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非宴启》第170章 两年后

    两年后。
    春日,清明时分,江非非一回来便去看望了父母,之后回到曾经的家。
    她还记得这是宴启为她买下的。过去的种种,本只有迷糊的记忆,此刻却一一浮现在眼前。
    恍惚中,江非非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
    她不由苦笑,已经两年了,想必宴启的孩子已经很可爱了。
    她觉得心里苦涩,抿唇不再想。
    打扫完卫生,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江非非现在是一个自由撰稿人,上个月在看望格鲁特后她收下了她曾经开的花店的钥匙。
    “angel,你当初把花店交给我处理,现在还给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吧。”金色的阳光下,格鲁特温柔的说道,他的蓝眸闪过着光彩,让人为之动容。
    江非非这次回来,半送半卖的卖掉了国外的农场,当然,买主是格鲁特。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生活开始变得一成不变,两年里,她是各国到处走,偶尔会遇到a国人,她高兴的同时,却也觉得心里难受。
    每当夜里,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水中的浮萍,在异国他乡漂泊。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格鲁特。”
    “angel,一切顺利吗?”格鲁特躺在阳台的椅子上,在阳光下,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但不难发现他的眼中有一抹亮光。
    江非非笑着说道:“一切都顺利,我现在在以前和我们父母住在一起的房子里。”
    “花店的店长这几天会上门。”格鲁特似是想起,“哦,对了,那个小鬼又来了找你。”
    “宴白啊。”感叹似的话语,让江非非晃了下神,她没想到那个孩子,一直记得当年她的承诺。
    “要告诉他你已经回国了吗?”格鲁特看向角落里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的小鬼,笑出声。
    “告诉他吧,他迟早会知道的。”江非非抿着唇,有一瞬间,她并不想看到宴启以及他的妻子和孩子。
    两年了,想起宴启她的心却还是会疼。
    可能她是真的中毒已深吧,无可救药了。
    江非非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祝你玩的愉快,不高兴就回农场,那里始终为你保留。”格鲁特抿唇轻语,瞥见小鬼头的诧异的眼神,不由得嘲讽一笑。
    “对了,那条项链你忘了拿。”
    江非非捂住心口,闭上眼,“不了,格鲁特,你,你处理掉吧。”
    “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好。”
    挂了电话,江非非躺到床上,她觉得身心疲倦,不知是长时间旅行的缘故,还是回到这故土让她恐惧着将会遇见的一切。
    小时候听妈妈讲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会羡慕,但她现在才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
    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反倒愈演愈烈,像是熊熊的火焰,随时都可能把人烧成灰烬。
    远在大洋的彼岸,格鲁特让人把宴白放了,顺手把放在桌子上的项链扔了过去,看着小鬼因为接项链摔在地上,他嗤笑一声,说道:“把这个给宴启,就说angel让我把这个处理掉。”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这么说。”
    格鲁特起身,眺望远方,“今天的天气很好。此刻a国已经是秋天了,错过了荷花盛开的季节。”
    “你到底想做什么?”宴白早已不如从前那般冲动,稚嫩的脸庞失去了婴儿肥,转而有了少年的清秀,身体也变得挺拔。
    “做什么?”格鲁特回头,微眯着眼,眼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当然是不让宴启好过了。”
    “因为他,我的angel折磨了自己两年。”
    他不由苦笑,她是在旅游,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过多的时间,看似是在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其实不过是无法忘记宴启罢了。
    至于告诉她宴启没有真的和别的女人结婚,他做不到。
    宴启埋下的苦果,要他自己嚼碎咽下。
    a国首都的深夜,市区是个不眠夜,而郊区则是寂静无比,只有偶尔在靠近马路的地方可以听到来往的车辆行驶的声音。
    “父亲,我明天回。”幽暗的房间里,电脑的屏幕闪烁着刺眼的光。
    宴启摇晃着酒杯,轻抿着唇,“嗯。”
    “母亲已经回国了。”宴白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了。”说完,宴启关了视频。
    他躺在椅子上,面容疲惫。这两年,他的人找到了江非非,却因为对方的不曾停留而把人跟丢。
    每当他接到消息抵达时,人已经走了。
    可笑的是,找了两年,他们没有一次碰面,反倒是宴白还遇到过她一次。
    翌日天明。
    江非非跑完步回来把稿子交了,然后开始拟定继续游玩的计划。她本来是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但却不想看到让她伤心难过的一幕。
    思前想后,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江非非苦笑,觉得自己太过懦弱了,胆小的如同鸵鸟。不同的时,她没有沙堆藏住脑袋,她只能离的远远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足以让江非非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给格鲁特打了个电话后,江非非一大早拉着行李箱前往火车站。
    郊外的庄园里,宴启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浑身一震。
    她又要走了。
    宴启猛地起身,却从玻璃窗前看到了自己脸上狰狞无法祛除的伤疤。
    他僵住了,跌回椅子。
    他不禁想,江非非看到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害怕?
    扣扣,门被敲响了。
    管家走了进来,“少爷,公司有事需要你赶紧赶过去。”
    宴启闭上眼,用为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好。”
    他起身往外走,身体几乎是颤抖的。
    “少爷,你哪里不舒服?”管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担忧的问。
    宴启抿唇,“不,没什么。”
    “我们立即去公司。”
    大清早,火车站到处都是要前往各地的人。
    江非非取出早在网上买好的票,在检票处却犹豫了。
    她就要这样离开吗?
    她闭眼睁眼吸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不,她不能就这样走了。
    要走,也得一个月后再走,起码,得给自己一个交代。江非非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坐上出租车,却没有立即回到住处。
    她拉着行李箱,一个人在江边走了很久。
    秋日的阳光夹杂着凉爽的秋风,但空气中依旧散发着一股热意,让人烦躁不安。
    江非非去花店做了一会,远远的看了一眼宴氏集团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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