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翻了一个身,裴安看着背对着他的苏芙蕖,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放不下。
想要伸手抱住她,可是又觉得这样会吓坏苏芙蕖,毕竟苏芙蕖现在的情况还并不是怎么稳定,索性也就只好这样一直看着苏芙蕖的背影,而苏芙蕖却也是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躺尸。
感受着背后那道灼灼的目光,感觉都快要将她的后背盯出连个洞了,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自己的身子,她捂着被子闷闷的说:“你还是早些睡吧,你这样盯着我,我睡不着……”
“……”
“嗯,你也早些睡。”
明明两人都已经睡到了一张床上了,还说这些犹如鸡肋的话,大概是找不到可以说的话,也就只能这样暂时的缓解尴尬了。
呼吸渐渐地沉稳了下去,听得苏芙蕖睡到了,裴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打开床头的小灯,暖黄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使他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柔和温柔。
轻声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的怀表拿出来,打开的时候,苏芙蕖的照片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里面的女孩子还很青涩,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都还没有完全性的张开。
那是苏芙蕖唯一还留着的照片,苏芙蕖死的时候,苏家的人都没有来看她一眼,唯独他的那个弟弟,听说他死了,第一反应竟然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他么以后要去找谁要钱。
直到那时候,裴安才彻底明白人心的凉薄和冷漠。
好歹是自己至亲的人,留着一样的血液,到头来只是担心以后不能从苏芙蕖的身上得到任何的利益,而不是为她掉上几滴泪水。
想想还这是令人寒心到了极点,尤其是苏芙蕖的父亲和母亲,至始至终都没有来看她一眼,就连苏芙蕖每年的忌日,都是裴安去陪着她过的,后来裴安忍不住了,跑到苏家去质问。
得到的却是一个令人心惊的答案,苏芙蕖根本就不是苏家的孩子,而是当年他们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孩子,捡回来的时候看着那孩子身上到处都是血,但是却没有一处伤口。
按理说,像苏父苏母那样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心肠将苏芙蕖捡回来,后来裴安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苏芙蕖身上的一条玉坠子。
那是上好的祖母绿,将那孩子捡了回来,便把那坠子拿出去换了钱,竟然足足换了十万块。
裴安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玉坠子,才能值那么高的价钱,不够这也证明了苏芙蕖的真实身份不一般。
所以这些年来,他也有尝试过找苏芙蕖的生父生母,可是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
除了那一条玉坠子之外,不过那玉坠子早已经已经消失了,都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了,消失了这么久的东西,还能找的回来么?
默默地合上那金色的怀表,这怀表,他一戴就已经戴了十个年头了。
转过身去看女人睡得香甜,大概是累着了,所以裴安悄悄地偷亲了她一下,她也仅仅只是低声嘤咛了一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继而又睡过去了,裴安失笑。
关了床头的小灯,将她抱进怀里,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心口一阵踏实。
早上的太阳渐渐地靠拢床侧,伴随着空调自动升温的声音,暮城的早上比较凉,所以这时候空调一般都会自动升温或者关闭。
懒洋洋的伸出自己雪白的手臂伸了一个懒腰,苏芙蕖迷迷糊糊的觉得好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胸口,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苏芙蕖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然后用力的推着裴安的头。
一边还忍不住的大喊:“裴安,裴安你起来,你压着我了!”
关键是,他压得地方是她的胸好吗?
这人简直就是无赖,明明说好不碰她的,可是这才一晚上的时间就……
裴安昨晚睡得晚,此刻睡得正香,此刻被苏芙蕖这么一推,瞌睡也已经醒了一大半了。
半梦半醒的睁开自己的一双眼睛,看见苏芙蕖被吓得惨白的脸色,裴安皱着眉从他身上起来,他晚上睡相不好,总是喜欢抱着一个东西睡。
“怎么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大半个身子,看起来似乎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你、你你压在我身上了!”
