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楮翰皇留黎》第149章 好梦不再

    一排战机如展翅翔鹰，在天空一扫而过，伴随着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变幻莫测，谁也无法敲定最终的结果。转眼边界线已近，肖楮翰依然紧追不放，但面对敌机群的双面夹击，撤退才应该是最切实际的选择，刚才敌人不就是如此迷惑他的吗？
    肖楮翰并未选择人工智能的最优解，而是在敌机炮火的进攻中，大坡度急转佯装撤退。而早已等待着他这个选择的敌机群，迅速转向跟上他的航迹，不想肖楮翰直接垂直压头，以钟形机动完成插位攻击，再次顺利拿下一枚战果。
    肖楮翰以寡敌众不落下风，但军械系统提醒他弹药已尽，不得不选择返回基地。此时双方战机僵持于边界，再加上援军已至，敌机群已错过最佳时机，只能放弃这只看似势在必得的大鱼。
    如同肖楮翰遭遇的战况，蓝军此次反扑并没有奏效，不过对红军造成了轻微的打击损伤。而红军成功抢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战区，更不将这点损失放在心上。此次战役的结果已经敲定，但眼前的战斗还未结束，肖楮翰更是意犹未尽，还想畅快地再战一场，不想小组长对他下达了强制指示，“请按照指示返回停机坪。”
    “我可以完成空中补给，你调无人机上来吧！”肖楮翰依旧沉醉于刚才的夹击战，语气掷地有声充满自信，不想小组长强调道：“根据上级研究指示，你现在必须返航。”
    “敌人的进攻潮打完了？”肖楮翰听到强硬的措辞，再算算时间，估摸着这场突袭战已接近尾声，只能怪他运气不好，白白在地上干等了那么久，不想小组长干脆地回道：“没有。”
    “那是战机出了问题？”
    “也没有。”小组长解释道：“你已经连续飞行了四个小时，根据规定，必须返回地面休息并补充体力。”
    “可是我中间三个小时，什么事也没干啊，就坐在机舱里抽烟了！你先让我把那三个小时的空白飞完了，我自然下去。”肖楮翰不情不愿，说什么也不肯下来，反正燃料充足，就算打不了炮，干飞着绕圈圈的感觉也不错。
    面对胡搅蛮缠的飞行员，分身乏术的小组长解释得口干舌燥，气得“没门”的口头禅差点脱口而出，咳嗽了两声道：“我将强制打开战机的无人驾驶系统，在战机降落到地面之前，若过程中出现任何异常操作，产生的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面对军法处置的威胁，肖楮翰再不敢恣意妄为，只能放宽急切的心情，舒展四肢躺在弹射椅上。这次出击的时间算来不过10分钟，却比那白白浪费的三个小时，更令人记忆深刻、难以忘怀。只是一场没有生死威胁的军演，但惊心动魄的场景历历在目，挑动着他的好胜心，肖楮翰忍不住在心中期待，真正的战争到来的那一天。
    “总算是拿下了一场胜仗，可惜打得不够痛快。”肖楮翰返回所属战区的食堂用餐，整个军区因为扭转的局势，而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肖楮翰可以感觉到，擦肩而过的士兵斗志高昂，连带着空气都轻快了许多。
    飞行员素有移动的黄金之美誉，在军队中地位特殊，不仅待遇优渥，就连餐食也高人一等。而今日战区转败为胜，食堂提供的餐饮更为丰富，肖楮翰难得在军演中享受到了开小灶的待遇，毫不客气地端了满满一盆子红烧蟹心肉坨，就着白亮的米饭开吃。
    自军演开战，已和正式飞行员交手数次，肖楮翰自认次次不落下风，在遇到司马远航后产生的失落，在今日抛之脑后，随着食物的香气沁浸出一幅好心情。只是诺大的食堂，身边的军官他一个也不认识，愉快的心情不能与人分享，只能佐以美食下肚，未免有些寂寞。
    碗盘在饥饿感中打扫得干干净净，肖楮翰迈着轻松的步伐返回休息室，在躺入睡眠舱前，还打了一个饱嗝。亢奋的精神漫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过片刻便消融在满含期待的梦中，好消息接踵而来、他的梦想一一达成，但现实远比梦境更为骨感。
    身体在充沛的休息后，反而产生了疲惫的感觉，但肖楮翰仍能在睡眠舱盖被强制打开的第一时间，警觉地睁开眼睛，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监察员，“发生了什么事？”
    顺着监察员点头示意的方向，肖楮翰扭头看向左手边，这才发现头盔冒起丝丝烟雾，代表着他再次被淘汰出局的现实。此时睡在休息室里的其他人，接连被监察员叫醒，看到与他相同的场景后，纷纷叹息着走出房间。
    眼见其他人毫无反抗地离开，肖楮翰也起身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但作战经验贫乏的他，仍处于无解的惊愕中，追在监察员的身后问道：“我在睡眠舱里躺的好好的，怎么就被回收再利用了？”
    级别最低的监察员，气势地带领着一众高级别的军官，“我只管收人，有关你的情况自己去问上级。”
    走出休息大楼，发现外面的世界，虽然飘荡着残余的烟炮味，但士兵紧张忙碌的身影，却与战时不同。想必突袭已经结束，战区开始修复重建工作，所有的一切在艳丽的阳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除了他们一屋子的人，被迫坐上电瓶车，驶向等待死亡冷却时间的大后方。一头雾水的肖楮翰，和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战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人自嘲道：“我猜是休息大楼被流弹打到，我上次就是这么死的。”
    “不对啊！”坐在肖楮翰身后的中尉反驳道：“我看别人都没事，要是整栋楼都炸了，为什么只有咱们这一屋子的人倒霉？”
    那人踌躇道：“大概只有咱们那间房，轰的一声炸了吧？”
    爆笑的声音冲去了众人的困惑，大家开始讨论起五花八门的死法，在众人丰富的军演历练下，肖楮翰这才得知，原来比起神经紧绷的最前线，后方危机四伏，同样令人大意不得，不由叹道：“这和想象中不一样啊……”
    到达后方的休息大楼后，肖楮翰刚走下车，忽听终端响了起来，不在意地连接通信仪后，忽听里面传来少女俏皮的问候，“大猪头，出师未捷又死了一次，我从远方发来最真挚的问候。”
    亏得他没有打开通信仪的公放，否则不得成了众人炮轰的焦点，故意放慢脚步落在众人最后，压低声音道：“军演采用封闭式管理系统，已单向与外界切断信号，你使了什么法儿连上我的终端？”
    “你猜啊。”对面笑的嘻嘻哈哈，却偏偏不回答他的问题，肖楮翰皱紧眉头，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惹祸精，可以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之中，不想对方阴魂不散，只能暗暗祈祷他的预感不要应验，“难不成——你也在演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