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悦玫瑰》第64章 守望之眼

    午后1点，银行的窗口工作人员有的刚咽下饭就回到岗位接待前来办理业务的客人。
    一辆面包车在“东正”大门口一阵急刹，从车上迅速窜下4名蒙面歹徒，一人提着AK，一人握着杆雷明顿霰冲，其余两人手持手枪，一进银行大门，两声枪响，营业大厅里的两名保安当即被轰倒。
    这帮人打死保安就是杀鸡给猴看，女人们的尖叫声随即而起，但很快被AK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掩盖，一名歹徒端着机枪朝天顶轰出十余颗子弹，其惊人的威慑力让在场所有人都蹲下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趴下，手抱在头上，我们劫财不劫命！”
    两名歹徒冲所有人喊道，所有人都老实地照做。端AK的冲其他3人做了个手势，于是手持霰冲的歹徒把关留守大门口，另外两人用手枪威逼经理带他们去后台的金库。
    端AK的蒙面男看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并瑟瑟发抖的女性，他挨个挨个地看，拿不定主意就扯起女人的头发迫使她们扬起脸来，找了一圈，这些脸都对不上路子，最后他看到自动取款机那里还蹲着几个人，于是提着枪走了过去，几个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其中一个戴帽子的墨镜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近她一手摘下女人头上的帽子，女人双手紧捏住自己的头发，他说了句：“站起来！“。
    女人好像没听懂，仍旧将整张脸埋在膝盖上，他粗鲁地抓住女人的头发一把将她提起来，女人想用力掰开歹徒的手，在挣扎中墨镜从脸上滑落下来，歹徒像是捡到宝一样地：“大明星孙纪美，你还真在这里！”
    孙纪美听到歹徒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讲话不由地背脊发寒，这个蒙面人好像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抢劫……
    “过来。”
    歹徒两个字一出，孙纪美的头发又被他用力扯住，她被拉到了营业大厅中央，歹徒将她推倒在地上，提高嗓门对一群惊魂未定的人喊道：“你们看清楚了，这个经常在镜头里露脸的女人和你们同坐一条船上，她演的那部什么狗屁杀手电影把她吹得多牛皮，全是假的，她哪有那么厉害，现在我就当着大家的面一枪嘣了她，你们在电影里看她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就让你们看看她被人杀的镜头，真枪实弹，绝对写实！”
    蹲在地上的人有一部分抬起了头，不少人认出了地上的女人果然是艺人孙纪美，当看到歹徒拨动AK的拉机柄时不由地为命在旦夕的孙纪美倒抽一口冷气。
    孙纪美自知自己此时是凶多吉少，反而一时间镇定了下来，她用手撑起半截身子质问歹徒：“你为什么要杀我，有哪个打劫的还会指名道姓地杀人，就算死你也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蒙面歹徒没料到这个女人在临死前居然会煞有介事地质问自己，反倒被她的气势一时间给怔住了，但很快就火从心来，他在孙纪美头上狠狠地踹上一脚，孙纪美再次倒地并双手抱头，歹徒又在她身上连踹数脚，嘴里不停地骂道：“烈士呀”、“英雄呀”、“大义凛然呀”、“视死如归呀”……
    几脚下来孙纪美好像没有爬起来的力气，歹徒将枪口对准她，说：“打你个千疮百孔，看你以后还怎么拍戏。”
    危及之时，蹲在取款机附近的一个年轻小伙突地冲起身子双手持一把9MM专用警枪对准了蒙面歹徒，喊了声：警察，别动！
    能够听警察的话就不是歹徒了，蒙面男转身就开火，年轻的警员也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AK的吼叫完全掩盖了9MM的枪声，瞬间两个持枪对轰的人倒下，便衣警员身上全是弹孔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持AK的歹徒在地上浑身抽搐，他的胸口被子弹击中。
    在这一正一邪的交火后大厅的人顿时乱了阵脚，有人起身企图逃离现场，但守在大门口的歹徒将雷明顿朝天放了一枪，霰冲的威力惊人，让受惊的人再次双手抱头地蹲在地上。门口的面包车驾驶室内窜下一名蒙面歹徒，他目睹了刚才枪战的一幕，直奔到大厅内，在躺在地上的同伙身旁失声地叫了一声：哥！
    哥看着他，眼神复杂，好像有话要对他讲，但几钞钟后便断了气。他跪在长兄的尸体旁抱头痛哭，此时从后台金库里出来的两个蒙面歹徒每人身上背着两个麻袋，他们对同伙喊道：“得手了，快闪！”
    外面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很快6辆警车围堵在银行大门外，一句从扩音喇叭里传进来的声音喝令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这句虽是陈词滥调，但对银行内的持枪歹徒而言在心理上已经造成了极高的恐慌，而对于蹲在地上的平民来说无疑是一种来自救世主的天外之音。
    “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
