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幸福”五个字狠狠戳痛了薄炎熙的心口,他瞬间被漫无边际的剧痛吞噬。
陈姨说,殷茜真的很幸福。
其实他看得出来她的幸福,因为在崔彦面前,她会笑得心无旁骛,发自内心的笑。
可再看看面对他时呢?
她那个惧怕的眼神已经刻在了他心上,他也记得她眼里的绝望和痛苦,那些都是他带给她的!
过去的种种都似海啸一般涌来,化为火焰狠狠灼烧着他的心,因为那些记忆无一和“幸福”沾边。
他又想起了崔彦的话,对于茜茜来说,他就是梦魇,只能带给她无尽的痛苦。
崔彦说的对,他带给殷茜全部都是痛苦,所以为了能让她幸福,他该放手的?!
可是想要放开她,想到她和崔彦相拥而眠,想到她们一家四口幸福甜蜜的样子,他就痛不欲生。
薄炎熙沉痛的闭着眼睛,沉默了良久良久,他才终于艰涩的开口:“陈姨,麻烦您告诉崔彦和茜茜,不用再躲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他们了。”
“少……”
陈姨还想说什么,但是薄炎熙已经晃晃悠悠的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去。
薄炎熙是个唯我独尊的人,他想得到的一都会不计后果的去掠夺,他可以霸道,可以不择手段,但面对殷茜,他害怕了。
他伤她太深,不忍心再让她受一点点伤。
薄炎熙又回到了云城,殷茜接到陈姨的电话之后,也带着孩子又回到了新西兰。
他们之间,天各一边,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仿佛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可生活真的像原来一样吗?
薄炎熙白天还是那个雷厉风行、一个决策便上亿资金的铁腕总裁,可晚上就会窝在殷茜的房间,抱着酒瓶,看着她的照片,像一个落魄的醉汉。
他每天都会给殷茜之前用的号码发信息,“老婆,早安”、“亲爱的,好好吃饭”、“茜茜,我爱你”、“对不起,希望你过得好”,诸如此类,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那殷茜呢?
她强颜欢笑,照顾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仿佛薄炎熙不曾来过新西兰一样。
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那个远在云城的男人,想到年少时的第一次相遇,充满青春的悸动,想到为他准备那些吃的东西时,她的心里是涨满甜蜜和幸福的。
她和薄炎熙之间,固然有很多痛苦的回忆,可他占据了她的整个青春,他给她的,绝不仅仅是痛苦。
因为这些,殷茜渐渐放下了那些恨,她甚至忍不住担心,他的胃好了吗?
她的强颜欢笑,她的犹豫纠结,崔彦全部都看在眼里,他在无奈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心疼。
思来想去,他终于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茜茜,先别忙了,我有话和你说。”
崔彦依旧挂着浅笑,边说边解下殷茜的围裙。
殷茜有些茫然,跟着他坐到沙发上,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离婚协议。
她皱眉,有些不确定的问:“崔彦,你……你要跟我离婚?”
崔彦点头,“是,我要跟你离婚。更确切的说,我想给你自由,也给我自己自由。”
殷茜紧紧的抿着嘴唇,不解的看着他,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崔彦竟然会和她离婚。
崔彦双手交叠拢着膝盖,平静的说:“咱俩结婚五年,但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别说上床,我们连接吻都没有过。”
“这其中有你的原因,因为你放不下薄炎熙,同样有我的问题,我没办法忘记文美。”
“原本我想就这么和你过一辈子,也许某一天我会忘记文美,可这么做,对你不公平。”
“所以茜茜,我放你自由,去找薄炎熙吧。”
“他很混蛋,曾经那么伤害了你,可他现在幡然悔悟了,与其让你们彼此都过得这么痛苦,倒不如大方的成全你们。”
崔彦的语气很平静,但殷茜却已经泪眼朦胧,崔彦把责任都揽在他自己身上,无非就是让她能够毫无压力的离婚。
关于离婚,她这些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因为不想再继续耽误崔彦,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崔彦成全了她!
找回自己的声音,殷茜沙哑的说:“崔彦,对不起。”
崔彦坐到殷茜身边,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柔声说:“茜茜,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边才求婚。也是因为我自私,我忘不掉文美,所以我才要放开你。”
“以后,叫我……姐夫吧,我这一生,只怕要被文美彻底禁锢了,我欠她的。”
“崔彦,我姐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崔彦没有说话,他对文美的亏欠只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偿还的,因为文美已经死了,而他却还活着。
三天之后,殷茜和崔彦办了离婚手续。
也是在那一天,薄炎熙西装革履的出现在殷茜面前,他瘦削了许多,脸色也发白,显然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殷茜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因为她终究还办法没洒脱到忘记之前的所有伤害而扑到他怀里。
这时候,薄炎熙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跟前,之后单膝跪地:“茜茜,嫁给我。”
殷茜眼眶湿润,这简直是世界上最不浪漫的求婚,没有玫瑰,没有钻戒,但她看到了薄炎熙眼底的深情。
她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不答应。你凭什么以为在你做出那么多伤害我的事之后,我还会嫁给你?”
薄炎熙笑了,“好,你不嫁,我会再求婚,直到你答应为止。”
殷茜没有说话,而是走向崔彦,“崔彦,我要准备带两个孩子回云城了。爸妈那里……”
“放心,我会和他们说的,如果他们想孩子了,就去云城找你。”
“好。”
第二天,殷茜带着两个孩子和薄炎熙一起坐上了回云城的飞机。
两个小小家伙一路上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薄炎熙,明明有话要问,却愣是憋了一路才问:“妈妈,这个人是亲爸爸吗?”
殷茜看了一眼薄炎熙,淡淡的笑着:“目前还不是,我们需要考验他,只有合格了,他才可以当你们的爸爸。”
“嗯,妈妈,这个交给我,爸爸教了我很多招式,我保证这个酷叔叔哇哇叫。”
听着儿子的话,殷茜笑得更加开怀,再看薄炎熙,俊脸上只有一片苦笑。
除了老婆难追,还有两个小祖宗更难对付。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又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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