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秘宠:爱你情难自禁安辰御简沫》第103章 血的诱惑

    安辰御愣住,正要询问,却被简沫竖在唇边的手指阻止。
    “嘘……你听我说,”她淡淡笑着,却无比认真,“我承认答应你的求婚是一种冲动,那个时候,我只想找个依靠,一个真正能让我安定下来的家,而你恰恰出现在我身边,容纳我所有的不是。可是,当看到你被刺的时候,我又一次像十多年前那样感到无助与恐惧。我措手无策。你那样强大,或许可以为你爱的人遮天蔽日,但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你的家族根本不可能会让你娶一个曾经坐过牢的人,哪怕只是平凡的女人。我必须也让自己变得强大,直到,有足够的能量陪在你的身边。”
    简沫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到了后来,几乎哽咽了。
    安辰御双手捧起她的脸,婆娑的泪眼使她的面容看上去有些凌乱,这样的简沫,更让人心疼了。
    张了张嘴,他才刚要说话,简沫却突然凑上前,噙泪的唇沿擦过他的嘴角,安辰御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咸味划过舌尖,尔后,她张开双臂,抱住他,呼吸从耳侧淡薄地传过来,濡湿了他的发根。
    “安辰御,我真的好想好想,可以永远地与你在一起。”她低低地在他的耳边嚅囔。
    可是,她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独自在自己的世界里行走。
    宋致远说得没错,他们的地位相差太悬殊了,任性只会让对方跌入万劫不复当中。世俗的眼光就是一把双刃剑,她曾经被抵在剑口之下不得申辨。因此,她更加清楚那种被流言蜚语淹没而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可以不管不顾那些揪心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她的侵袭,可是,不该让安辰御去承受由她而带来的这些绝望与伤痛。
    安辰御闻着她清怡的发香,不自觉地将环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其实他知道应该阻止的,然而,话到唇边,一切皆成枉然。
    他清楚她的性格,原本她就是那么一个做任何事都决绝的女子,在告诉他之前,其实她已经做了决定,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至于离开之后做些什么,他同样选择不问。
    “要多长时间?”他问。
    “不知道。1-2个月吧……或者,半年。”简沫的声音显得懒懒的。
    安辰御推了推她,简沫从肩膀上抬起头来,那样美丽的脸庞,两个眼圈不其然地染上了红晕,眸色是隐忍的,残留在眼角的泪欲坠未坠,却兀自添了几分惘然的我见犹怜。
    “瞧你,我又不是说不放你。”安辰御扶住她的双肩,忍不住逗笑,“再哭下去,护士们会以为我在病房里欺负你呢。离开那么久,你要如何补偿我?”
    怎么办?人还在他面前,他却已经有些不舍了。故意把“欺负”“补偿”两个字顶向舌尖,咬得很重。说话的时候,更把手有意无意地压向她的胸前。
    快要挨上了,简沫怔了怔,终于醒悟过来,整个小脸窘得煞是通红,几乎从床上弹跳而起,“啊,色狼……”
    可是她没跳出多远,已经被安辰御大手揽过,扯回跟前。
    简沫面红耳赤地在他胸前推搡了几下,于是放弃,抬眸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显得有些促狭地提醒:“你不会是想在这儿上演真人版‘血的诱惑’吧?别忘了,你还是个病人。”
    “你倒是提醒我了。”安辰御笑笑,双手挽住她的腰渐愈渐近,依然是那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一下子被无限放大,简沫只得羞赧地闭上双眼。
    那记本能自卫的拳头原可以敲在他的伤口反抗的,终究没舍得下手啊。
    颤抖的吻在唇齿间渐渐化开,安辰御拥着她的手越收越紧,她迁就着他的角度,唯恐触及到伤口,直到情到浓时的一刻,两人都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
    明明有太多不舍,仿佛要在这吻里一下子尽情宣泄出来,到了后来,似乎简单的吻也不能满足了。
    安辰御一个翻身,将简沫压在了身下。
    伤口在隐隐作痛,吻却仍在继续坚定地滑向她的颈脖。
    “喂,这里不行……安辰御,你的手!”简沫急急止住他不断向里延伸的手。
    安辰御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弥散着情欲的脸庞越发绝色了。他牵引着简沫的手,讪讪地苦笑:“怎么办?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安辰御暗叹一声,极颓丧地放弃行动,瘫软在床的另一侧。医院确实不是个适宜发生点什么的地方,他讨厌这里啊讨厌。
    简沫轻咳两下,慢慢地从床上坐起,低头整理已经松垮至腰部的衣襟,瞥眼处,那个男人仍然像个赌气的小孩一般蜷缩在床角,转背身,对她理也不理的。
    这个时候,她似乎并不适合再去招惹他了。就让他好好地冷静一下吧。其实她不知道,这种伤害对男人是不言而喻的。
    许久了,他们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简沫簌簌下床,正要准备离开,安辰御却在此时扼住了她的手腕。
    “什么事?”她回眸奇怪地问。
    许久,他终于说话,语速异常轻缓,却有着她轻易就能读懂的迟疑:“你见过我的姑姑了吗?”
    “见过了。”简沫快速地低下头,及时掩住眸里闪现的怅然,“她是一个慈和的长辈。她……很疼你。”
    走出医院,眼前豁然开朗了许多。
    简沫站在医院门口,直视着遥远的前方,长长地舒了口气。从现在起,她真的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折身走在通往小阁楼的马路上,放眼望去,地上满满的,都是残败的梧桐落叶。无数个凋零的魂魄。
    这年的秋天是要来了吗?
