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靳萱》不简单的人(2)

    “他,他还好吗?”唐琬问道。
    “你说哪方面?”陆以衡斜眼看着唐琬,看得她低头循着空处躲藏自己的目光,轻哼道,“不太好。”
    “没有去医院吗?他应该也有自己的私人医生……”
    “药没有女人有用。”陆以衡舒展了番身体,“如果能够喝到些粥,他的病会好得快点,不过,现在看来,他只是和那些会议文件为伴了。”
    “啊。”唐琬不经意地冒了一声,陆以衡搡搡她,凑她耳边玩味道:“舍不得了。没关系,我留了白。”
    “留白?”
    “我把你行李扔他那儿了。”
    要不是陆以衡提醒,唐琬还没有想起自己还有行李在他车上,陆以衡见她刚要开口质问,立刻又举手投降:“找个理由而已。你可以选择回到你自己家,或者是去他那儿,进行下人文关怀。”
    自己家,或是去他那儿。
    她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去他那儿,所有可以牵扯他们彼此的事已经没有了,更何况他是一个任何人都琢磨不透的男人。仅仅是在日本时的错觉,不意味着任何事。
    “我很累了,想回自己家。”
    “确定?”
    “我有那么选择困难症吗?”
    这个答案出乎了陆以衡的预料,他以为她至少会多犹豫一会儿,没想到她选了回家。到沁水堂的时候,萧琰的办公室里仍然亮着灯,他似乎在认真地做事,当然,也可能是在等他。不,是等她。
    萧琰必然知道为什么陆以衡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留下了唐琬的箱子,虽然他并没有提过一句话。
    “你还真不要命了,这么晚,饭吃过没?”
    “喝了点粥。”萧琰书写的速度显然慢了些,而陆以衡接着的话让他的笔直接停在了原处。
    “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有带她回来?”
    “你该知道这里不对外开放。”
    “怪不得人家愿意去江承天那儿也不来你这儿,摆着一副高冷冰山的样儿,要不是我习惯了,我也不乐意回来陪你。”
    陆以衡半坐在萧琰的办公桌上,诡秘地瞟眼去看男人的一举一动。他悬在文件上的笔已经停留了小会儿,听到“江承天”三字的时候,笔尖显然往下落了半寸,只是很快被他又收进了手指中,语声极克制地说道:“这是她的自由。”
    “自由?谁那天把她从江承天面前带走的?”
    “客房已经准备好,你早点休息。”
    萧琰突然转了话题,陆以衡却默不作声地继续半坐在位置上,“赶我走。你呢,病号。”
    “麻烦起身。”萧琰伸手去拿被陆以衡压到的文件,陆以衡只能无可奈何地从桌上下来,转过身盯着萧琰,“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吃起醋来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帅。”
    “雇你来,不是让你来评价我的。你要真不想休息的话,陪我喝两杯。”
    “你不怕我下安眠药,回头抱你上床?”
    “想什么呢。”萧琰站起身,用文件轻敲了下陆以衡,“我想你做一份收购江氏集团的可行性报告给我,最迟不超过下周一。”
    “收购江氏集团?你早上还和我说等高昇出价,晚上听到江承天请唐琬吃个饭,就立刻要收购了?你这反映也太大了吧。”
    “我是认真的。”
    “认真地吃醋?”
    “只是让你做份可行性报告。”萧琰走到了门前,落下陆以衡朝天花板转着眼睛。
    “对了,靳萱和我的离婚官司你什么时候搞定?”
    “呃?”陆以衡吃了一惊,很快转作笑脸追了上去,“怎么?这么快想做单身狗了?”
    “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心知肚明了。有人在秋天时分反季节地开始思春了。”
    沁水堂幽静如湖,里面所有的谈论就好像都市外某一处轻轻叮咛过的声响。而沪城的江家宅邸里,也同样有着不同寻常的对话。
    “我需要尽快拿到报告。”
    “好的。不过,这件事,是不是要告诉二少爷呢?”
    “暂时不用。”江承天靠着椅背,看向窗外并不算明亮的星星,江家的命运已经在旦夕之间,他该如何去平衡目前的状况。幸而,有她的出现,才让烦躁的心有了安慰。
    “今天夫人打烂了楼上的老钟,害怕了一天。”
    “伤到了吗?”江承天起身已经走到了门前,然而,却在开门的瞬间停在了原地。
    “没有。”
    “那就好。”江承天转过身,再一次地擦过管家身旁,回到扶椅上,管家低声道,“大少爷不去看看夫人吗?”
    “况管家,有些事回不到从前就只能由着它成为一段回忆。”
    “但是夫人她……”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再维持好这个家,眼下,我只想为这个家再做些事。”
    悠悠的一声叹息穿过门廊传入一个女人的耳朵,她并不明亮的眼睛缓缓地眨过,手扶着楼梯,一只脚落在最后一层台阶,另一只则放在了地上。
    过去的,就只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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