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生夫记依迷竞》第181章 闹剧(二)

    没经过人家的同意乱翻人家的东西是一件既不礼貌又很不道德的事,而我在鬼使神差中居然问心无愧地这么干了。
    “在找什么呢?”竞蹲在我旁边看着我兴致勃勃的样子。
    我没理他,一门心思想着,你可千万不要丢了啊。
    红数包里面的东西好杂啊,大的小的,衣服不说,剃须刀,洗面奶,梳子,化妆镜,还有香皂……简直是个浓缩型的百货商场。当然,没有吃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塞进去的。
    好不容易翻到了裤子,匆匆忙忙掏口袋。还好,药丸还在,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着地了。
    视线不经意间瞄到粉红色的一角,我心想,红数不会有这癖好吧。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伸指将那角拉了出来,忍不住破口大骂:“竞……”
    竞早已逃之夭夭。
    一个黑暗的影子自头顶投下,我颤巍巍回头,嘴角抽了抽:“好巧啊,你也来翻包!”说完拿粉红色的内裤扇了扇风:“今儿天气不错!”说着拔腿就想跑。
    红数按住我的肩膀蹲下来:“动我的东西,还想跑?”他精明的眼睛滴溜转着,跟之前判若两人。
    我狠狠瞪着竞:“我跟你没完!”
    竞瞟到我的目光迅速把头低下来,假意抚弄红笛,一边还怡然自得地吹着口哨。
    “嗯?”红数把我的头掰回来,鼻尖几乎抵到我的鼻尖,清明嗓音响起:“这笔账,咱该怎么算?”
    我从他的目光中挣脱,双手伸进口袋里,把两个口袋都翻出来给他看,耸了耸肩膀:“木有玛尼!”
    “那拿这个抵!”他一把抢过我的内裤,眯着眼拿到阳光下细细端详:“怎么这么眼熟?”
    “别拉我,你们就让我死了算了,反正我没脸活啦!”我压抑着哭腔把红扑扑的脸蛋埋进肚子里,双手刨着脚下的红叶堆,就打算这么跪着把自己埋进去了。
    “没人拉你啊!”周围一阵爆笑。我把头从土里提起来,果然没人拉我!他们两个已在我十步开外了。
    我哀叹一声,把头又埋回去。
    那条粉红色的蕾丝边内裤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一直在想要么就是红数吃了,要么他埋了,要么就是塞他包里了。但碰他的包我是万万不敢了。
    我们以为竹林很小只要走几步就能走出去了,毕竟这么珍稀的品种是很难得的。后来发现我们大错特错,这里宽广得像海洋,走了半天没能走出去。除了太阳可以指点迷津,林中没有别的参照物。我们概叹一声,这么大片竹子原来是靠绞杀别的植物才得以存活的,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都觉得危险,说不定下一刻它们就直接绞杀我们了。
    “红数,你还吃笋不?”我陪了个笑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鸡婆,小重对我不热忱,我又不想理竞,就想着跟红数套热乎,让竞吃吃醋?
    一想起吃醋,竞好像还没吃过我的醋呢,好像都是我在吃醋。这种感觉真不妙!
    红数手插口袋,把头撇向了一边。
    我鼻子哼出一口气,没好气地说:“要吃自己去挖!”说完灰溜溜跑到最前面。
    竞抓住我的手,顺势拿笛子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跑哪去?”
    我嗷地抱头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他笛子转了两圈又敲到我脑袋上:“我就管!”
    我又嗷地抱头瞪着他:“再敢敲我就把它拗断!”
    还没完全转过去,他又敲了一下:“我就敢!”
    我举起爪子恶狠狠地扑过去,他一闪开又敲了一记:“还敢来!”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我垂头丧气兀自走到前面去了。他连这也不放过我,对着我脑门又是一记,不是很疼,但是脑子蒙蒙的,感觉不是很好。
    我再次抱头拿眼白瞧他:“您老就不能放过我吗?”
    “就不能!”又一下。
    我抱着必死的决心,最后一次悠悠然回头,悠悠然地说:“你能不能再多敲几下?”
    他哈哈笑了两声之后,我的耳边只有两种声音:扣扣、轰轰!