    她倏而停下脚步,仰起头定神看着头顶那片邃蓝得让人心醉的天穹,不其然的眼角潮润。--秋天来了,那冬天还会遥远吗?
    一辆极眩的跑车停在她面前。她恍若未见。车窗玻璃不经意撞起的落叶打着圈圈落在她的眉心,恍惚间,仿佛整个天空都在旋转。
    车里的人也没催她,一身花色的衬衣俯趴在方向盘上,默然地看着前面的女子悲戚地在艳阳的流光里划下清晰的倩影,夏日炽热的风妖绕了她的侧面,眉眼重烟深锁,宛如一幅美丽而忧伤的画作。
    却没有温度。
    很久,简沫终于动了。
    柯洪南怔了怔,急急启动车子,依着她步伐的频率,紧跟在其后。
    一人一车缓缓穿行在光影斑驳的马路上,尽管后面挤塞如龙的车早已经极不耐烦地响起了号鸣,他们依然故我。
    过了一个拐弯处,柯洪南才将车子开上去,却见简沫停在了边上,逆着光,脸上一片淡然。
    “为什么要跟着我?”她好正以暇地问。
    柯洪南降下车窗,微微探出头,对上那双清浅却蓄满了防备的眸,琉璃般的优美,莫名地充斥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上车吧。”他顿了顿,终究克制住将要喷薄而出的冲动,状似不在意地道,“如果你想知道,是谁对安辰御下手的话。”
    简沫心中一凛,“你知道?”
    柯洪南打了个哈哈,遂尔敛起神色,“有什么是爷我查不到的?安辰御担心影响扩大,才要将事情压下去。爷可不一样,恩仇必报,而且追究到底。得罪我的人即使是跑到天涯海角,爷也会把他追回来。”
    “……你与那人有仇?”简沫蹙眉。她是越听越糊涂了,这事若非私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扯到柯洪南身上。
    “爷是与安辰御有仇。”男人低颌着眉首,脸上却划过一丝阴霾,“只不过在爷动他之前,我不允许其他人对他有任何亵渎,或者侵袭。”
    想必他是把安辰御当作自己的私有物了。未免太狂了吧。
    简沫一怔,遂尔冷笑,“安辰御他自己的事情,也容不得别人掺和。你输不起,别把仇恨拉他头上。”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柯洪南恨恨骂了一句,从车头抓起一个小盒子直接朝她身上扔了过去,“你爱来不来!现在人就在我手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最清楚,假如你要知道真相,就马上给我上车。”
    简沫略带疑惑地接住那个盒子,并不答话。只是在打开盒子的时候,心脏仍然止不住地砰砰强烈跳了两下。
    一个半指。盒子里装着的竟然是人的手指,齐整的切口上还渗着血水,一直渗入盒底。
    “怎么回事?”简沫捧着那个盒子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那个人太不听话了。我不过小惩大戒一下而已。”柯洪南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简沫睨了他一眼,没有再争辨下去,对自以为是的人是怎么争也争不来的。不过,他倒是提醒了她,是谁对安辰御怀恨在心,非要将他致诸死地?若不是刀锋偏离了几毫米,安辰御可能就立即毙命了。现在想想,简沫还是有些后怕。
    “带我去。”将那个装着断指的盒子埋进土壤里,简沫径自坐进了副驾座。
    这么热的天,时间又隔得太久,即使及时将断指送回去,也是接驳不上的了。柯洪南唇角微勾,侧眼看了她一眼,立刻启动了汽车。
    他们的车在金色的阳光下风驰电掣。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简沫的戒备是明显的,对柯洪南,她潜意识里总是无法亲切,甚或厌恶,那种感觉由始至终从没改变过。
    绕过曲折的山路,他们终于在一幢旧式残垣的老房子前停下。许是荒废了很久,四周是乱木丛生的山地,太阳炙烤着树木,就连生长在树荫下的小野花小野草都是恹恹的。
    简沫随着柯洪南下车,离着一段距离已经听见一个男人鬼哭神嚎般惨烈的叫声从房子里传出。几个穿着黑衣的手下回头看见他们,马上迎了过来。
    “怎么样?他还是不肯招认?”柯洪南随手一抛,车钥匙划着弧线飞向其中一个手下,那人忙不迭地接住。
    “那人口硬得很,怎么打怎么踢就是不肯承认。还一直嚷嚷,安辰御不是他刺伤的。”手下应道。
    柯洪南与简沫对视了一眼,径自步入老房子。简沫抿紧唇,跟在后面。
    老房子日久失修,木门的门面已经霉烂得破洞百出,斜斜地倒向了一边。柯洪南抬手拨开垂挂在门棱上形成门帘的蔓苔,侧身让在旁边,让简沫先过。
    钻进了老房子,视线顿时被遮掩了起来,屋梁和边角上都长满了蜘蛛网,光线从破漏的地方灌进来,隐约可看见在房子的最里边,一个身影蜷缩成黑色的一团,他被蒙着双眼,面目凌乱得很,衣服早被之前混乱的毒打变得破败不堪,掩不住身上的多处伤痕。
    柯洪南点头示意,其中一个手下抓住蒙住那人双眼的黑布用力一扯,立即现出一张鼠目猴腮的男人的脸。
    一看就不是张讨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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