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慢慢拨开杨骁的手,淡淡地说:“可我也需要一点空间,让自己有空闲可以好好想想今后的事。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回来,不想靠近这里的环境。”
杨骁有些泄气,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但我要你知道,无论你要离开多久,我这里始终有你一席的位置,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永远……”
殷音感慨地叹了一声,斜眼瞄了一下杨骁,就径自离开了。
杨骁很沮丧,感觉生活缺少了一大块重要的东西,觉得没了乐趣和意义。
而殷音走的时候也很痛苦,并没开心,同样感到生活变了味道,觉得很遗憾。但也许这就是人生吧,不能总一成不变,生活就是在无数的变化之中。
只是她没想到此刻变了的有那么多,她最为珍视的陶明也在不断变化。他的表情越来越阴晴不定了,让人捉摸不透,很令殷音担心。
她想知道陶明在愁什么,可又不敢直接问,怕刺激到他,影响他作画的心情。
但近来陶明的确没怎么画画,白天又不见人影,殷音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事实上,陶明已收到王老六的通知,那老头说已安排好了让陶明跟他一起去看时间机器,并顺便把出发的日子定下来。
陶明愈加纠结,实在不愿与王老六为伍,可碍于殷音的人身安全,只能被那老头胁迫着。他甚至想来个折中的做法,即答应先去明朝,帮老头把宝藏找出来再回来。所以他就想借看时间机器的机会好好对这新科技玩意进行一番了解,如果真可以能去能回,他就想在明朝了却了心愿之后回来找殷音,绝不会在那边多停留一刻的。
所以抱着这种想法,陶明准备和王老六碰头一起看那机器去。
不过陶明又很担心,怕王老六再不给自己考虑的时间,要自己立马出发,那样就无法跟殷音道别了,甚至都没机会跟她交代自己去哪,那殷音就太可怜了,很可能她会急疯的。
所以他在苦恼,要怎么跟殷音说这种事,是骗她假说出差几天好呢,还是照实说?因他也不了解时间机器到底如何,能否如想象的那样可操控,万一真回不来了,那就害了殷音一辈子了。
想来想去,他越发头疼,就是不知道怎么告诉殷音这个麻烦事,就越来越显得忧愁,也不敢在家多呆着,只顾往外跑,甚至借着给米可送生活费的机会找地方躲开殷音,害怕面对她,愈加觉得对不起殷音了。
可是他越不见人影,殷音就越不安,终于她发现了异象,看到家里银行卡上突然少了一万块,而且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提走了,就觉出不对劲了。
殷音想不通,陶明为什么提出这么多钱,他要干嘛去?并且,他为何背着自己拿走了钱?这么一笔数额,按说在提款时,他该知会自己一声的,以往用大钱时,都是两人商量着来,从没出现这种情况,殷音不禁有不祥的预感。
但是陶明没明说取钱的事,就说明他还不想让她知道。殷音也不愿查问,觉得那样没意思,她更希望陶明心甘情愿地主动跟自己说,那样她还觉得自己像是他的妻子。
因而在陶明回来时,殷音有意地观察他的面容,想推测他去哪了,干嘛了?那笔钱做什么用途了?所有有关老公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可是陶明的表现令人失望,他没有坦白说明钱的去向,也根本不想和殷音有过多交流,他只想把自己包裹起来,不去面对现实,只自己一个人在苦难里挣扎。
这可苦坏了殷音,她越发伤心,甚至想赌气不与陶明同房,可若那样隔阂就更深了,她不希望夫妻间是这种相处的模式,还很怀念以往的甜蜜。她在回想,抑或是在反思,曾几何时变成了这样,感觉老公是越来越不像他原先那样了。
没过两天,殷音就偶然得知了问题根源了。她乘坐电梯的时候,碰巧遇到楼下的邻居,赵阿姨。
那阿姨心宽体胖,热心肠,跟殷音很聊的来,一见面就说起了家常。但说着说着,赵阿姨就话题一转,转到了陶明身上。
“小殷啊,最近很少看到你老公啊。他又在忙画画呢吧?”赵阿姨是笑着说的,但眼里闪出别样的目光,让殷音很猜忌。
殷音只随口应和,没说别的。
赵阿姨感叹说:“现在小陶名气大了,这要忙的事也就多了,自然不比以前了。他现在也算是画家了,当然应酬啊,活动等什么的就会多起来,事业有成的男人就是这样,在家呆的时间少了。”
殷音被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感觉很不舒服,只想电梯快点停下来,好各走各的。
