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玉的话,宇文瑞笑了笑,丝毫不意外萧玉会这么好说话,毕竟他们幼时便常常一起玩耍,虽然后来萧玉离京之后两人便不常见面了,但他们之间感情却是一如幼时,从未变过,所谓的看在酒的面子上也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话而已,这一点两人自然时都知晓的。
不过,宇文瑞并没有直接说自己要找萧玉帮什么忙,而是问道:“你见过阿瑾了,是吧?”
“嗯,很厉害的一个小丫头。”萧玉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宇文瑾的欣赏和夸赞,说完才觉得有些奇怪,连忙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说,你要我帮的忙跟阿瑾有关?”
“嗯,没错。”宇文瑞见萧玉猜到了,也不再说其他的,直接说道:“你应该还记得阿瑾小时候中过一次毒吧?前段时间,阿瑾在柳叶山庄发现,柳庄主中的毒和那种毒有些类似,所以怀疑她中的那种毒也是毒尊制作出来的,我想让你帮我查查那种毒是否真是毒尊的,如果是的话,又怎么会流入京城被人下到阿瑾身上?还有毒尊和当年那件事有什么关系?这些我都想知道,但我们对毒尊知之甚少,查起来恐怕会非常困难,只能请你帮忙了。”
“原来是这件事,我就知道你早晚要问我。”萧玉点了点头,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说道。
宇文瑞有些不明白萧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正想问就听萧玉继续说道:“阿瑾当年中的毒应该是叫‘牵引’吧?牵引确是毒尊所创,但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却还没有弄清楚。”
“你调查过这件事?”宇文瑞有些惊讶,没想到萧玉早就查过这件事了,连忙问了一句。
萧玉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当年我们都还小,你跟我说阿瑾的事情时也没说清楚她中的毒叫什么名字,后来我成了毒尊的徒弟后接触到牵引时,才发现阿瑾中毒后的那种症状和牵引之毒一样,然后我就试着查过当年的事情,可惜,那时候我刚到毒尊身边,人生地不熟的,毒尊又是个疑心重的,我也不好打听太多,并且,当时离阿瑾中毒已经过去三年了,我暗中探查了一番也没什么发现,后来我怕动作太大引来毒尊怀疑,就没有再查下去。”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早就为阿瑾做过这么多事情,真是多谢你了。”宇文瑞感激道。
萧玉毫不在意的摇了摇手,笑道:“谢什么啊,我帮你们不是应该的吗,你用得着这么客气?”
“倒也不是客气。”宇文瑞也笑道:“当年你奉先生之命潜入到毒尊身边,本就是危险至极的处境,在那种时候你还不忘替阿瑾费心,我是真的很感激你。”
萧玉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了,你我之间,就不用说谢了,这件事等我回去后再查查看,以前我在毒尊身边毫无根基可言,查不出来也很正常,现在,我根基已稳,要想查什么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应该可以弄清楚当年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那就辛苦你了。”宇文瑞朝萧玉拱了拱手,然后又问道:“你最近怎么样?前段时间毒尊的人在柳叶山庄闹了一场,你也去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是什么大事。”萧玉就着酒坛喝了口酒,满不在乎的说道:“毒尊最近越发神秘,成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经常不露面,就把手里的很多事情都交给我去做,我又年纪尚轻,所以,有些毒尊手下的人不服我,成天给我找事,我就找了个机会解决了那些麻烦的东西,现在,毒瘴谷中的那些人,除了本就支持我的,其他的即便对我有所不满,也不敢让我知道,我可以安生一阵子了,等再过一段时间,我的武功应该可以再进一层,到那时候,我就有和毒尊一战之力了,等我取了毒尊性命,就能彻底从这个烂摊子中抽身出来,然后回京向先生复命后我就真的自由了。到时候,我要跟你好好喝一场,你可不许找借口推脱,扰我兴致!”
“好,等你完成先生所托的那一天,我陪你好好醉一场,绝不推脱!”宇文瑞门口满口答应,很是痛快,倒是让萧玉不敢相信他这次这么好说话,连忙问道:“以前每次找你喝酒,你都推三阻四的,这次这么痛快?不会是框我的吧?”
