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微微在这个舞蹈团里感到很不适应,首先是泰国潮湿多雨的气候环境让她很吃不消,其次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拓跋微微觉得似乎从刚一来到这里开始,这个舞蹈团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似乎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拓跋微微不指望能够逃出去,凭借自己的力量,拓跋微微心知肚明,以前也不是没有从拓跋幽冥那里逃跑过,结果都是那么的不随人愿。既然被那个可恶的女人帕瓦蒂娜卖到这里来,拓跋微微就只能向命运低头,屈服于惨淡的人生。
拓跋微微天生聪慧,虽然没有学过什么舞蹈,但是她很快就能跟的上其他成员的舞步了。拓跋微微不能离开舞蹈团半步,她也不敢询问这个舞蹈团里其他的人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说也是跟自己一样被人拐卖到这里来的吗?
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拓跋微微决定还是少惹麻烦比较好,她不跟别人交流,常常都是独来独往,舞蹈联系的时候也默不作声。这些天以来,拓跋微微一直在练习舞蹈,她还没有上台的资格。有的时候,拓跋微微甚至会想,是不是这样下去也好?在这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生活,虽然这个舞蹈团的条件实在是简陋,但是好歹自己有一个容身之所,也可以躲避从前的纷纷扰扰。
虽然说拓跋微微是被帕瓦蒂娜卖到这个舞蹈团的,但是这个舞蹈团却并没有对拓跋微微怎么样,没有想象中的毒打和虐待,拓跋微微自从来到了这里,就好像是一直存在于这个舞蹈团中一样,没有人对她的突然到来感到诧异,也没有人关心过问她的一切。
即使是舞蹈团的团长,那个画着浓重妆容的女人,也是这样,是她买下了拓跋微微,但是她却没有逼迫拓跋微微做任何事情,饭也照常给,觉也允许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拓跋微微在心里想,难道除了那个恶毒心肠的女人帕瓦蒂娜以外,其他的泰国同胞都是这么友好的?拓跋微微还是太单纯了,她还不知道这世界这社会的险恶。怎么会有人白白花钱把你从人贩子那里买来还供你吃穿呢?这当中还有多么可怕的事情是拓跋微微这个单纯的女孩所想象不到的呢?
拓跋微微渐渐地发现自己好像还是不能融入到这个新的集体当中去,不是自己本身的问题,好像是这些人看待自己的眼光越来越让人浑身难受。
这天傍晚,团长突然造访,拓跋微微有些措手不及,不是说别的,是拓跋微微打一来开始就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团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拓跋微微,你是中国人没错吧?”团长迈开魅惑人的步子边向拓跋微微小小的房间里走边开口问到。团长张口说的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拓跋微微心里嘀咕,难道这个团长是中国人?团长的声音很沙哑,又有一些低沉,跟她妩媚的模样有些不相符,但是拓跋微微没有在意那些。
点点头,拓跋微微没有做声。团长打量了一遍屋子说:“没想到你能把这个破烂地方收拾的这么干净整齐。拓跋微微也看看四周,这间小屋子就是那天被拐卖到这里来之后自己的居室,当然,如果这间破旧的屋子可以称作是居室的话。拓跋微微从来都是爱整洁干净的人,就算是被人拐卖到这里,她也不能忍受每天都生活在猪窝一样的环境里,所以在刚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拓跋微微就将这个原本本能称作是屋子的小房间打扫的亮堂整洁了起来。
“想不到你一个男孩子竟然心还这么的细腻。”舞蹈团团长的这句话好像是从嘴里嘟囔出来的,拓跋微微没有听真切,只好像听到个心思西细腻,权当是在夸奖自己,就微笑了一下。拓跋微微不知道的是,她这一次的没有听清和微笑的举动完全就是在为她今后的悲惨遭遇埋下不可拆除的炸弹。
舞蹈团团长对拓跋微微说:“今天你早点准备一下,一会儿会有人把衣服给你送来,你这是头一次,不要紧张,其实没什么,你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下去。而且你应该也清楚我花钱将你买回来,你既然已经承认了,就必须按照我们这的规矩来。”
拓跋微微听到这里,心里竟然是有些高兴,心想,自己练习舞蹈这么多天了,终于可以登台表演了。随即点头说:“好的,我知道。”舞蹈团团长听到拓跋微微的回答,也点点头说:“既然你接受了,那就好,我理解你的苦衷,刚开始肯定是不适应的。但是慢慢地,就习惯了,你看我,现在完全就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一心想当个好女人了。”舞蹈团团长的话拓跋微微没有听太懂,什么叫忘记曾经的身份,一心想当个好女人又是什么意思?拓跋微微只觉得越听越晕乎,听也听不懂。
舞蹈团团长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了,转身离开了拓跋微微的住处。拓跋微微没有理会舞蹈团团长后面那些令人费解的话,只是在想晚上要上台表演了,自己除了在六一儿童节上和同学一起表演了一支幼儿舞之外,就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上台的机会了。
想起来,拓跋微微大提琴真的拉的非常的不错,这项想来,拓跋微微觉得自己的人生不知道在什么样的道路上行走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本来自己是有机会去国外深造大提琴的,本来上台表演的应该是自己最爱的大提琴。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背离自己的愿望太远太远了,即使是想要转过头来重新来过,可能也来不及了。拓跋微微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重新来过的勇气,就算是给自己这样一个时间机器,让那一晚的事情不要发生,是不是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过活呢?
