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广州的路上,杜坷和葛强开玩笑说:“和东莞相比,杭州的那些娱乐场所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当然了!人家这是产业化经营,有资源集中的优势。”
“没想到都这么明目张胆,难道就不怕被查吗?”
“谁查?为什么要查?这也是搞活地方经济的一种措施。”葛强理直气壮地说,“再说了,人都有七情六欲,得不到解决才会带来麻烦。”
“可是这毕竟不合法呀?”
“什么法不法的?法不是由人制定的吗?现在没有法律规定,但是可以人为默许呀?更何况,全球有很多国家都是明文规定卖Yin是合法的,包括在法律极其严苛的新加坡,都允许红灯区的存在,你说禁止卖Yin合理吗?”
“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挺理直气壮,看来是大大地坏了!”杜坷开玩笑说。
“NO、NO,”葛强摇晃着脑袋,说,“我这可完全是为了工作而献身的。所以说,我是非常敬业滴!”
说到工作,杜坷也好想了解一下葛强的情况,于是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
葛强洋洋得意地说道:“挺好!得益于东莞的基础设施齐全,基本上把客户都搞定了。”
接着又叹了口气,说:“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呀!”
“怎么了?”
“哎!当时要是负责广州铁信就好了。”
“为什么呀?你当时不是死活不肯负责铁信吗?”
“是啊!当时只考虑到在铁信要打港,很多项目出力不讨好,都免费赠送给客户了,根本没有销售业绩。”葛强一拍大腿,懊恼说,“可是没想到,打港项目还有另外一种玩法,结果错失了发大财的机会。”
“什么发大财机会?”
葛强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杜坷,问:“你真不知道吗?那你可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杜坷确实不知道葛强所指,催说:“快说吧,别他妈卖关子了。”
葛强凑近了杜坷,神神秘秘地说:“你想想呀,为了不让海港公司拿到项目,公司甚至愿意免费赠送设备。如果你和客户关系足够好的话,随便编几个假项目,然后把这些设备骗出来,拿到市场上去卖,岂不是早就发了财了?!”
杜坷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惊讶地问:“是吗?有人这么干吗?”
“当然了,这么干的人多了!”
“靠!这也忒他妈不道德了吧?”
“去、去、去、去、去,”葛强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说,“别他妈给我提道德,搞得这么虚伪干嘛!我就不相信,如果你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胆儿,你会不这么干?”
杜坷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么干,但还是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地道。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自己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怎么能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呢?
杜坷想到了孙治方关于“运作空间”的说法,“哦”了一声,问道:“可是,这么大的漏洞,公司就没有发现吗?”
“呵呵,谁知道呢?老板任志坚只想着不惜一切代价打港,却没想到下面的人都是这么打港的,也算是一个冤大头吧。”
“不过也不能说老板就是冤大头。”杜坷试着站在公司的高度去考虑这个问题,分析说:“既然是打击战略竞争对手,自然要付出一部分代价嘛!再说了,这点设备,对于个人来说是大钱,对于公司来说,毛毛雨而已。”
“是啊。不过海港公司的李男也是个傻逼。如果换成是我,我会专门派一拨人,和这些捣腾设备的人窜通在一起,把H公司的设备都免费弄出来,倒卖到市场上去,然后再用这一块的利润补贴,反过来和H公司竞争。”
杜坷心里一惊,说:“你说的还真是!如果李男真这么做的话,H公司还真是没辙。”
“可惜呀!李男也是个被H公司洗过脑的傻子,不懂得‘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的战略,只知道一味地和H公司正面竞争,迟早要被打死。”
“可不是嘛!现在整个公司都在打港。杭州分公司打港也很凶,还制定了一个政策叫坚壁清野。看来任老板是彻底豁出去了,不把海港公司打死誓不罢休,绝对不给海港公司留一线生机呀!”
“哎!”葛强摇头感叹道,“好歹李男也是对H公司有过功劳的人,真搞不懂任老板是怎么想的,一点人情都不念了。不过,这也不关咱们的鸟事,爱他妈怎么着怎么着。咱们还是先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再说吧!否则,刀就该架到咱们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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