“当然不是!”宇文瑞很肯定的道,看萧玉仍然有些怀疑,又道:“以前你找我时我都有正事要办,不能有丝毫差池,自然不能喝酒误事,但你成功完成先生所托是天大的好事,我自然
要与你好好庆祝一场。”
看宇文瑞说的诚恳,萧玉这才相信,畅快的笑了出来,宇文瑞看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两人又在林中坐了片刻,等萧玉把酒坛里的酒喝完,便各自回去了。
宇文瑞出城时城门就快关了,此时回城已经过了城门关闭的时间了,便把马匹留在了树林中,自己则翻过城墙进了城,施展轻功回到客栈时,宇文瑾几人都已经睡下了,便也没有惊动他们,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了。
宇文瑞睡的虽然比较晚,但第二天起的却很早,方旭起的也很早,两人一同吃了早饭,回客栈时正遇到宇文瑾和周铭湛一起去吃饭,宇文瑞便叫住宇文瑾,跟她说了萧玉的事,又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便和方旭一起去忙活沈家的事情了,宇文瑾则和周铭湛一起继续去街上走走,找了个包子铺吃早饭。
想着自家大哥和大师兄都开始忙着处理沈家的事情了,宇文瑾吃完饭后便没有会客栈,而是往百草药铺的方向走去,周铭湛不用宇文瑾说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自然跟她一起去。
两人到百草药铺时,陈昀正在药铺里看账本,见到他们两个,连忙迎了上来,笑问道:“于姑娘,冥公子,你们怎么来了?是要抓药吗?”
宇文瑾点了点头,笑道:“是要抓药,也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陈昀面露疑惑之色,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惊讶道:“难道是沈家……”
“就是关于沈家的事情。”宇文瑾笑道,话音刚落就见陈昀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愣在那了,不由好笑道:“不请我们进去说话吗?”
经宇文瑾一提醒,陈昀这才想起药铺这种人来人往是地方确实不适合说话,连忙请宇文瑾和周铭湛去药铺后面自己一家住的宅院里说话,药铺则暂时交给一个伙计照看着。
陈昀一面引宇文瑾和周铭湛往里走,一面说道:“爷爷用了姑娘开的药,精神明显比以前好了一些,本来我还想过两天再去请姑娘给爷爷看看,没想到你们今日就来了,还是为沈家的事情来的,这么说来,事情有进展了?”
“也不算是有进展。”宇文瑾摇头道:“只是刚有了一个计划,我们这次来也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姑娘客气了,我借你们之力对付沈家,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自当配合,算不上帮忙。”陈昀感激的对宇文瑾说道:“说起来,应该是我要多谢你们帮我陈氏一族报仇才对。”
宇文瑾笑了笑不再说话,事实上,就算没有遇到陈家兄弟,她也不会对沈家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既然一开始就要对付沈家,那么陈昀手里的那些证据就对她很有用,算是帮了她,而她对付沈家又算是帮了陈昀,这样一来,其实就像她之前就说过的那样,她和陈昀尽管目的不同,但目标一致,不过是合作罢了。
陈昀带着宇文瑾和周铭湛进了院里的一个小花厅里,给两人泡了杯茶,才开始询问宇文瑾想让他做什么事情,宇文瑾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开口道:“沈家犯的罪不止是欺压百姓,欺行霸市,草菅人命这些,还有比这更骇人听闻的,但沈家在大理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我们想在他们的老巢查出他们的罪证,难度非常大,因此,我们想了个打草惊蛇、引蛇出洞的计划。”
“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具体怎么做?”陈昀好奇道。
宇文瑾继续道:“沈家能在大理只手遮天,不仅是因为沈家有大理官职最大的官员,更重要的是沈家特别有钱,甚至可以说是把持着大理的经济。我们要想对付沈家,在没有足够的沈家违法乱纪的证据的时候,我们可以先从沈家的生意上下手,打压沈家的生意,让沈家乱起来,沈家一乱,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我们就可以浑水摸鱼,查找罪证。这整个计划当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怎么设法打压沈家的生意,给沈家造成足够大的压力,只有沈家被打压的应付不过来时,沈家才会乱起来。”
陈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所以,你们想要我做的事情就是打压沈家的生意?可陈家自从被沈家所害之后,就没有几间铺子了,仅凭这点家底,怎么可能打压的了沈家?”
宇文瑾笑着摇了摇头,道:“仅凭陈家自然不是沈家的对手,我们也不是想让陈家一家来打压沈家,而是让大理除沈家以为的所有生意人一起打压沈家,先来找你,其实是想让你帮忙联络其他生意人,并且带着他们一起打压沈家。”
“你们想把大理的所有商人都联系起来?这、怎么可能?”陈昀震惊道。
“怎么不可能?”宇文瑾笑了笑,认真的解释道:“沈家在大理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肯定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平常或许迫于沈家的压迫,不敢对沈家的作为说什么,但一旦有人带头,想扳倒沈家的肯定不在少数,这样的话,既然大家的目标都一样,那把大家都联合起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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