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宁零》第263章 悲伤之伊索尔

    欧宁不知道这个老婆婆为什么会被这群卫兵追杀，按理说，在欧宁的世界，被警察追捕的人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好人，但这个世界并不简单，黑暗无处不在。
    再说，这个老婆婆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恶人的嘴脸，欧宁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恶人气质。
    相反，她还给欧宁眼中十分慈祥的感觉。
    除此之外，这个老婆婆的眼中还有着一丝常人察觉不到欧宁却是察觉到了的悲伤。
    欧宁连忙拿出了一瓶治疗药水喂老婆婆喝下，然后她将老婆婆平躺着放到了地上，接下来欧宁掀开了老婆婆的衣服。
    欧宁注意到，老婆婆腹部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十分地渗人。
    欧宁开始处理起老婆婆的伤口起来。
    为老婆婆简单地包扎过后欧宁将老婆婆背了起来。
    欧宁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尽管老婆婆很虚弱但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她什么都没有说，这主要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说话的力气。
    一出隐蔽的草地中，欧宁将老婆婆放了下来，他张开了一个的结界。
    “老婆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被卫兵追杀？”
    此时的老婆婆在治疗药水的帮助了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没用的，你还是别问那么多了，那些家伙肯定会追来的，你还是赶紧走吧，他们不是怕了你，只是回去叫援兵了而已。”
    “而且，就算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被追杀你也不会相信的吧？毕竟我被追杀的原因......”
    “为什么？很离谱吗？老婆婆，要知道，离谱的事我遇到的可多了，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没准我能帮你呢。”
    “呵呵，小伙子，你是外来的冒险者吧？”
    “诶？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只要是在伊索尔住过超过一个月的人，没人不认识我呢。”
    “诶？！你是......”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毕竟你救了我。”
    “嗯，你说吧，老婆婆。”
    “我是伊索尔王国的大祭司埃莲，因为我不想干了，所以逃了，不过国王却是不打算放过我，毕竟我知道关于伊索尔之心的秘密......”
    大祭司？
    欧宁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出于好心救下的这个老婆婆竟然有着这种身份，而且，这个老婆婆还知道伊索尔之心的秘密？
    欧宁顿时欣喜了起来，“那个，埃莲大人是吧？能不能告诉我伊索尔之心的事？”
    联系起了欧宁之前的身手以及现在欧宁的兴奋的表情，埃莲皱起了眉头。
    “小伙子，你不会是想打伊索尔之心的主意吧？还是算了吧，那地方是一个邪恶之地，伊索尔的恩赐也只是与恶魔交易换来的利益罢了。所有人都在享用着伊索尔的恩赐带来的各种美好，但其实，他们享受的，只是无辜少女们的悲伤罢了，呵呵，其实也不能说是少女，少女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由于伊索尔的恩赐的效果，很多外来冒险者们都是抱着能得到一点雨水的心思来到伊索尔王国。
    埃莲把欧宁当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埃莲的话让欧宁思考了起来。
    伊索尔的恩赐，说白了就是那雨水，这一点欧宁已经从托尔的口中得知了，可是，无辜少女的悲伤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埃莲婆婆，无辜少女的悲伤是什么意思？”
    “唉，如果我还是大祭司的话我是什么都不会对你说的，不过......既然决定了要赎罪......小伙子，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伊索尔之心的一切，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那就是.....毁掉伊索尔之丈！”
    伊索尔之丈？欧宁瞬间惊住了了，然后猛地回神过来，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欣喜的表情。
    欧宁的表情让埃莲不解起来。
    “小伙子？你怎么了？”
    “啊，没事么，埃莲婆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你带走那东西，毁掉的话......”
    “不行，必须得毁掉！小伙子，我看你救了我，而且也不像是一个坏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那东西必须毁掉，如果你不想背负罪孽的话！”
    罪孽？
    “那个，埃莲婆婆，你说罪孽......这到底怎么回事？”
    埃莲叹了口气，“小伙子，知道我为什么不干了吗？因为我算是明白着我在做着什么了。”
    “伊索尔的恩赐，我来给你解释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吧。那并不是什么恩赐，那是泪水......仅此而已。”
    “要强得到伊索尔的恩赐，必须进行祈雨仪式，伊索尔之心这个遗迹的中央是一个圣坛，圣坛中有着圣水，那是伊索尔之丈的产物，伊索尔之丈位于圣坛的下方，丈尖每隔一小时就会凝聚出一滴圣水，圣水由下而上落入圣坛之中。”
    “那圣水可以将人心中的悲伤无限扩大，然后化为诡异的雨水降下......”
    “少女什么的真的只是幌子，只要是心中受过重大挫折的人都可以成为‘圣女’，男性也可以。”
    “每个月......”
    “我都冷漠地看着那些少女们悲痛欲绝的表情......”
    “尽管这很残忍，但这并不是我罪孽的来源，更残忍的是......我明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还是欺骗她们喝下了那圣水！而且.......在她们因悲伤痛苦而想要轻生的时候我还得阻止她们！”
    “整整三十年.......我.......折磨了多少人？！”
    埃莲说完双手落到了地面之上。
    “我........比起伊索尔，我更像是一个恶魔吧？”
    “那些少女在承受了那种连死都死不掉的折磨离开遗迹后......都先后自杀了......”
    “说实话，没有伊索尔的恩赐，伊索尔王国的人们生活质量会下降，但不至于会无法生存。伊索尔王国贫瘠，但一些农作物还是能种植的，而且，因为贫瘠，这里野兽也少........”
    “我一直认为我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但我收获的，只有愧疚.......”
    “三十年........你知道这三十年间死掉的圣女的尸骨堆起来能叠多高吗？”
    埃莲哭了起来。
    “啊，我也没堆过，但是，每个夜晚......那座白骨山都会伴随着无数撕心裂肺的哭声降临我的梦境......”
    欧宁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埃莲了。
    此时的她看起来真的很可怜，而且她也已经到了那种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步，欧宁想安慰埃莲，但是......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所做下的事负责，这种忏悔值得尊敬，但是却不值得同情。
    欧宁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