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宇文瑾笑道,但却没有说得很清楚,只是说道:“我们来大理是要找一个人,但我们对大理并不了解,想打探什么消息也是无从下手,所以我们需要你帮我们打探一些对我们有用的消息,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打探消息倒是不难,只是不知两位想找什么人?又需要在下帮忙打探何种消息?”陈昀含笑问道。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恐怕说不清楚,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有机会我再详细跟你说吧。”宇文瑾笑道,并没有马上就把事情都告诉陈昀。
陈昀也不介意,笑了笑道:“如此也好。”说完,又看了看陈老爷子对宇文瑾道:“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近两年更是时有神志不清之时,可请大夫来看时大夫却看不出什么。姑娘既然能看出爷爷是身有疾病,也说能治好爷爷,那还请于姑娘现在就给爷爷看看吧,若能让爷爷早日摆脱疾病之扰,在下感激不尽。”
宇文瑾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便向陈老爷子走去,陈老爷子此时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见到宇文瑾走到他面前也只是呵呵笑了笑,然后就又双眼茫然的坐着发呆了,竟然丝毫没有中午劝周铭湛时的清明,甚至说是痴傻也不为过。
宇文瑾把手放到老爷子的手腕上仔细感受,随后收回手看着陈昀道:“老爷子的身体不好主要是因为身上有以前没有完全恢复好的暗伤旧疾,精心调理几个月就能治好,并不难治,难治的是老爷子痴呆的症状。你有没有注意过老爷子都是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神志不清?”
陈昀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爷爷是最近两个月才开始有痴呆的症状的,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清醒的,仅有的那几次有两次我不在爷爷身边,不确定爷爷为什么会痴呆,但其他我在爷爷身边的那几次爷爷都是在听说或者见到沈家的人之后才会痴呆的,所以我在想,爷爷的病会不会跟沈家有关?”
“那老爷子以前有没有因为沈家而受过刺激?”宇文瑾问道。
陈昀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当初父亲被沈家害的坐牢时爷爷大病了一场,精神也有些恍惚,后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慢慢恢复过来。”
“这就是了。”宇文瑾点头道:“痴呆症是精神上的疾病,大多是由心病引起的,老爷子的心病应该就是沈家了,要想治好老爷子的痴呆之症,首先要解开老爷子的心结,然后再辅以药物治疗,才能彻底治好。”
“解开心结?如何才能解开心结?”陈昀皱眉问道。
宇文瑾道:“知道了心结是什么才能对症下药找到解开心结的办法,你可知道老爷子的心结是什么?”
陈昀紧紧地盯着陈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爷爷的心结就是沈家,或者说是沈家的强横、霸道、无法无天给爷爷带来的畏惧和痛恨,难道说,只有让爷爷亲眼看到沈家倒下才能让他解开心结吗?”
宇文瑾看得出来陈昀心里很难过,沉默了一会才道:“虽说老爷子的心结是沈家,但解开心结却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依我看来,你还是等到老爷子清醒后和他好好谈一谈,听听他的想法之后再想怎么解开他的心结比较好。”
陈昀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陈凌也愁眉苦脸的一会儿看看陈老爷子,一会儿看看陈昀,很是担忧的样子。
宇文瑾看到陈家兄弟不由得叹了口气,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招手问一个伙计要了笔墨纸砚把陈老爷子的药方写了下来,写完递给陈昀道:“这是给老爷子调理身体的药方,每日早晚各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先服用三天,三天之后我再根据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调整药方。”
“多谢于姑娘。”陈昀道了谢,接过药方便递给了药铺的伙计们让他们抓药,又吩咐用铺子里最好的药材。
宇文瑾觉得此时气氛有些沉重,有心活跃一下气氛,便玩笑似的对陈家兄弟调侃道:“你们这铺子里的药材虽然有些费银子,但药效应该都挺好,用这里的药给老爷子煎药,老爷子的身体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好转,你们不用都这么愁眉苦脸的。”
“让两位见笑了。”陈昀缓和了一下脸上的悲痛之色,让自己不再想陈老爷子的病情,看着宇文瑾道:“在下还未进来时便听到于姑娘对铺子的评价,实在精彩别致,在下佩服,真想不到于姑娘小小年纪竟对经商之道如此精通。”
“陈大公子谬赞了,家母精于经商之道,我也不过是小时候常听母亲说起这些才对经商之道有些了解,称不上精通二字。”宇文瑾客气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你们要有什么事可以去悦来客栈找我们。”
宇文瑾和周铭湛确实在药铺里待了好一会儿了,陈昀虽有心再继续跟宇文瑾畅谈一二,但碍于初次见面也不好太过唐突,见他们要走便含笑拱手道:“两位慢走。”陈凌也拱手相送。
宇文瑾和周铭湛还了两人一礼便走出了药铺,往悦来客栈走去。陈凌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确定他们听不到自己说话了,才不解的看着陈昀道:“哥,你不是一向最聪明的吗?今天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那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说了这么多我们家的事?不仅答应跟他们一起对付沈家,还连想都不想的让他们给爷爷治病,以后还要帮他们办事,你怎么这么轻信他们啊?”
