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曼骆秋阳》第275章 生产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临近大年三十的日子。
    可能是要过年了，骆秋阳倒是腾出了更多的时间来陪伴肖曼。
    大年三十这天。
    “青霞！”
    “青霞——！”
    骆秋阳焦急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而肖曼像是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眼神呆滞地走着。
    骆秋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只是去买了点东西回来就看到肖曼往河边走去，任凭他怎么叫，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种恐慌感瞬间挤满了他的脑海，心脏狂烈地跳动着，顾不了其他，他拼命地朝着肖曼的位置跑去，“青霞！”
    在肖曼站在河岸边，似乎只要身子向前一倾，她就能完完全全被河水包围。
    “肖曼！”
    出神的肖曼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叫她，意识恢复了一些，停止了脚上的动作，刚转头，就感觉自己的手臂一紧。
    下一秒便对上了一双紧张不安且深邃的深涡之中。
    骆秋阳手上的力道很重，生怕自己一个手松，肖曼就会掉进那深不见底的河水之中。
    “你想吓死我吗？”
    肖曼的眉头轻轻地皱着，大概是因为手臂上的痛意让她有些难受，她迷茫的眸子眨了又眨，恍然间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的处境。
    骆秋阳还在絮叨着什么，“我一直叫你，你都没听见吗？急死我了...你在想什么...”
    鼻尖一酸，心中一暖，肖曼吸了下鼻子，眼眸中含着细碎的亮光，轻笑，“对不起，我走神了。”
    肖曼此时的眼睛很亮，莫名增添了一种惑人的气息，仿佛是今夜夜空上耀眼的明星，骆秋阳轻舒了一口气，拥住了肖曼的肩膀往回走，“下次要注意一点，可不能这么迷糊了，走吧，叶妈还等着我们回去过年呢。”
    “好。”
    可能是想要驱散刚才紧张不安的氛围，肖曼随意找了个话题，“叶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骆秋阳深深地看了肖曼半秒，随即将目光移开，看向前方，似是也明白肖曼那番话的涵义，也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做了你爱吃的酸菜鱼，小龙虾……”
    “是吗！那我可要赶快回去吃了……”肖曼眯着眼笑，整个人看上去充满暖意，无端添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又好似带上了一丝丝孩子气的萌感。
    “唉――”
    随着骆秋阳突然的出声，肖曼拽着骆秋阳的手腕就想要跑起来，猛地一动，被拽紧的手臂一松，整个人往后微倾。
    “啊……痛~”
    恢复身体平衡的骆秋阳赶忙蹲下身子，查看被调皮的孩子不小心撞倒在地的肖曼，斥责的语气中饱含紧张，“有没有哪里摔伤了，看你毛毛躁躁的！小心点啊，又没人跟你争……”
    眼睫轻颤，“唔……骆秋阳――我，我我肚子疼。”
    看着脸色苍白的肖曼，骆秋阳脑子里的玄路乱窜，来不及想什么就立刻伸手横抱起了肖曼，一路跑到了车子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送到了医院。
    医院内。
    “我妻子怎么样了？”一看到检查的护士出来，骆秋阳急忙上前。
    “东西准备好拿进去，你老婆要生了。”
    “要生了。什么！要生了？”现在的骆秋阳哪里还有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整个人焦灼得不行，就像是个孩子一般无措。
    “对啊，你老婆要生了，东西快拿给我。”护士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免疫了，“现在就要进产房了。”
    “东西？东西？什么东西？”骆秋阳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对护士所说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概念。
    见状，护士抚了抚额头，轻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就是生产要用的东西。”
    生怕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紧接着还补了一句，“小孩的衣服和护垫……这些东西，你们不会还没有准备好吧？”
    骆秋阳这才恍然大悟，“噢，知道了，我这就去拿。”
    因为肖曼临近生产了，未免出现状况，那些东西他早就准备在车上的后备箱里。
    还好，有未雨绸缪。
    话落，骆秋阳就匆匆往停车场跑。
    看着冒冒失失的准爸爸，护士扬起脑袋，提高了声量，“还有回来后不要忘了去办住院手续！”
    ……
    有些凌乱的步伐冲着医院外走去，刚好碰到了送汤过来的叶妈。
    “少爷，少…少奶奶呢？”提着保温桶的叶妈小跑到骆秋阳面前，明明是微凉的天气，她的额头上愣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很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叶妈身上传过来的粗喘。
    一直墨守成规的她，因为肖曼，第一次在车上经历了一次飞的感觉。