而且还把她的胸压得好痛,搞得她现在恨不得去揉两下缓解疼痛一样。
这种尴尬的事情对于苏芙蕖来说,简直就是要命的厉害。
“抱歉,我晚上睡相不好,弄疼你了。”
“要不你晚上还是给我腾一个房间出来吧?”苏芙蕖都快带上哭腔了,要是在这样下去,指不定裴安哪天兽性大发可怎么办呀。
听着女人后怕的声音,裴安也渐渐地清醒了不少,从床上坐了起来。
“裴家暂时没有空余的房间,倒是有一间书房是空着的,要不晚上我书房睡吧。”
裴安故意这么说,对的,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知道苏芙蕖是一定不会同意让他睡书房的。
果不出奇然,只见苏芙蕖小脸一个纠结,连忙就说:“还是不了,要不我去睡书房吧!”
苏芙蕖简直就是急了,书房那是什么地方,出了书就是书,难不成她要让裴安一直躺在桌上睡觉吗?
她狠不下这个心。
“罢了,我怎么会让你一个女人睡书房,若是传了出去,还以为我裴安虐自己的未婚妻。”
裴安拢了拢自己掉下去的衣服,目不斜视的看着她。
苏芙蕖脸色囧了囧,也懒得纠结他话语里的意思了。
“扣、扣、扣!”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裴安眉头一皱,有些不悦,这一大早的,谁这么不长眼睛来敲门?
穿好身上的睡袍,打开门却看见是自己的母亲,裴安愣了一会儿,随即便明白过来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碰的一声关上门,挡住苏芙蕖好奇的视线。
“你来做什么?”
“听说那个女人没死?还回来了?”
门口,传来熟悉的女音,苏芙蕖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声音是裴安母亲薛梅的声音,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她苏芙蕖能够有今日,这一切都是拜薛梅所赐。
“妈,这是我的事情!”
裴安的声音显得有几分不耐烦,也刻意压抑了声音,担心里面的苏芙蕖会听见,苏芙蕖却直挺挺的站在门后,听着他们的交谈声。
“裴安,我是你妈,我跟你说,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非得要死要活的把她弄回来,就让她自生自灭不好吗!”
薛梅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像苏芙蕖那样的女人,哪一点儿配得上他们家裴安了。
裴安要什么有什么,从不来不缺才情和智慧,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个苏芙蕖不过是一个贱民家的孩子罢了,还有一堆赌棍儿父母,再加上一个不成器的弟弟。
“够了妈,你今日若是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看,儿子没什么意见,但是苏芙蕖我要定了,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裴安真的是没什么好心情和薛梅在这儿多说什么,说完了就直接打开门又进去了,进去的时候才看见苏芙蕖就僵硬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眸子里有他难解的悲伤。
“裴安,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裴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片刻又放了下来,看见苏芙蕖还在看着他。
“刚才你都听见了吧?”
其实这话问了也是白问,看苏芙蕖的样子就知道是已经听见了的。
“抱歉,我妈就是那样的人,她说的话不要在意。”
“我若是不在意的话,是不是又会像十年前那样丢了一条命?”
苏芙蕖冷笑着反问他,他沉默了下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裴家是欠她一条命,所以裴安想要用自己一辈子来补偿她,补偿她失去的所有,还有那十年的青春。
“芙蕖,十年前的事情,你暂时不要想太多,我妈事情我会解决,你还是先换一身衣服,今天要去拜访容琛。”
裴安不想多在这个话题上做任何的停留,连忙转移了话题,不过苏芙蕖看他转移话题的样子,心里已经凉了半截,果然,裴家的人都是一个样子。
说着要不策划那个她的话,可是转身却对十年前的事情不闻不问,难道她十年前所受的不白之冤就这样白白受了吗?
她苏芙蕖不是一个受气包,也不喜欢背黑锅就这样背一辈子,薛梅近日来估计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死没死,要是真的没死的话,估计薛梅会想办法,再次将她弄死罢?
一个拥有着严重心机的女人,苏芙蕖光是想想都觉得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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