“你也说了,我向来是个聪明人,你觉得我会做出那种糊里糊涂的事情吗?”陈昀气定神闲的问道,并不急着解答陈凌的疑惑。
“你当然不会,可是,你今天这么反常,为什么?”陈凌仍然不解。
陈昀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自从父亲被沈家陷害进了牢狱,我们陈家便一蹶不振,爷爷既放不下狱中的父亲,又要抚养我们兄弟俩长大,只能小心翼翼的在沈家眼皮子底下生活,几乎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这才会有今天疾病缠身的样子,这些事情我都记着,我相信你也没有忘记。这些年来,我们宁愿小心翼翼的在这大理城生活也不愿搬出大理过几天安生日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有一天可以扳倒沈家,救出父亲,为父亲也为我们陈家报仇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自然要抓住,这一次,我一定要彻底毁了沈家。”
“可是,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是沈家的对手?”陈凌皱眉道,一点都不明白自己哥哥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两人。
陈昀看着陈凌仍然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无奈道:“阿凌,你还没想到他们是谁吗?你忘了前几日我让人去查的妙手神医的消息了?”
听到陈昀的提醒,陈凌皱着眉头想了想几日前听到的消息,然后猛然抬头看着陈昀,惊讶道:“冥战?于锦?妙手神医的徒弟?”
陈昀点了点头,笑道:“刚听到他们的名字时我也没想起来他们是谁,后来于姑娘说能给爷爷治病时我才想到他们应该时妙手神医的徒弟。”
“他们既然是妙手神医的徒弟,那我就相信他们能治好爷爷的病了,但对付沈家的话,他们就带了那么几个人,可能是沈家的对手吗?”陈凌仍然有些不相信。
“你这臭小子,怎么就不会动动脑子呢?”陈昀笑骂了陈凌一句,然后解释道:“他们今天刚来到大理就惹上了沈家的人,并且在我们给他们说了沈家的厉害之后还毫无退避之意,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是性子莽撞就是有恃无恐,而据我观察,他们都不是莽撞之人,这就只能说明他们是有恃无恐,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根本就不怕沈家。而他们初来乍到,根本就对沈家不了解就敢说出这种话来,说明他们底气很足,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认为一个像沈家这样的地方豪绅有什么可怕的,这么想来的话,也许他们的身份家世比沈家更可怕。”
“这都是你的空想吧,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可靠呢?”陈凌一脸怀疑的看着陈昀,明显不相信他说的那些。
“这可不是我空想,而是我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的。”陈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何那么有恃无恐,但我能感受到他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沈家不屑一顾的气息,所以我觉得,他们是真的不把沈家放在眼里,所以,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对付的了沈家。”
陈凌听着陈昀的话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笑道:“好吧,哥你的决定一向不会出错,我相信你的判断。”
“不用担心。”陈昀笑着拍了拍陈凌的肩膀道:“就算他们不像我猜测的那么厉害,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有我给他们出谋划策,他们只要实力还算过得去,就一定能把沈家搞垮,也一定能为我们陈家报仇。”
陈凌笑了笑,然后和陈昀一起把陈老爷子扶进了药铺的后院休息。而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的两人,却不知道他们谈论的两人此时正好又遇上了他们想对付的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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