坐下,却发现床上躺着的女孩的睫毛在动,
很快,在第一缕晨曦中,她睁开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荡漾的是清澈的眼波,她的目光纯净得好像被清泉洗涤过的阳光。
“你是谁?我现在在哪儿?”她揉揉自己的眼睛,似乎要确认眼前见到的景象是真实还是梦幻。
乔思白绽开一个温暖的微笑,对她说:“我叫乔思白。你现在在医院。”
“医院?”女孩皱了皱眉,不解地看了看他,疑惑地问,“你是医生?”
听到她天真的问题,乔思白忍不住裂开嘴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倒曾经想过考医学院……不过我不是医生。很遗憾,我是把你撞伤的那个人。”
“撞伤?我受伤了吗?”女孩用手摸了摸头上的纱布,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最后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真奇怪,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她考虑了很久,最后仍然疑惑地摇了摇头:“太奇怪了,我连这个也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名字呢?”
“没有一点线索吗?”乔思白不放弃地追问。
“等等……”女孩闭上眼睛想了会,然后睁开眼睛说,“好像,好像曾经有人叫我‘摇摇’,不知道是大名还是小名。其他的事,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怎么感觉我好像是突然掉在这个地球上似的,过去的事情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帘布,我知道我肯定有过去,但是却看不见。”
乔思白用心记下了她的名字:摇摇。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两个字,不过没关系,至少她记得这两个字,是好的开始。
他发现摇摇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一起,不由地担心起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名叫摇摇的女孩叹了口气,“我只要一开始努力回忆,头就痛得要命。”
“不着急,慢慢想。”见到她痛苦的表情,乔思白的心没来由地紧了紧。
他按铃叫来了值班医生,值班医生把他请出了病房,对病人开始检查。最后医生走出来,告诉他病人基本没有大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然而记忆丧失问题可能要靠她自己恢复,医院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乔思白彻底放下心来。这时顾伯也从家里赶了过来,还给他带了从饭店打包的早餐。
“医院会提供病人早餐的,不用担心那位小姐。”顾伯善解人意地解释道。
看着乔思白吃早餐,顾伯有些迟疑地问:“思白,你打算怎么安排那位姑娘?她既然失忆这么严重,恐怕连自己家都不记得了吧。要不要我们先报警,或者把她送去福利机构?”
乔思白的脸色难得地不好起来,他瞪了下忠心的顾伯:“是我们把她撞成这样的,怎么能把她一推了之?我已经想好了,等她能出院,就把她接去家里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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