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生夫记依迷竞》第191章 父亲不是李竭

    我一直觉得欺骗别人是一件很可耻的事,可是我却对自己最好的闺蜜做了这件传说中很可耻的事,想想再也没有比这更可耻的事了,于是果断释怀。
    小重在得到那枚蝴蝶之后像着了魔似的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没事就看上几眼。又不敢当着红数的面光明正大地看,说是怕他反悔。这点于我是有利的,要是她拿着蝴蝶一整天在红数面前晃悠,估计我和蝴蝶都会死的很惨,小重也会哭得很惨。一想起她知道那是红数送她的赔罪礼物时的那个场竞,我恨不得撞死在竞怀里。
    小重扬起梨花带水的脸,扁着嘴问:“真的吗?”
    我昧着良心夸张点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红数没这么狠心”她张开双臂倾身抱住我,嗫嚅道:“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一直记得她那个暴雨转晴的灿烂笑脸,弯弯的眼睛,浓卷的睫毛上沾满晶莹的泪水,粉粉的鼻尖,两行膏体状的鼻涕,嘴巴一下扁一下圆又哭又笑的。
    她趴在我肩上,喃喃地向我保证:“明天我依然爱他!加倍爱他!”
    小重果然每天都英勇无畏地践行着她的诺言,不管红数怎么赶他,怎么嫌弃她,怎么打击她,她通通都当成爱的表现。像牛身上的牛虻一样赶走了又附上来,赶走了又附上来,生命力顽强得让红数抓狂。
    我在竞的背上叹了一口气。唉,我真是可耻!
    我们披星戴月离开了那个美如织锦的崖壁。我很不舍拼命回头,世界上估计再也找不到那么美丽的地方了。再说,美丽的地方总要发生点美丽的事情出来才不至于辜负,这里美丽的事情还没发生一件,诡异的事倒是发生了好几件,至今红数会发春拉小重跳舞并且最终两个人被冲到悬崖底半死不活的事情他还没理出个头绪。
    由于我的频频回首,导致整个队伍呈蜿蜒前进状态,大大降低了工作效率。经过再三考量,竞决定还是背着我好,既不影响我频频回头,也不会拖队伍的后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三个大行囊最后又落到红数肩头,小重抢着也要分担一个,红数把小拇指塞进鼻孔里转起圈来,约摸他是想牺牲自己的美色来吓跑小重。殊不知,小重对这个动作不感冒。在宿舍时她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会搬把椅子在阳台上干坐着,翘着二郎腿,挖着鼻孔,挖完了弹,弹掉了再挖……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有人通知她,该吃饭了。
    小重一直很镇定地看着他挖鼻孔,脸上有痴迷神情,她心里一定在想,红数不愧是大帅哥,连挖鼻孔的姿势都这么帅。
    红数后来挖红了鼻子,他叹了一声,终于将手收回。随着手指的离开,一股浓浓的鼻血也被带了出来,流进了他嘴巴里。
    小重愣了一下:“呦!你流鼻血了,行李还是我帮你背吧!”
    红数大概是碍于男人的面子,死活就是不愿接受小重的帮助。我看他们那样纠缠着实不忍,就对红数说:“我的行李我自己背吧!”
    竞转头幽幽看向我,哀莫大于心死。
    背着包前进一小段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小重突然爆出笑声。
    我问:“小重,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
    “你们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事!”她还是笑得很不正经。
    说是有个农夫赶着驴进集市,驴背上就驮着一个包袱。路过的人问他为什么不自己骑上去,他想想有道理,于是爬上了驴背。驴子不干了,我本来背着个包袱好好的,你上来增加我的负担。农夫想想也是,这样对驴子太残忍了,于是就打算对自己残忍点,把包扛在自己肩上。驴子也觉得没吃亏,于是高高兴兴上了路。听完她的故事我觉得这简直是我们的事故。还好幡然醒悟得早,我就把包袱直接吊在竞的脖子上,他狂野地做了个撕咬的动作,可把我乐坏了。
    我们走出好远,再怎么回望也看不到那个美丽的所在了。天边静静卧着一弧弯月,顿生物是人非之感。
    “小重!”她走在红数身后明显在发呆,我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问我:“啊?”
    我从竞背上挣下跑去跟她并肩走。
    我控制不住自己激动地问她:“你那天和风昌星聊什么?”
    小重居然笑了出来:“他这人可好玩了!”
    “怎么个好玩法?”我听得一头雾水。
    “他自始至终就问我一个问题……”
    我接过话茬:“是不是叫你接受他?”
    小重摇摇头:“他一直在问我我是谁。”
    “这样不至于聊一个小时吧?”
