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之岚古颜》第33章 火爆

    古颜屁股坐稳，才喝了茶润嗓，还未开口对方便递上一厚厚的册子。古颜放下茶杯接起粗略看了一眼，是这几日的帐薄。
    她赞许的看了一眼掌事人，随即细细翻阅起眼前的册子。女子管账确实有天赋，怡红院在她的带领下稳扎稳打的从未走过下坡路。
    古颜皱着眉头慢慢将账簿放下:“我问你，怡红院在京城是个什么地位。”
    好歹怡红院从前也是掌事的苦心经营，她颇为自豪的扬起眉毛:“别的不敢说，咱们怡红院在京中可是稳坐第一。京中但凡有权有势之人，谁不喜欢来咱们这逛一逛。”
    看着对方飞扬的眉眼，古颜陷入了沉思。确实作为妓院来说，成绩已经足够因人自豪，能够在纸醉金迷之地占据一席地位着实不易。可她想要的却不是这样:“远远不够，虽然怡红院稳坐第一，可始终没有同第二拉下距离。这样发展始终太过缓慢。”
    掌事之人对古颜所说之话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
    “改革。”古颜掷地有声，“如果一直又老路线，注定不会有出头之日。”
    怡红院本就是古颜的，既然她想做也无可厚非:“如何改革？”
    “新培养一批雅妓，逐步取消现在这些靠着身体开门接客的。”古颜说出自己的想法。
    掌事的听完古颜的想法，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古颜的想法可够标新立异，但是既然开门做的妓院生意，哪里有不卖身的道理:“你看这话说的，我们是做生意的，客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做皮肉生意的哪里有还价的余地。”
    “不仅如此，今后的客人也要筛检筛检。”古颜继续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怡红院大门的。”
    古颜此番话推番了掌事之人的想法，倘若果真按照规她所说改革，动静不可谓不大。既然这样，风险也不小。
    掌事之人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她沉着一张脸冲古颜直直跪下:“恩人，我跟您实话说了吧。当初两位得罪不起的公子死在怡红院一事却是因为您才摆平，为此我愿意以整个怡红院为报。不止是因为您是恩人，还因为您够聪明。可现在您突然提出要改革，这恕我不能接受。开门以来，整个京城的风月场所没有一家敢挑客人的，这样下去怕是怡红院来不了几天门了。”
    “你放心，听我的没错。”古颜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将对方扶起。女子看来是真的关心怡红院安危，可惜她不知道什么叫物以稀为贵。
    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越被珍惜。众人趋之若鹜，争相追捧。
    掌事女子抬头，古颜脸上的表情一如从前。她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奇异的念头，在古颜的带领下，怡红院之名会名动京城。她轻点了头，退下着手安排事宜。
    内里将需要记的东西一条一条记清楚，新的一匹雅妓正在培养中。
    古颜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奇异舞姿，她亲自挑选了几人为每人量身定制了专属的舞蹈，虽然怪异但风韵十足。
    就连掌事之人在一旁观看，都觉得这些人出去一定能够讨男人欢心，不得不承认古颜从这方面说确实是天才。
    光是这样还不够，古颜决定了今后只接待有文采的状元，达官贵族，皇亲国戚。可如果改变的太过突然，有能有多少人买账呢？
    金钱易得，名声难求。
    一切都在暗中慢条斯理的进行，怡红院表面上看着同原来并无区别，是在准备一鸣惊人。
    眼看怡红院的人都在成长，古颜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是时候该一鸣惊人了。
    京中平静了许久，近日却突然传出怡红院要召开才艺比拼大会，此消息一出如平地惊雷般炸响京城。
    “雅妓比拼才艺，还将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公子哥都请来观看打分。”身着玄色衣衫的公子啪的合上手中折扇，似乎对这送来的请帖颇感兴趣。
    另一人好奇得凑过去，发现请帖上只说了请名人雅士王孙贵族。而自己两方都算不上，怪不得怡红院没递上帖子来。
    “一群妓女除了那种事还能做什么，请我我都不去。”酸溜溜的话自嘴中说出。虽平日喜欢去那种地方快活做乐，但心中的鄙夷却是根深蒂固的。
    在他们的意识中，女人再厉害也要依靠男人。凭着这些女人们又能做什么？
