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我先去和信息小组道个谢。”
“回来给我道谢就行了!”
对面猛然挂断电话,根本不给他多言的时间,肖楮翰在郁郁寡欢中放下了终端,简单的洗漱过后,乘坐装甲车赶往2区,在路上不忘给信息小组发去了感谢的话,没有长篇大论,不过三两句简明的话。
不过直到下车,也没有人回问一下他的状况,配合默契的信息小组,到哪里都是稀缺货,想必在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满心羡慕的肖楮翰返回原有的岗位后,甚至连申元戎的面,也再难见到一次。
松弛有度的日程,按照指挥室给他下达的指令,不紧不慢地进行着。肖楮翰回到了在巡航后吃饭,在吃完饭后巡航,抽空睡觉补眠的枯燥日子。座舱盖外烽火连天,虽然没有真枪实弹,但即使是飞翔在天空的他,地面上激烈的战况也肉眼可见。
可惜,他却被隔绝在壮丽的风景之外,日子平淡如死水,没有一丝波澜,肖楮翰每天从睡眠舱坐起时,在晨光中唯一的期待,只剩下今天的餐点有什么菜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边军队的作战素质差距越发明显,战况在短暂的胶着过后,开始呈现一边倒的状况。一向乐观的肖楮翰,坐在食堂看着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甚至开始在心里产生了一丝阴暗的想法。
如果能打到2区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堂皇,走上憧憬许久的舞台,绽放出吸引所有目光的风采。
不知是老天看到了他的执着,亦或是想给他开个玩笑,蓝军的炮火还未能震动2区,指挥部的消息就来了,半饱的肖楮翰也顾不上剩下的饭菜,慌张地从食堂门口的贩售机,取了杯咖啡边跑边喝。
仿生纸杯精准地飞入垃圾桶,肖楮翰快步走进打开的量子门,站到申元戎的身边。正盯着屏幕分析战术的申元戎,就觉得身边刮来一道风,扭头一看一个大个子站在转移的斜后方,反倒吓了一跳,“我看你当贼也很有前途啊!”
“我看少校聚精会神,怕打扰了您的思维,万一您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转败为胜的制敌方案,被我一嗓子吼飞了,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肖楮翰的笑容转而严肃,声音坚定道:“作为一个飞行员,我敢于杀入万军之中,为组织当一名高尚的贼!”
申元戎听到他的俏皮话,紧绷的面容总算随和了些,因为熬夜而乌黑浮肿的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上司的目光里虽满是怀疑,但肖楮翰却看出了门道,铁定又是一个学员难以胜任的任务。
对于热衷挑战的肖楮翰,自然心花怒放,开心到脸上藏不住笑意,申元戎笑道:“贼头鸡毛小子,你是知道任务了?”
“属下又没有通天眼,怎么可能?再说,没有长官这把明灯,我怎么看清前方的道路?”肖楮翰双腿猛然并拢,在申元戎的单人办公室内高声敬礼道:“肖楮翰时刻待命,请首长指示,属下万死不辞!”
疲劳了两天两夜的大脑,被激情四射的新兵蛋子唤醒了些朝气,申元戎打着哈欠问道:“你实飞轰炸机多少个课时?”
“总计121个课时,我可以熟练操作13种最新式的高端机型,想必我的分数长官一定已经看过了,但您看到的不是我的全部。”肖楮翰的滔滔不绝中,透露些志得意满。
“我对所有轰炸机的性能了如指掌,BQ-10是我国现阶段最优秀的战术轰炸机,以超音速和隐身性令敌人惶惶不安;而HQB-10战略轰炸机,具有最强的打击和续航能力,令敌人胆裂魂飞;但结合综合性能,XY-10是出镜率最高的……”
“我不是让你来背书的!……差点被你说睡着了。”肖楮翰炫耀似的啰嗦,被申元戎不耐烦地打断了,用食指指着他的脑门,力道之狠,恨不得发个六脉神剑射死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一定要把战机给我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开回来!你死了不要紧,如果战机有一丝损伤……”
“属下明白!”肖楮翰立正敬礼,又耐着心听完了任务内容,离开之际又被申元戎喝住脚步,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我可是顶着压力推荐的你,上次的任务差点让我成了笑话,这次你要是再失败,我可就真成了笑话。”
“为了首长的清白,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去吧!”申元戎摇头笑道:“每次都谢不对人!记得上战机之前,给季组长写个感谢信。这次你要是再出一点差错,回来我骂完你就去喷他。”
如获至宝的肖楮翰火速赶往目的地55区,接待他的服务兵引导他前往指挥室。一百平米的房间里,除了拥挤的设备不过十六个人,里面还有两个飞行员打扮的军人,不见季纹清小组的身影,不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还在空军指挥学院上学的时候,教授曾比喻道:“只有王牌飞行员,才能拥有固定的信息支援小组。在座的各位,基本上都是渣渣,今后你们会和形形色色的信息小组合作,要像哈士奇一样具有快速融入团队的协作精神。”
记得陌何那时坐在他的身旁,低声嘲笑道:“那要是遇见敌人了,不得摇着尾巴投诚啊!”
肖楮翰的回忆才刚开始,便被信息小组长叫了过去,在认识了主飞和辅飞后,再次确认了具体任务。作战在明天凌晨四点正式打响,两位飞行员先行回房休息,肖楮翰好奇地指着自己,“小组里面……没人管我?”
主飞见他一脸青涩,又知道他还只是个学生,扭头道:“明天任务你听我的指挥,运输机的第一任务是轰炸,战斗由我们负责,你不必有什么压力。”
“好。”在肖楮翰的心里,不满远胜于他所表现在脸上的,他当然知道,上次机会千载难逢,不会次次被神眷顾,但被冷落、无视的现实,实在令他意气难平。没有信息小组的支援不说,他竟然还变成了被保护的那一个。
怏怏不快从他离开会议室,直至第二日坐上战机。
当肖楮翰在预定的时间来到停机坪时,天境城处于昏暗的阴沉下,太阳藏在云层之后,凝重的天空渲染着风雨欲来之势。与任务书中所写的不同,停机坪上战机群只有一组共59架。
共有4组大型战斗机编队参与此次任务,肖楮翰正在猜测战友所处的军区,便接收到起飞的指示,待投影屏上黄色的手指,做出并拢向前的手势后,肖楮翰协调运输机组、并完成升空。
飞行顺利进行着,肖楮翰随同无人机组前往敌军84区、原本属于他们的54区。他的任务是在YF-16的保护下,偷袭敌人的运输部队。有无人强歼机保护在他的周围,肖楮翰悠闲的宛如一个吃瓜路人,与一触即发的战况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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