然而赵阿姨没有打住的意思,又接着说:“尽管这样,可作为女人咱们该管的还是要多管住一些,不然男人一成功有了钱,这外边的诱惑就多了,稍不慎就失足了,严重的连家都散掉了,不是得不偿失嘛。”
殷音只当笑话听了,没太理会,只淡淡地告诉赵阿姨,说陶明可不是胡来的人。
但赵阿姨却立即反驳,说:“小殷呀,这可不能大意,辛苦经营的婚姻可不能疏忽了而让外人趁虚而入啊。”
殷音听着古怪,心想今天赵阿姨怎么总往这话题上扯,就愈发觉得阿姨的话是有所指的。
她正疑惑地盯着阿姨看呢。此时电梯已停到了一楼,两人就准备出去呢。
走出电梯后,那赵阿姨忽然变了一副神情,神秘兮兮地把殷音拉到一旁,还特意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才小声对殷音说:
“小殷呀,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人好心肠好,所以作为过来人,我看到了一些就不得不提醒你啊。”
殷音好奇地说:“您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你老公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呀。起初我不敢确定他们的关系,可我一直观察了几分钟才看清,他们俩好像挺熟悉,还很亲密的,哦,对了,那女的还带个小孩子呢,这……不能不让人联想啊。”
赵阿姨一脸严肃,把殷音看得不自然了。
殷音不相信,赶忙解释:“您不会看错了吧?那是我老公吗?再说了,就算他跟别的女人在一块也不能说明什么呀。别是您眼花了。”
阿姨则摇头:“我也希望是看错了,但我特意观察了一会,没有错。问题是,你老公是从人家女方的家里出来的。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小区里,说说笑笑的还挺活跃呢。那女的怀里抱着个小婴儿,后来你老公还主动逗那孩子,又去抱孩子,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我看着怪别扭的。”
殷音愣住了,不住地想着阿姨的话。
赵阿姨怕殷音不信,又补充说:“我是去看我妈,在一个老小区里,偶然碰到了你老公,这才注意了一下。其实回来后我就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可巧现在碰到你了,觉着要是不说吧,真怕你吃亏,哎!”
殷音一听这话并非子虚乌有,照阿姨的话说,那女人很可能是米可。因为最近接触过她,可能陶明又去看望孩子的病了吧。
所以殷音也没觉着大惊小怪,感觉也算正常,就感谢赵阿姨的热心,并给阿姨解释了一下,让她明白陶明是清白的。
可赵阿姨仍旧严肃,悄声告诉殷音:“我跟你说呀,这种事可大可小呢,也许现在没什么,可你不看住老公,让他成天往那女人家跑,早晚会出事的。这男人啊,真难说呢,他们很难定性,你太松的话没准哪天就给你弄个二奶回来,看你着急不着急!”
殷音觉得阿姨的话过于言重了,这种事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可仔细一想,陶明没事不在家里,却总往米可那边跑,确实不合适,所以就谨慎起来,想等个机会问问他找米可做什么了。
正好傍晚到了,陶明回来比较早,他进门的时候殷音正准备做饭呢。
殷音看到老公回来了,心里很高兴,同时想问问他关于米可的事,但她没直接问,而是先问他这一天都去哪了。
陶明说了几个地方,都是殷音知道的,是陶明常去的地方。
殷音没听他说起过米可,就问他是否知道米可女儿的病况,是好了还是怎么样了。
然而陶明的回答令殷音吃惊。他说他不太清楚,近来没联系过米可,所以不太了解。但他也想过要关心一下她们母子,打算明天打电话问候。
殷音惊住了,发呆地看着陶明的背影,心里阵阵泛酸。她没想到陶明会骗自己,说没见过米可,可邻居赵阿姨分明碰到过陶明和米可在一起,这说明问题大了。
进而她忍着抽动的心,慢慢寻思前因后果,看看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但她还是无法找到别的可能。除非陶明不是跟米可在一起,而是和另外一个女人。但这就更说不通了,因为陶明一般很少跟女性来往,除了教书时遇到过个别爱慕他的女学生,和谭笑外,其余的多是同事关系,没什么来往的。所以殷音相信,阿姨所见的那个带孩子的女人九成是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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