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那天,也就是我用贝瑶伊威胁你的那条,我就有了感觉,你们已经到了尽头,我不否认你爱贝贝,可是,比起爱,你的伤害更多。”闻人雪缺摇摇头,银白色的眸子悲伤的看着叶岚爵,沙哑的说,“威廉把贝贝带回来的时候,我刚刚的醒来,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的情况。”
“一身的血,血肉模糊了。”
闻人雪缺低下头,回想起当天的情况。
那天,他心口猛然的疼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仿佛在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要死去了,而他的耳边,甚至的传来了那人痛苦的呻吟。
当他再次的醒来,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可是……他却凭借感觉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廊的尽头停下来,手,也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推开了门。
如果,如果不是那已经干净的脸,他都认不出眼前那个苍白如雪的血肉模糊的人是他捧在手心里的贝贝。
一步一步的悠了进去,他的脚步很轻,也许是当时的人都很专注,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到来,眼睛里含着眼泪看着林瑾。
“雪少爷?你醒了?”卡拉激动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闻人雪缺,激动的说。
“贝贝怎么了?她怎么这么惨?”闻人雪缺踉跄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神色悲哀,看到那个闭着眼睛的人,沙哑而又愤怒的说,“到底是谁做的?现在怎么样了?”
“查,立刻给我查,贝贝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闻人雪缺抬手,他的手在林瑾的脸上抚摸,然后又为她拿来了脸上的发丝。
“我知道,而且我也肯定会的,但是……雪,现在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啊!”希尔顿威廉走上前,一脸担忧的看着闻人雪缺说,“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所以,不要担心了。”
“怎么能不担心?”闻人雪缺冷哼,看着床上的人,银白色的眸子闪过了一抹担忧,“她为什么没有醒过来?”
“她……已经没事了,只是睡着了。”希尔顿的脸有过一刻的紧张,随后淡然的一笑,安慰的说,“你先去休息,只要贝贝醒了我就告诉你好吗?”
“醒过来?”闻人雪缺讽刺的一笑,他的手慢慢的伸到了白色的被子上,猛然的拉开,看见的,却是惊心怵目的一切。
“这就是告诉我的没事?这就是告诉我的她会醒过来?”闻人雪缺回过头,银白色的眼眸如同受伤的野兽决绝的看着希尔顿威廉。
“雪……我。”希尔顿的心堵塞了一下,看着闻人雪缺,苦涩的一笑。
难道,他要告诉他,在这几天里,他们不知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林瑾的性命留下来,可是……现在却还没有渡过危险期,不是能不能,而是……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那种心如死灰。
闻人雪缺看见的,是林瑾的全身都绑着白色的纱布,整个身体,没有一个地方没有纱布的,而且还有的地方甚至还可以看到殷红的血迹。
闻人雪缺目光一转,陡然的看到了林瑾手腕上的白色绷带,银白色的瞳孔瞬间的猛缩,陡然回过头,看着卡拉胆战心惊的问:“她的手腕怎么了?还有手指?”
“手腕和手指都有被重物砸了的痕迹,而且……手腕上还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什么意思?她的手不能好了吗?”闻人雪缺激动的用手紧紧的抓住了卡拉的胸前的白色大褂,恶狠狠的说,“她是一个画家画家,你知道吗?手指对她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我……”
“雪,雪,蜜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希尔顿立刻上前,拉开了两人,看着闻人雪缺皱眉的说,“雪,我知道蜜难过,我也不愿意的,可是雪,事实已经这样了啊?现在我们也许改祈求贝贝醒过来而不是……”这手指了,她,现在只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间长了,也许永远的不会醒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闻人雪缺听到希尔顿的话,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灵魂,银白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希尔顿,无神的说。
“雪,你在这里陪贝贝说说话好吗?和她说一些说……也许……”希尔顿威廉的眼眸暗淡了下来,苦涩的说,“也许她听到你的声音,就有了活下去的欲望了,也许就不会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闻人雪缺走到林瑾的身边,看着脸色苍白的人,嘴角陡然的划过一抹讽刺,他,是你最爱的人,可是……他却偏偏把你伤的最深。
“你们可以出去吗?”闻人雪缺垂下眼睑,淡淡的说。
“好,我们出去,但是你也要冷静下来,好吗?”希尔顿走的时候对查理打了一个眼色,看到查理点点头,紧张的眸子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贝贝,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是选择你还是选择我自己呢?你说要我自私一点,可是看到你这样我又如何的自私。
你不在了,认为活着没有了意思,可是当我失去了你以后,我还剩下什么呢?会有人记得我吗?你还会记得我吗?我想要自私,可是贝贝,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贝贝,我能让你活下来,可是代价却是我自己,我要怎么办?谁来告诉我答案?
