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萨·雷玛米莎》第29章 另一个艾格文

    米莎握紧雷克萨的手，环顾着这片冰原，呼出的白气翻滚着消失。周围的一切都让米莎感觉有些不真切的真实。
    “这是我的一个记忆节点，”身前的艾格文转过来说道，“因为这段历史比较重要，所以我把它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感觉，有些奇怪。”米莎说道。
    “当然，这至少我记忆呈现出的幻象，虽然看上去感觉身临其境，不过我把你们的一些负面感觉降低了一些，所以你们不会感觉到太过寒冷，但是也会产生一些虚幻的感觉，如果你们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取消掉这个魔法。”艾格文笑着解释道。
    “阿嚏——”看上去雷克萨用一种别的方式拒绝了这个提议。
    衣着单薄的雷克萨显然并不适应这种冰原气候。在艾泽拉斯的这些年他一直长期处在炎热的区域作战，即便到了最北方的洛丹伦也极少见到降雪。而在德拉诺他的故乡也是灼热的荒漠，虽然偶尔去过一两次霜狼氏族的领地，但是都是提前准备好了厚厚的毛皮衣服，他厚厚的皮肤看上去还不能抵御冰雪的寒冷。
    米莎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这段故事的两个主角——当年的艾格文和萨格拉斯。当然其实她并没有再次环顾的必要，如果一个泰坦站在那里，即便是侏儒也会看到他的。
    “所以你知道萨格拉斯会在这里出现？”米莎问道。
    “不，”艾格文摇了摇头，“我只是发现了这片冰原上长时间内都有恶魔在活动，不过我开始并没有理会他们，因为这里并没有人类居住，而且他们也并没有想要离开这里的迹象。不过后来感觉到这里恶魔的数量有些太多，所以我决定赶过来消灭它们。”
    “恶魔？”雷克萨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或者应该称呼他们为燃烧军团。你应该对他们有些了解。”艾格文说道。
    这当然，正是恶魔们帮助古尔丹建立了影子议会，并让兽人们饮下了恶魔之血，它们正是两次兽人战争的根源——也是德拉诺毁灭的罪魁祸首。
    “它们居然也一直存在在这个世界吗。”雷克萨问道。
    “那当然，在一万年之前萨格拉斯和他的燃烧军团就曾经入侵了这个世界，但是在精灵、守护巨龙、半神和其他生物的联军的抵抗下失败了。”艾格文耐心的讲解着，“尽管如此在之后的这些年里，也有些强大的恶魔能跨越位面独自来到这个世界。而作为守护者的我的职责就是在人类发现这些恶魔存在之前杀死它们。”
    雷克萨张大着嘴巴点着头。这些故事米莎当然也知道，但是在艾格文面前她显然只能安分的当一个听众。
    事实上被流放到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们选择传授人类魔法是为了对抗日渐扩张的祖阿曼巨魔帝国的威胁。但是在那之后阿拉索联邦的人类法师们开始滥用魔法，并且吸引了一些零星的恶魔出现，为了防止扩散的魔法再度吸引燃烧军团的入侵，奎尔萨拉斯的银月议会与达拉然的领主们达成了契约。精灵们告诉人类关于燃烧军团和卡利姆多的历史，而人类则遵循规则不滥用魔法，为此成了了一个秘密组织，就是提瑞斯法议会。“
    如果兽人和德莱尼结盟共同对抗食人魔帝国的威胁和燃烧军团的诱惑，结果会不会完全不一样？雷克萨脑中忽然闪现出这样的念头，但是旋即被他抛之脑后。
    艾格文忽然停下了讲述，伸手指向侧前方，雷克萨和米莎顺着她的手臂方向望去，前面的峡谷中一些黑点正在逐渐接近。
    是一支军队。
    士兵们踏过地面，经过的地方连白雪都被染黑，身后留下一条蜿蜒的墨色痕迹。看起来他们身穿红色战铠，戴着牛角一样的头盔，背后似乎都飘着黑色的高领披风。他们的手中都携带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队伍前方，领头人高举着一根长木杆，杆顶挂着一个巨大的绿色爬行动物的头部——米莎是这么以为的。
    军队渐渐走近，待米莎看清那是什么时，她倒吸一口冷气——那是龙头。军队发出一阵吼声，也许他们是在喊口号或是在唱歌，但那帮家伙的嗓音实在是不敢恭维，这听起来更像是某种诅咒。声音非常模糊，就像是从深井中传上来的，但至少，能听清每个音节。
    雷克萨则是紧张的拿出了斧子，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很远。
    他们离这个高坡更近了，米莎终于看清这是支什么队伍了。他们并没有红色战铠，红色是他们的肤色；他们也没有牛角头盔，两只长角是长在他们脑袋上的；黑色的高领披风更是无稽之谈，取而代之的是两对肉翅。
    他们正是和米莎与雷克萨之前在墓室里遇到的那种恶魔，不过数量更多，而且携带者武器和盔甲。看样子这支队伍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他们的剑布满血迹，大部分恶魔身上伤痕累累。
    “这些恶魔，他们偷偷的来到位于艾泽拉斯北面孤独的冰原大陆诺森德，然后靠猎捕居住在这里的蓝龙一族，汲取它们的魔力来恢复因为跨越位面损失的魔力。”身旁的艾格文解释道。
    正看着前进的恶魔队伍的米莎，专心听着艾格文的讲解，直到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走进了，她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吃惊的站在那里。一旁的雷克萨则是发出了低声的惊呼。
    因为走过来的是艾格文。
    雷克萨则是扭头确认了一下，身边站着的艾格文还在。所以走来的是另一个艾格文。
    自信观察的话两个艾格文的着装完全不一样，但是长相却几乎完全相同。慢慢走进的这个艾格文身着银鳞衣，一件白色的带帽披风乖巧地伏在身后，依希可以看到披风的绿丝衬里，银边罩帽严实盖住了她一头金发，这身白色装束将她巧妙隐藏在雪地中。她静静站在山崖上，看样子，寒冷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她还配着一条绿宝石项链，发出迷离的绿光，同她的眼眸一般美丽——如檫拭后的翡翠般灿烂夺目，如风暴后的大海般宁静威严。
    如同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他们本来就不存在与这段记忆当中——年轻的艾格文只是从他们身边走过。
    “年轻的我很漂亮，不是吗？”站在他们身旁的艾格文问道。
    米莎点了点头。虽然两个艾格文的容貌几乎没有变化，但是还是看起来有些区别。当时的艾格文继承了数千年来守护者的力量，再加上她对于魔法使用的资质，已经使她成为历代以来最强的守护者，被认为是最接近神的法师。从她翡翠般的眼睛中看出来她是如此的自信和骄傲。但是现在的艾格文，她已经把力量传给了自己的儿子麦迪文，而他居然从人类的守护者变成了把兽人引过来的罪魁祸首，并且已经被杀死，灵魂被放逐到无尽虚空当中。所以她的眉间总有些忧愁的感觉。
    正当米莎仔细端详着她看的时候，年轻的艾格文忽然转过脸来望向三个人站的地方，这让米莎和雷克萨感到一阵紧张，她不应该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的。或许只是不经意的转了一下头，也或许是真的可以看到，但是这些对于年轻的艾格文来说都无所谓，她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她的目标身上——那支逐渐接近的恶魔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