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天际的一抹亮色,在洞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天色才蒙蒙亮,大牙已经不见踪影,也许去觅食了,嗯,真是一只勤劳的老虎。
如今,我才有心情仔细地打量一下洞外的环境,洞前是一片篮球场般大小的空地,地势较为平坦,只是杂草从生,碎石较多,还有几棵不知名的树木零散分布,想来是不太见光的缘故,树木均较为低矮,但枝叶繁茂生机勃勃。
我打算将这片区域整理一下,乱石杂草都清除掉,如果一时半会无法离开这里,那么,这片区域就是我的‘家’,我可不想在这样杂乱无章的‘家’中生活。
说干就干,先将地上的野草一点点清除,并在清理的过程中将野草分类整理好,能编衣服的野草码在一起,肥厚柔软一些的野草便均匀地放在阳光处晾干,自我来到这里以后,大牙的窝就被我给占据了,打算晒些干草再给大牙铺一个窝。
好在这里的碎石体积都不是很大,大部分能够搬动,搬不动的一些,用力推一下也能滚动。很快,洞门口被我清出一片干干净净的空地。
只是,洞口左边的阴凉处有一棵大树,树底下卧着一块较为平整却体型较大的石头,我觉得很碍眼,却无力移动。
思讨片刻后,忽然计上心来,既然搬不动,何不加以利用呢?这块石头倒像一块‘方桌’,我便搬了两块较为方正的石块放在它的旁边,当凳子用,这样,就有了喝‘下午茶’的好地方。
然后,我又将洞中的卫生仔细打扫了一番,这几日眼睛看不见,洞里已经被我弄得乱七八糟,果皮果核遍地都是。同时,将洞内较乱的石块清理整齐,能当‘家具’用的就留下,不能用的就堆到洞外的山壁下。
等我忙完这些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期间,大牙回来过两次,见我不停地忙忙碌碌,它也视而不见,将野果放在洞口以后,就趴到土坡上的山梁上休息去了。
就这样一直忙到傍晚,洞前的空地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我整理干净,还很意外地在清理杂草的过程中发现一块锈迹斑斑的的铁片,大约二十厘米长,四五厘米宽,很像一把刀片,但是它的四周都很平整迟钝,倒更像一把尺子。我将铁片收好,准备将它打磨成一把小刀,可以切割食物或防身用。
太阳落下山的时候,我已经吃过‘晚饭’,洗过澡,给大牙铺好一处新的草窝,今天一天实在太过劳累,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梦乡,这一梦也是分外香甜。
次日,我早早起床,找了一块较为粗糙的石块当磨刀石,在洞内兴致勃勃地磨起铁片来。磨一会儿便撩一些清水冲洗一下,整整磨了半天,这块铁片才被我磨得锃亮如新,然后我又仔细地打磨出刀锋,试着割了一下藤蔓,非常好用。
如此,我有了称心如意的‘刀具’。
有了刀具,接下来的劳动也轻松许多,以前需要费大力气才能清除的杂草藤蔓,现在,只需要用刀割一下就好了。
就这样,我又整理了两天才彻底将洞里洞外的环境打扫整齐,站在洞口放眼看去,洞外的空地干净整洁,几棵大树茂密的矗立着,像撑开的大伞,树底下摆着石桌石凳,四周山壁上的藤蔓缭绕,山壁缝隙中零星盛开着不知名的花草,有的是浅紫色,有的是淡黄色,衬得四周的环境格外清幽起来。
同样,洞内也是一片洁净,绊脚的碎石统统不见,两张‘草床’整齐的摆在一起,洞中宽敞一些的地方,放着石桌与石凳,已经很具‘人气’了。
有了干净整洁的‘家’以后,我又开始为自己编织了几双草鞋,还试着编织衣服与草裙,尽管刚开始编得歪歪扭扭很是粗糙,但编到第三件的时候,已经寻到技巧所在,所以,第三次编织的‘衣服’不仅合身还很美观。
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我的刀具,有了它,我才能切割藤蔓,整理边脚,编出好看而美观的衣服。
而且,有了刀具以后,饮食水平也似乎上了一个台阶,之前,吃野果只能清洗一下,或用牙齿去皮。现在,可以用刀削皮,切成自己想要的形状,然后慢慢享用。
我对这把刀真是爱不释手,便用藤条编了一个口袋,刀具不用的时候,就放在口袋中挂在腰间。
这一天,我穿着藤蔓编成的衣服,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品尝着大牙新采来的西瓜,忽然听到大牙在山坡上吼叫不已。
误入虎穴以来,还从没有听到过大牙吼叫,我立马紧张起来,起身向山梁望去。
虎啸之声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却看不到大牙的身影,似乎它遭遇了敌人。
我忍不住大声喊道:“大牙!大牙!”
大声喊了一通,却依旧没看到大牙回来,只能够通过它的啸声,够判断出它就在山梁后不远的地方。
“大牙!大牙?你在干什么?快回来!”我有些焦急地喊着,却又无能为力。
“汪!”