    玄衣公子摇摇头，对身旁友人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见怪不怪，大笑着走了。
    既然古颜计划要将全京城的名人请来，自然其中也就包括镇国大将军御之岚。老实说，在写请帖之时她是有些迟疑的，总觉得自己同御之岚的关系自围猎之后变得奇怪许多。
    纠结一番，古颜还是将御之岚的帖子盖了印。
    京中风刮的大，御之岚老早就听说了怡红院近期有大动静。本是当耳边风的，可当帖子真真送到了手上御之岚才后知后觉，此事的始作俑者是古颜。
    且不说上次古颜因为那事同怡红院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单单说这奇怪的点子怕只有她一人能想出。
    许是好久不见，一向不参加这些奇奇怪怪活动的御之岚收下帖子，并向送贴之人道了谢。
    “您是要去参加？”送贴人走后，下人觉得这样的御之岚太过反常，不由得多嘴一问。
    “找找乐子罢了。”御之岚随口敷衍，眼底却有了一丝落寞。
    转眼就到了比试当日，御之岚按约定早早到了场地，却发现这里不知何时已经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虽说怡红院是主办方，可这比赛场地却是在京郊处。
    古颜为此心中也是打了小算盘的，这里人烟稀少地租便宜，当然可以为比赛好好布置一番场地。
    那些公子哥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她心中知道自己无论布置的如何华贵也比不上皇城的金砖银瓦。干脆剑走偏锋，将场馆布置成欧式建筑的风格，以新意取胜。
    最后布置出的效果果然不错，不枉费她熬了几天几夜画出的图纸。
    最终呈现在御之岚面前的效果极好，强烈的撞色色彩，高大的琉璃窗，尖又挺拔的屋顶。还未进门就被这棟建筑物所吸引，这种浓重的异域风定是出自古颜之手。
    虽然怪异，但不妨碍这确实够引人注目，性格鲜明叫人拥有更多的新鲜感。也不知古颜的脑袋瓜到底怎样长的，竟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御之岚心情大好，唇边勾起一个弧度。原本是为了看一眼古颜而来，现在却突然多了些进去的期待。
    自棕红色漆木拱门走入，入眼是一排排别样的座椅，简洁大方，颜色低调内敛。
    不只是御之岚，其他被邀而来的人大多也是抱着打趣的心态而来，真到了会场上却被陈设所吸引，纷纷毫不吝啬的赞叹布置之精妙。
    躲在暗处的古颜看着眼前这些展颜而笑的人，心中窃喜。
    这还没完，朝不远处打个收拾，怡红院的姑娘们乘坐南瓜马车进了会场，又是一阵轰动。
    这些人从未见过这样的马车，从进会场到现在，所有眼中所见均是闻所未闻之物，光是这中新鲜刺激感便足矣叫他们继续在此逗留。
    怡红院的众位姑娘第一次在这样多的人面前表演一时有些露怯，在得到古颜赞许的眼神中便咬咬牙献上准备已久的才艺。
    一场盛宴。结束之后，众人如是评说。
    怡红院的姑娘们所准备才艺各有不同，有的唱歌，有的跳舞，还有人扶得一手好琴。
    唱歌之人声音宛如天籁，歌词同从前的那些压了韵脚的情诗不同，在节奏上做了更多变动使得歌曲更富有感染力。不是病怏怏的无病呻吟，而是铿锵有力，热烈如火。
    以往说天籁之声用于形容清透高昂，可在台上的姑娘声音不止不清透甚至有些低沉沙哑。搭配着这首歌曲，那为人诟病的嗓音变作了她的优点，性感撩人。
    再说说那抚琴的女子，声音如高山流水一般，听在耳中眉心舒畅，连心灵都被洗涤。
    最亮眼的当属跳舞的绿衣姑娘，她身着一绿裙，每次跳舞腰边的铃铛便随着鼓点“叮铃”作响。
    她的舞是刚与柔的结合，身上软的像没骨头似的，一举一动尽显柔美曲线。可她的动作又是那样有力量，每一个回头都是顾盼神飞。
    边跳着，绿衣姑娘边夺了打鼓之人的鼓槌，自己去那鼓旁边跳边舞。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首诗，不时勾起的白贝壳似的裸足直勾的人心痒难耐，仿若九天玄女下凡。
    这场比试过后，怡红院之名如雷贯耳。为了见比试场上出彩的姑娘，古颜叫人新镶了金的门槛都快被磨平了。
    然而正在这时众人得了更为不可思议的消息，他们本以为唾手可得如天仙般的女子，竟都卖艺不卖身。
    可越是这样，人们就越抑制不住的来。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久而久之，连远在深宫忙于朝政的皇上都耳闻怡红院之名。
    怡红院火爆京城的场面是古颜所喜闻乐见的，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努力总算没白费，离目标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