    骆秋阳的眼睛异常明亮，似被一股清澈流水洗刷过，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家融合在一起了的感受，激动，紧张，不安，兴奋，温暖……
    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知名情绪，“她在产房，东西给我，我进去看她，你去俞凌那里看看，他刚刚醒过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肖曼，她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她在产房里的叫喊，让他跟着心痛，他再也不想她受这样的罪了，痛在她身，疼在他心。
    他接过叶妈手里的保温桶，重新往产房的方向走。
    越走近产房，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又重新在骆秋阳的耳边炸起，心头再紧，步子越发加大。
    不是生完了，怎么还那么疼……
    然而，他才刚迈进一只脚，就被护士拦了下来，“你不能进去。”
    眉头紧锁，倏然四周沉闷下来，“怎么回事？”
    护士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那个……你妻子还在生……”
    “什么意思？”难产吗？刚才不是说生了！骆秋阳身上突然蕴出一抹危险，猛地让护士打了个寒战。
    “那……那个，你妻子怀…怀的是双胞胎，刚……”护士吞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刚开始没有注意到……太小了……所以没发现……”
    “啊……”
    护士话落的瞬间，肖曼的嘶喊声又提高了一个分贝，霎时间，让骆秋阳的心碎了一地，自若的神情是再也镇定不下去，“她是不是很疼…还没生出来吗？现在什么情况？不行不行，以后不让她再生了……啊，你们快帮她接生下来啊，叫得我心都乱了……”
    骆秋阳胡言乱语地说着，护士想要说“其实是没有什么大碍，这是正常的”的这句话都找不到空隙来说。
    这样紧张的氛围直到产房里传出婴儿响亮的哭声才消殆。
    护士看了一眼产房里助产士的示意，在转头的时候就听见面前的人幽幽地问了句，“可以进去了吗？”
    护士身子赶忙偏开，“进去吧。”
    产房四周弥漫着冷意，空旷的房间里除了手术台就是明晃发亮的手术用具和器材。
    清晰的消毒水味道悬浮在空气中，护士陪伴在肖曼的身边，苍白无力，没有血色的小脸就这样撞进骆秋阳的眼眸。
    几步上前，空着的手触碰肖曼的额头，缓而慢的抚摸着，嘴角微微轻扯，“青霞，辛苦你了。”
    肖曼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隐约有什么东西流出来，说来也真是神奇，在小宝贝出来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疼都消失了，除了有些发软的身体，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
    “孩子在那边。”面色虚弱的她对着骆秋阳露出羸弱的笑容。
    骆秋阳顺着肖曼示意的地方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似乎是很浅淡的态度。
    旁边的助产士笑意嫣然，“是龙凤胎呢，先生真有福气。”
    “嗯。”骆秋阳像是毫不相关地应了一声，不是他不在乎，是现在他更紧张肖曼的情况，他打开自己带来的保温桶，保温桶里的热气与香气立即散开，他的视线紧紧地围绕着手术台上的肖曼，语气轻柔，如化开的蜜糖，“我喂你喝点汤。”
    “少爷，我来吧。”叶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产房，后面还跟着俞凌。
    她接过骆秋阳手中的汤，“少爷，你去看看宝宝吧，这里有我呢。”
    骆秋阳顿了一秒，也没再坚持，转身就往刚出生的宝宝去。
    刚出生的宝宝，被暖光照着，身上的衣服有些宽大，外面还裹了一层小被子，脸上的肌肤皱皱的，像个小老头。
    骆秋阳伸手碰了碰，软软的，很嫩，像豆腐。他立马收回了手，生怕弄疼小宝宝。
    护士站在旁边，指了指骆秋阳左手边的婴儿，“这是姐姐，旁边的是弟弟，你可以抱抱他们。”
    俞凌一直跟在身后，因为骆秋阳阻挡了肖曼的视线，所以她一直没有发现俞凌，等骆秋阳离开，俞凌走近的时候，她才看到俞凌。
    俞凌似是从飘渺处来，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梦境的感觉。
    肖曼呆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俞……俞凌！？”
    她也记不清多久了，俞凌终于醒过来了！这是梦吗？
    “嗯，俞妈妈。”
    俞凌的回应无疑是告诉她，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她的心跳得很快，难以言喻的情绪一股脑冲上她的大脑，没有血色的唇张开又闭合，闭合了又张开，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俞凌瘦了，却又高了点。
    肖曼动了动藏在被窝里的手，刚想要出声，就被宝宝突然的哭声引了过去。
    “嗯啊嗯啊……”
    此时，骆秋阳抱着“姐姐”手足无措，抱孩子的姿势更是奇奇怪怪的，“啊，别哭别哭啊……怎么弄啊？”
    骆秋阳求助地看向盯着他的所有人，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停在了叶妈身上，“叶妈，她怎么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