闻人雪缺的额头慢慢的轻轻的靠在林瑾的额头上,在摄像头看不见的角落里闻人雪缺的眸子里划过了黯然和挣扎。
此时,他仿佛在经受冰与火的考验,他以为,世界上没有最困难的事情,可是今天,他却知道了,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是选择了,做出一个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要怎么选择了。
他的血,可以救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而少一滴,那么,他就少了一秒可以活着的时间,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各项器官已经在衰弱了,死去,只是时间问题了,他真的还要救她吗?那么,付出的就是自己不多的生命了。
“贝贝,你告诉我啊!”痛苦而又底喃的声音,仿佛是一只幼兽在濒临死亡时的痛苦的哀嚎。
“你们谁来告诉我!”闻人雪缺的声音充满了无助与悲痛,他不想死,可是也不想看着林瑾死去。
“谁能告诉我答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闻人雪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的额头,放在林瑾的额头上,越来越悲鸣,此时,他仿佛已经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降低,生命也在慢慢的消耗。
闻人雪缺闭上眼睛的瞬间,如同彼岸花一般妖艳的眼角里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然后又落在了林瑾的脸颊上,他的手,紧紧的痛苦的抓着米白色的床单。
此时,闻人雪缺痛苦的咬着了嘴唇,再一次的,他感觉到了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整个身体好像是从新凭借在一起的,那种,睡梦中的疼痛又一次的来临了。
“贝贝,你这是在呼唤我吗?”闻人雪缺抬起头,银白色的眼睛一片哀伤,呐呐说,“你在告诉我你有多疼吗?”
在昏迷前一秒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又一次的来临了,这一次,疼痛仿佛如潮水一般的涌来,我知道你疼,马上,马上你就不会疼了。
闻人雪缺陡然的离开,而坐在书房里的希尔顿也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因为刚才揪心的一幕让他的心情变的更加的低落了,看着电脑上的人,闪过疑惑。
他为什么离开?而且刚才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希尔顿皱眉的看着,大概过了几分钟,闻人又一次的出现在了镜头前,可是,他的手里却有着一把刀,希尔顿皱眉,他要做什么?
当希尔顿想通了一切的时候,他从来也没有恼怒或者是愤恨过,为什么他们的距离会是那么的遥远,为什么他要把林瑾放在三楼房间的最尽头,为什么……他会在一楼的书房。
可是,现在却也没有时间来让他后悔,让他追悔莫及了,时间,永远的不等人,而闻人雪缺,他也不会等人的。
希尔顿觉得,他此生都没有像这么奔跑过,风,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衣服,也被吹了起来,可是他却还是嫌弃慢了。
“雪,不要,我们还有办法的。”希尔顿立刻的推开门,看到了极为刺眼的一幕。
鲜红的血液从闻人雪缺的手腕那里流了出来,而房间里,也有了仿佛如莲花盛开的香味。
“不要,不要这样。”紫罗兰色的眸子里全是心疼,他踉跄的走到了闻人雪缺的面前,哀伤的看着他。
“已经晚了。”闻人雪缺回过头,脸色苍白,嘴唇也变成了紫色,颓废的一笑,“你知道吗?我感觉到那种疼痛了,那是贝贝的疼痛,即使……即使没有了它,我也感觉到了。”
“可是……你要怎么办呢?雪?”你要怎么办呢?贝贝活了,可是你呢?你已经没有时间了啊?我要拿你怎么办?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闻人雪缺微微一笑,看着希尔顿呢喃的说,“我睡一觉就可以了,不要担心的,我只要睡一觉就还是可以醒过来的。”
闻人雪缺说的时候,他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声音里也带上了鼻音。
“叶岚爵,我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人,所以……就当我求你,不要再来打扰贝贝了。”闻人雪缺看着叶岚爵,眸子里有过一抹绝望,苦涩的说,“没有下一次了,已经没有了,我不知道,如果贝贝再一次的遇见这种事情,我要拿什么来救她。”
“不会了不会了,我发誓,我以后都不会再让瑾遇见这种事情了。”叶岚爵几乎是哀求的看着林瑾,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眼泪,明亮的眼眸如同夜空中的碎星一般。
“当我求你,放过她吧!”闻人雪缺看着叶岚爵,苦涩的说,“你已经有了叶宸,所以……不要在要贝贝了好吗?就让她好好的活着好吗?”
“可是,她却不会开心啊!我也不会开心,宸宸也不会啊!”少了林瑾的叶岚爵不会开心,少了叶岚爵的林瑾也不会开心,少了妈咪的宸宸不会开心啊!