    一名背麻袋的歹徒恨声道，另一名见同伙跪在尸体旁痛哭，叫道：“小炳，你不在车里待着跑进来干啥，这下好了，一个也走不了！”
    外面的喇叭又在重复警告：“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这声音让悲痛中的小炳倍受刺激，他突然捡起尸体身边的AK冲到大门口喊道：“我草泥玛！”
    哒哒哒……
    AK对着外面的警车一连窜扫射，警察纷纷退避，警车被震得摇晃，车身上弹孔累累。与此同时，在大厅内一名歹徒扔掉身上的麻袋，上前一把抓起地上的孙纪美将她拖到大门口，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对外面的警察大喊道：“你们看清楚了，这女人是公众人物，你们敢开枪我就杀了她，她要是死了，你们在大众眼里就是无能！”
    紧接着手持雷明顿的歹徒也将3名六神无主的人质推到大门口排成一行，声称限时3分钟派一辆车来让他们安全离开，否则他们每隔一分钟就杀一个人。说完这句话后为了迫使警方让步他竟对3名人质开火，枪声一响，3条无辜的性命瞬间陨落。
    隐蔽在车身后的警察面对极其凶残的歹徒一时间束手无策，同时街道上已有不少围观的人群站在远远的安全区域观望，大家都目睹了刚才歹徒开枪杀人的一幕，也认出了歹徒身边唯一活着的人质正是当红艺人孙纪美，不禁议论纷纷。很快媒体的采访车也感到了现场，摄影机，拿着话筒的采访人想靠近事发地就被警察档在了安全线外围。
    这场被精心策划意在速战速决的银行劫钞计划此时被彻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焦头烂额的歹徒自知无路可逃，却仍在作最后的困兽之斗。警察这边同样压力重重，已经死了3个人，歹徒手里还掌握着众多人质的性命，如果一旦交上火伤及无辜，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大众的舆论比任何官方的惩处都要可怕。
    光天化日之下乱杀无辜在当今的和平年代实属罕见，这一幕除了对峙的警匪双方和老远围观的大众，还有两双眼睛在不同的位置紧盯这血腥的一幕，一双冷眼旁观，一双则是沉着冷静而又蓄势待发。
    孙纪美不敢看眼前的三具尸体，但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干哕，接着她开始呕吐，呕吐不止，先吐出来的是食物，尔后是酸水，挟持她的歹徒见这女人此时披头散发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很难想象她就是屏幕里那个光鲜亮丽的美女。
    “吐，吐你妈，要不是因为你，我哥也不会被警察打死！”
    手持AK的歹徒骂道，又踹了她一脚，说：“去死！”
    AK的枪口对准了她，当这名歹徒正欲扣动扳机的一刹那间，已有人先他一步，一颗似乎从天而来的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眉心。顷刻间歹徒猝然倒地，也许只到他死的这一刻还不知道这颗子弹来自何方。
    警察和远远围观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就连大门口持枪的另外两个歹徒看到同伙倒地的一瞬间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不相信警察会在这个时候不顾人质的安危开枪。
    毫秒之隔，第二颗子弹射出，目标是手持雷明顿霰冲的歹徒，子弹前额钻入，后脑破壳而出，一股血花在大庭广众之下飞溅喷发。
    “打得好！”
    远处围观的群众中已经有声音在叫绝，随即一片欢呼之声顺势而起。
    仅剩的一名手持手枪的歹徒已经慌了神，眨眼之际身边的两个同伙被轰倒，他哪里还有勇气把自己暴露在大门之外，连忙拔腿向门内逃窜，殊不知为时已晚，第三颗激波中的子弹飞驰而来，当歹徒推开银行大门之际，弹头正中他的后肩，从胸前破膛而出，这人的身体彻底被穿孔，只到断气的那一刻他也没完全推开银行的大门。
    速度与精准度的完美搭配，3个歹徒在数秒之间瞬间毙命。
    围观的群众每一个都瞧在眼里，赞在心中。有人开始鼓掌了，很快感染了一群人，掌声四起，还伴随着“都市特警，好样的！”喝彩声。
    银行里最后一名歹徒自知大势已去，扔下枪双手抱头地从正门走了出来，他嘴里不停地喊道：投降了，我投降，我自首，坦白从宽！
    警察松了口气，欲上前逮捕，意外发生了，最后一颗子弹射出，同样从上方斜冲而下，直接贯穿歹徒的心脏，或许在死之际这名歹徒还不明白警察为什么会对一个缴械投降的人开火。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鸦雀无声。
    “开枪的不是自己人！”
    有警员喊出了一句。
    “狙击手在对面的那幢大厦！”
    又一名警员指着与“东正”银行大门相反的方位。很快警员按指示分为两批，一批解救银行里面受惊的人质，一批朝神秘枪手所在的大厦位置进行包围。
    一切在这短短的几分内结束了，只不过舞并不满意这样的结局，她穿梭于围观的众人之中，耳边全是七嘴八舌的称赞、质疑，和议论的声音。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事发地，心想：浪，你还是出手了，为了这个女人你居然真的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