拓跋微微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在想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这些东西翻来覆去地想,除了会让自己更加苦恼外,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拓跋微微在房间里没有等多大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拓跋微微去开门,见一个长相分外乖巧的小男孩站在门外,手上捧着件衣服,见拓跋微微开门,咧开嘴,露出了笑容。
“你是来送衣服的吧?”拓跋微微说着这话又注意到这男孩好像还画着妆,眉毛被仔细地描过,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跳舞,鼻子也小巧而精致,那薄薄的嘴唇上还涂着靓丽的唇膏,闪着光芒。
拓跋微微一时间有点分不出这到底是个男孩子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了,可是这短短的寸头又是怎么回事呢?拓跋微微想的出神,那男孩竟然开了口:“是团长让我送衣服给你的,你……你……”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把衣服放在拓跋微微的手上然后转身跑掉了。
拓跋微微站在门口,刚刚那个孩子的声音分明就是男孩子的声音,而且正是处在变声期的青少年。可是他为什么要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呢?而且他最后是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呢,怎么话没有说完就跑走了。
拓跋微微摇摇头,转身进屋,看着手里的衣服,拓跋微微在心里想,什么舞蹈会需要这么短的裙子呢?而且这么亮丽的颜色,穿在身上试了一试,拓跋微微才发现这是一条连身的小洋装,低胸短裙。拓跋微微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她想,这裙子这么短,稍不留神就会走光,还怎么穿着它在台上做哪些舞蹈动作啊。可是既然衣服送来了,那应该是不会有错的,拓跋微微穿着衣服,给自己画了个淡雅的装,屡屡头发,打开门出去。
却发现一个打扮可人的女孩子站在门外,仔细一打量,原来是刚才来给自己送衣服的男孩子,可现在的他分明就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拓跋微微来不及吃惊,就被那孩子拽着往前走去,穿过走廊和门厅,又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子,终于来到一个偌大的厅堂,里面熙熙攘攘全是人,各色各样人。
拓跋微微有些讶异,不是说要登台跳舞的吗,怎么这里好像根本就没有舞台的样子呢。拓跋微微还来不及细想,就被那孩子拽着往厅堂的更深处走去,很快就到达了厅堂的一角,那里的光线更暗,拓跋微微都快看不清路在哪里了,只是一路被那男孩子领着走。
“那就是在你今晚的客人,去吧。”那孩子对拓跋微微说,指了指沙发一角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什么?客人?”拓跋微微吃惊地问到:“不是说要来跳舞的吗?怎么平白无故出来什么客人呢?”拓跋微微显然是不知道这个舞团的黑暗。
那个男孩子却露出了讥笑的神色,先前那可人的表情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冷笑着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既然是人妖,就一定要接客。”男孩这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让拓跋微微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那男孩眼看就要走开,拓跋微微猛然拉住他的手说:“你说什么?人妖?我不是人妖啊!”
拓跋微微觉得心里委屈的很,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么想过,还是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妖,拓跋微微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的女儿,但是她从小也一直是老师心中的乖乖学生,家长心中的乖乖孩子所以拓跋微微无论到了那里都是一片赞扬的声音,在泰国遭受的这一切让拓跋微微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不是早已经不是被拓跋幽冥捧在手心里了,所以现在无论有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学会面对,所以拓跋微微几乎是鼓足了勇气,对自己拓跋微微强化了信心,她告诉自己她可以的,她要让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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