“可是我只想自私这一回,放开吧。”
“我求你放过我们好吗?”叶岚爵绝望的看着闻人雪缺。
“我想想!”也许是被叶岚爵眼中你哀求震惊到了,也许是被叶岚爵的伤感给影响了,闻人雪缺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呐呐的说。
闻人雪缺的声音很小,如同蚊虫一般,可是……在安静的连一根针落下都可以听到的房间里,这声音还是非常大的。
闻人雪缺和叶岚爵都不知道,其实,他们的话已经被刻录了下来,只等着有缘人来翻看。
“谢谢你了。”
闻人雪缺在走的时候,陡然的听到了叶岚爵的话,讽刺的一笑,他成全了叶岚爵,成全了林瑾,可是谁来成全他,满足他一个小小的愿望?
在几年之后,在几十年之后,还会有那么一个人会记得自己,还会有那么一个人知道自己存在过,让他至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丝的足迹。
“阿雪!”林瑾看到闻人雪缺走出来,立刻的迎了上去,翠绿的眸子里带着欣喜的笑容,看到叶岚爵,翠绿的眸子里闪过疑惑和她也不知道的伤痛,“我见过他吗?为什么看到他的时候我会很开心但是……我这里也是闷闷的?”
“贝贝,你喜欢他吗?”闻人雪缺看着林瑾,银白色的眸子有着紧张,可是心不在焉的林瑾并未发现。
“不知道,可是,我看见他我会很高兴的,但是心也会闷闷的,这是为什么?”
闻人雪缺苦笑,就算是叶岚爵对她在狠对她在无情,就算她失去了记忆,可是,当贝贝再一次的看见叶岚爵的时候,她还是会喜欢上他。
闻人雪缺苦涩的一笑,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刚才没有严厉的拒绝?
他之所以答应,也不过是叶岚爵说的那句话。
没有了贝贝,叶岚爵和宸宸谁也不会开心,而贝贝也会不开心,何苦呢?这样。
他最大的希望,不就是贝贝能高高兴兴的吗?分开了他们,贝贝就真的能高兴吗?看着她的笑容,即使他不在了他也会高兴的。
“少爷,现在我们去哪儿?”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看着若叶紫音,气喘吁吁的问。
“我们其中有鬼。”瘫坐在一边的俊俏的男人摸了一把自己头发,邪肆的眼眸此时已经没有了笑意,冷冽的看着眼前的五六个人,他的目光,一一的从他们的身上扫过。
俊俏的男人这句话一说完,在场的几个人神色大变,他们都用怀疑而又警惕的目光看向了对方,眸子里全是戒备,而且握在手里的枪握得也更加的紧了,神经蹦的直直的,警惕的看着对方。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胡话呢?”染着黄头发的男人在听到后立刻的蹦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俊俏的男人,恼怒的说,“我们这几个那个不是和少爷有过命的交情?那个是和少爷在枪林弹雨中过来的,要是我们这几个有鬼,我他妈的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做。”
“那你说,我们这几天被追着打是什么意思?我们走到哪叶岚爵的人追到哪儿?这又是什么意思?”俊俏的男人讽刺的一笑,看着刀疤,漆黑的眼眸里明显讽刺。
“要说有鬼也是你,除了你我想不出有谁。”刀疤的人讽刺的一笑,看着男人恶狠狠的说。
在场的人听到了刀疤的话,看向俊俏的男人的目光斗转直下,恶狠狠的看着,有的离他进的人也走远了几步,端着枪,警惕的看着俊俏的男人。
对他们来说,只有这个男人是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他是本家派过来的人,算是中途加进来的人,而他们,从刚出来他们几个就在一起了,所以,现在唯一值得怀疑的也就只有他了。
“是吗?我是鬼?”俊俏的男人挑挑眉,看着刀疤,陡然,原本是笑着的样子此时变的冷冽了,猛然的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胸前的纱布,冷冷的说,“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这是怎么来的,我活活的给少爷挡了一枪,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事实吗?”
“少爷,你说,我们这几个人里有没有鬼?还是说……”俊俏的男人愤怒的看着那个依然稳坐如山的人,吐了一口浊气,悲愤的说,“还是你也怀疑我?”
“好了。”若叶紫音冷冷的扫了一眼刀疤,漆黑的眼眸里全是不悦,冷声的说,“不要自乱阵脚了,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现在就走?”听到若叶紫音的话,所有的人都惊讶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若叶紫音,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心思管谁有可能是鬼了,他们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的。将近一个星期的绝命逃亡,每次以为要死了,可是每一次都能看见那渺茫的希望,即使有可能是对方在戏弄,可是为里活着,谁会在乎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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