忽然,隐约有一声狗叫随着风声入耳。
心中不禁一阵惊喜,再仔细倾听,果然听到有汪汪的犬吠之声,叫声非常耳熟,似乎是大黄的声音,那天,它遭遇大蛇袭击时,也是这样吠叫的,急促又凶猛。
难道是大黄遭遇了大牙,它们在打架么?
想到这里,我连忙大声喊着:“大黄!大黄?”
喊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也不知道大黄能不能听到。却听到,大牙的吼声越来越远,但大黄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
我越发担心起来,大黄怎么能是老虎的对手,但愿它不要被老虎咬死才好。
就在我万分焦急的时候,忽然清晰的听到一声犬吠,一条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山坡上,速度极快地向山涧奔来。
是大黄!
我连忙冲着大黄招手:“大黄!大黄,我在这里!”
大黄很快来到石壁上方,它迟疑一下,很快找到跳下石壁的办法,三下两下便跳跃下来,来到我的身边,看得出来,它非常欢喜,并且不停地在我脚下打转,时不时打个滚儿。
“大黄!你还好吗?”我伸手摸向它,它马上摇着尾巴,俯在地上抬头舔着我的手指。
指尖上传来的感觉那么熟悉,我几乎要喜极而泣,大黄陪伴了我很多天,而我,直到今天才能仔细看清它的模样,它体型较大,但腰身纤细,四肢有力,毛发顺滑,眼睛里的神色温顺而通人性,原来长得这么英俊可爱。
“大黄,我的眼睛能看到你了,你高不高兴?”我忍着眼睛里的泪水,小心地抚摸着大黄。
“嗷呜!”大牙虎啸一声,威风凛凛地了出现在山梁上。
大黄一看,马上如临大敌,它抽身起来,四肢用力蹬着地面,对着大牙的方向,龇牙咧嘴地露出满口亮森森的犬齿,不停地吠叫着,眼睛里喷射出凶恶的光芒,毛发宛如直竖,好像变成一匹凶狠的恶狼。
“大黄!不要!”它的样子让我感到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如何靠近它,然后让它明白,大牙不是恶虎。
但是,大牙也没给我反应过来的机会,它从山坡上俯冲而下,很快来到洞前,与大黄厮打在一起。
它们的打斗速度极快,很短的时间,已经在这片空地上翻滚了几个来回。
“大黄!大牙!不要打!”我急切地想阻止它们。但是,它们不停地扭打撕咬,我根本无法靠近。
很快,大黄不是大牙的对手,开始落到下风,它跳到石壁下,想要攀上石壁逃走,但是由于身型较小,它攀越时速度变缓。
大牙胜券在握一般也放缓了速度,它在大黄身后虎视眈眈地屈身,准备纵身一扑。
“不要!”我看准时机,一下子扑到大牙身前,阻止它扑咬大黄。
大牙明显愣了一下,它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大黄已经攀上石壁,纵身隐入山坡的草从中。
“嗷呜!”大牙显然非常不满,它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轻轻一纵就越过我的身躯,向山坡上追去。
唉呀,我急得直跺脚,这处石壁成为我无法攀越的障碍,只能被困在这山涧里干着急。
“大黄,大牙!你们不要打架!”我冲着山坡上喊着,期待奇迹的出现。
过了一会儿,大牙纵身折返,它明显很不开心的样子,用冷冷的眼神看着我,一声不吭地走入洞中去了。
我亦步亦趋地走进洞中,看到大牙正卧在草窝中休息,生怕激怒于它,我也俯身在地,尽量看着它的眼睛,小心地对它说道:“大牙,刚才那只狗儿,它不是敌人,是我的朋友!”
我怕它听不懂,又拿两根手指在地上比划着:“是朋友!懂吗?跟你一样,照顾过我!”
大牙不耐烦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而是径自睡了。
我叹了口气,爬起身来走到洞外,向山坡上观望着,真希望大黄能够再次出现,我一定好好安抚它,告诉它,大牙也是我的朋友。
观望了很久,大黄都没有出现。
我担心大黄会受到伤害,转念一想,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大黄那么聪明,肯定有逃生的办法。
就这样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一直等到天黑,却再也没见到大黄的影子。
晚上,草草啃了一个果子就倒在草床上休息,心里却如乱麻一样根本睡不着,心里想着,万一大黄在夜里来找我呢?它看不到我,是不是会很着急?
于是,我抱了一些枯草到洞口去睡,洞口的蚊虫很多,侵扰得我无法入睡,干脆坐到地上,屈伸抱成一团,一边驱赶着蚊虫,一边等着大黄出现。
困极了就稍微眯一会儿,就这样等了一夜,大黄仍然不见踪影。
天色刚亮的时候,大牙醒了,它懒洋洋地走出洞穴,跳跃上石壁,回头看了我一眼,发出一声清亮悠长的虎啸,似乎在宣告着领地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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