    “他记忆力好差,刚跟他说他就忘了,就一直问个不停。后面我就不爱鸟他了。”说完她兀自冷笑一声。
    “临走时他跟我说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风昌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这么说我们就肯定还会见面,只是不知道再次相见是否能像上面那般平静,说不定他记起我们了呢。我想着有点开心又有点担忧,小重看起来却不怎么开心,停下脚步仰着头看了好几次天空。
    我又想爬回竞的背上,竞不让。我一上去他就把我掸下来,皱着鼻子跟我说:“我就是头固执的、有尊严的驴子,说不让你上就不让你上。”不得已,我只好自己走。其实脚踏实地的感觉也还不错啦,有点酸有点累,至少能真实的让我感觉到还活着。
    我们之所以没有成为石堆中的饿殍完全取决于我有个深明远见的好脑袋,并且一身是蛮力从而取得胁迫红数千万要打包一些带走的成功。
    走走停停又过了两三天,我们走出了竞口中的石世林。拐过一道弯尽头出现了一堵红砖垒成的墙,墙上布满青苔,手指摁上去有绿色的水渗出。绕了几圈没看到传说中的窟窿,两米多的墙壁让我们犯了难,滑脚不说,围墙上面还箍有一层生锈的铁丝,尖尖的一扎就进肉里。
    “对面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啊?”小重蹦则跳着往上窜:“我们不会是在私闯民宅吧!”无奈人还是不够高,看不到。
    “荒郊野岭的,有谁敢把房子建在这,你想多了,”红数也跟着蹦跶着往里瞅:“好黑啊,看不见。”他又招呼竞:“竞,你高点,你来看看!”
    竞松开拉着我的手,斜拉着嘴角移了过去,便向红数伸出手:“把你背包借我!”
    竞接过背包之后就跳起来砸铁丝,一下,两下,三下,终于摆平了。下来的时候背包底下多了好多个窟窿,小件的物什散了一地。
    竞嘴巴张的大大地看着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估计是看傻眼了。
    竞一跃攀着墙沿就爬了上去,发挥了腿长的优势。他让红数也上去,那个手势半含邀请半含挑衅。为什么男孩子总是这样,非得时时事事都比一比呢?
    红数见状把所有的行李都扔了过去,发出几声巨响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东西。他再次发挥腿长的优势一跃而过。
    “快过来,这边很安全!”红数在墙那边叫唤。我松了一口气,还好那边没牛粪。
    轮到我们时小重强烈建议我先上去,她在下面可以推我一把。正当我奋力要往上缩脚,竞突然栽下来像砸保龄球一样把我和小重砸翻在地,三人叠在一起呜呼大叫。
    “你是怎么回事啊?”小重一直推搡着我们快起来。
    “刚才有东西闪过,我分心了,很抱歉!”竞饱含愧疚伸手将我们一个个拉起来。
    “谁在那?”红数在墙那边叫了一声。我们屏住呼吸,四周静悄悄的。
    “红数,你怎么也跟小女生一样喜欢一惊一乍的?”竞笑着翻了过去帮忙:“哪有什么鬼影子啊?”
    我汗,刚才他自己还不是疑神疑鬼才跌下来的。
    小重一直拍着裙子,战战兢兢地说:“依迷,裙子可能真的玩完了。”
    我“哦”一声:“就当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反正我们都要死了。”
    小重:“啊?”
    墙那边忽然有黄色的光影过来,红数和竞同时叫了声:“许虹洁?”
    顾不上脏我们赶紧贴着墙壁听动静。
    “怎么是你们?”一个女孩子熟悉的嗓音,确实是许虹洁的,只是声音不像以前那般犀利,带着些浅浅的哀伤。
    我恍然记起那个梦来,拍着墙壁大声朝他们喊:“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什么善类!”
    水渍不断地喷溅到我脸上。
    “依迷也在?”同样的嗓音,像在询问又像在嘲笑。我的眼前浮现出她那张嚣张的脸来,心中不免郁愤难平。
    红数嘿嘿笑了良久,竞翻上来接我们。
    许虹洁手上端着一截蜡烛,暗红色的光晕罩在她身上,看清她时我吓了一大跳。
    她挺着个大肚子,整个人瘦骨嶙峋的,仿佛全身的营养像被那个肚子吸光了,在烛光下我们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出她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的脸。
    我惊讶地瞅着她说不出话来。
    她用深陷在眼窝中的空洞眼睛看着我,声音在颤抖:“依迷,你还恨我吗?”
    说真的之前是挺恨的,特别是看到她牵着李竭来向我示威我更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变狗一口给她咬上去,让她疼、让她疯,这样就不会再出来贻害人间了。如今她以一副如此落魄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我居然不知该如何恨起,只轻轻地说了声:“都是过去的事了!”
    小重闲不住了,一把跑到她面前,咬牙切齿地:“恨、恨你全家,千千万万年!”
    我赶紧捂住小重的嘴。
    许虹洁垂下头不说话,一缕发丝被蜡烛灼到并顺势舔上她的额头,她踉跄一步,蜡烛摔熄在地上。
    “你、怀孕了,李竭的?”其实我很想跟她说李竭已经死了。
    “不是!”黑暗中爆出她的痛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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