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项目上的事情重新占据了杜坷的精力。
从广州回来好几天了,信通集团迟迟没有发标的迹象。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失,杜坷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大到他甚至没有心思再去考虑那个骚扰电话的事情。
杜坷恨不得信通集团的网络再次出现故障,“迫使”信通集团不得不立即发标。可是事与愿违,信通集团的网络丝毫没有任何故障发生,让杜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常言道,有压力才有动力,可是当动力没有任何出口的时候,这种动力就只能在人的身体内部燃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急火攻心。
没错,正是因为急火攻心,又外感伤寒,杜坷病倒了!
杜坷是一个吃过苦的孩子,本来不想因为生病的事情跟公司请假。尤其是在项目的关键时刻,自己却生病了,杜坷怕被人误解和嘲笑,说自己太没出息。
可是,39度多的高烧让他根本不可能再去公司工作。况且,去公司工作也没有多大意义。
没办法,杜坷只能给姜勇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请假在家休息几天。
身体的不适让杜坷觉得度日如年,项目的进展缓慢又让他觉得时光飞逝,杜坷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矛盾。
尤其是已经到了6月下旬,每到这个时候,杭州就会进入梅雨季节,整天的小雨淅淅沥沥,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据说,很多杭州本地人,一年中最讨厌的季节就是这一段时间。这种感受,一直病躺在床的杜坷,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叮铃铃……
杜坷刚吃完药,正要迷糊着进入梦乡,就听见有电话打进来。
这是谁呀?还让不让人活了!难道不知道我正在生病吗?有什么急事不能等到我病好了之后才处理吗?
杜坷觉得,销售人员的命可真他妈苦:平常的时候,必须保持24小时开机状态不说,即使是生病的时候竟然也不能例外。
杜坷没打算起床。他躺在床上,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看,整个人却顿时都精神了起来。
“喂……晴,”即使是39度多的高烧,杜坷也没忘记怎么称呼才显得亲昵。
王晴温柔地问道:“听说你生病了?”
“是啊,感冒了。”
“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王晴的关心让杜坷一阵感动。
如果放在平时,杜坷肯定会选择报喜不报忧,尽量不让王晴为自己担心。
可是,今天的杜坷似乎太伤感了,伤感到他不由自主地渴望得到王晴更多的关心,于是照实说:“一直都在发烧,吃了几天的药了,也没见好转。”
“吃药不行的话,就去打针吧。”王晴劝说道。
“没事儿,过几天就会好了。”
“别再过几天了,发烧久了对身体很不好的。”
杜坷当然知道王晴是关心自己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像孩子一样耍赖起来,说:“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呀?”王晴像哄小孩子一样,耐着性子说:“千万别逞强,听话,赶快去打针,好吗?”
王晴充满母性的关心让杜坷觉得很受用,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却又很快陷入了失落,因为他更加“贪婪”地希望王晴能够出现在自己眼前,或者陪着自己去打针。
杜坷不由自主地撒娇起来:“哎呀!我不想去医院,浑身不舒服,动都懒得动,外面还下着雨……”
王晴像是知道杜坷的心思似的,说:“那我陪你一块去医院,好吗?这样吧,告诉我你住的地方,我马上就过去。”
“真的吗?太好了!”
听到王晴要过来,杜坷振奋了许多,立马把自己租住的地方告诉了王晴。
因为不是杭州本地人,杜坷一个人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就算是在杭州的家了。
平时工作太忙,又是个单身汉,地方也是租的,杜坷在这里住得很将就,几乎从来没有打扫过卫生。
屋子里落满了灰尘,电线、网线、脏衣物,还有吃完的方便面饭盒,把整个房间都占满了,凌乱不堪。
想到心目中的女神就要亲临寒舍,屋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片,杜坷早就忘记了39度多的高烧,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收拾屋子。
杜坷忙着把散落在卧室各个角落里的臭袜子、脏衣服赶紧收拾起来,一股脑都塞进了衣橱里,然后开始拿起笤帚赶紧扫地。
结果,用力过猛,原本沉积在地面上的灰尘,一下子又都沸腾起来了,弄得整个屋子都灰气腾腾,像是刚刚刮过沙尘暴一般。
杜坷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赶忙打开所有的窗户通风,又拿起拖把开始拖地,试图用地面的潮湿吸收一部分尘土,来保持空气的“清新”。
咚咚咚,杜坷还在忙活着,却听见有人敲门。
杜坷心想,不会是王晴已经到了吧?可是算算时间,如果王晴放下电话开始从公司走过来的话,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这里。
只要不是王晴,杜坷就放心了。他放下手中的拖把,准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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