    我蔫蔫地摆摆手,这个男人真不温柔。算了,待会儿晕了就好了。
    说完我就真的晕过去了。
    “好像是中暑了!”朦朦胧听到这句话,我躺在地上笑抽了。
    “小骗子,我掐死你!“竞真的冲过来坐在我身上,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假装咳嗽几声:“哪个智障这么厉害大冬天还能中暑的?”
    一行人齐刷刷看向红数。他“刷”的脸红了半张脸。
    “竞,拉我一把!”我伸出手给竞。
    “你刚才骗我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竞不为所动,仍旧坐在我身上。
    我嘟起嘴巴:“一般般啦!”
    他扯了扯我两边脸颊:“下次要再使这种下三滥手段让我担心,我、我就坐死你!”
    我吐了吐舌头:“谨遵圣谕!”
    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一天又过去了。
    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们迷路了。
    晚上没有月亮,我们分不清东南西北,连一向自喻方向感十足的竞和红数也没辙了。竹林在阴暗的夜间像血雨腥涛般将我们淹没在其间,我们最后迫不得已在林间扎下了营、四个人思维都是正常的分配就不会出什么纰漏或不愉快。竞和红数一窝,我跟小重一窝。
    晚上躺在小重的身边我是辗转反侧难眠,脑中一直浮现李竭死时小重那个冰冷的眼神。
    “小重,睡了吗?”我鼓起勇气问她。
    “没呢。依迷,怎么啦?”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个熟悉的语调。
    “你离开我们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们?”黑暗中我朝她挪了挪。
    她沉默了一阵,若有所思地回答我:“我那天只是去教堂旁边的树林散心,后来就晕过去,醒来的时候你们就在旁边了,感觉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而已。”
    “那、那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来历不明的淤青或伤口……”我吞吞吐吐地终于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疑问问出口了。
    小重爽朗笑了两声:“没有的事,我这么强悍谁能伤害我呢!你多虑了!”
    这种感觉像极了我的小重,于是我更加大胆摸起了她的手。
    “那你对中间发生的事情都一无所知吗?”我以为自己拿起她的手心里就会有个安慰,可我却莫名其妙哭了出来:“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被坏人欺负了!”眼泪嘤嘤呜呜掉出来,我擦都来不及。
    小重身体抖了一下,摸黑上来帮我擦拭眼泪:“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话未说完她也哭了出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乱跑了……”
    那个寂静黑暗的夜晚尽管我哭了,但过得很开心,我终于感觉到我的小重回来了。
    天刚蒙蒙亮,竞冲进了我们的帐篷。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莫名其妙看着他慌里慌张的脸。
    “弘、红数出事了!“他语无伦次地喊出这声,彻底赶走了我的睡意。我们跟着跑了出去。
    “怎、怎么回事?”小重也紧张起来。
    “红数被、竹笋拖走了!”
    “啊??”我和小重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
    掀开他们的帐篷,红数果然不见了。
    “人呢?你怎么没先看住?”我们一起埋怨竞。
    竞支支吾吾地将真相说了出来。
    “你被竹笋困住了?哈哈哈……”我没心没肺捧腹大笑起来。
    一抬眼看见竞高高举起红笛:“你再笑笑看!”我立马把嘴巴拉上,心里在顽强抵抗:“怎么没把你也拖走!”
    “再说!”竞又举起笛子。
    我们在帐篷四周绕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最后在方圆十米外找到了他。彼时他正颓废地靠在一株竹子上,旁边蹲着一大堆竹笋,场面很是壮观。
    “救我!”红数病恹恹地朝我们伸出手来。同一时间,所有的竹笋都向后转向我们。
    这是什么情况,长眼睛的红笋,你是不是还能说话啊?
    正想着,一个红笋跳到了红数腿上,一个很稚气、很微小的声音从红笋肚子发出:“妈妈,那些人怎么处理?”
    “我靠,还会腹语!”竞嘀咕了一句。
    “我不是你妈妈,你认错人了!”红数显得很无力。
    “是你的血让我破土而出的,你就是我妈妈!”真是个顽固的红笋。
    “我压根就没做过那件事啊?你让我怎么承认”
    “你不相信我?我就让你看个明明白白!”
    红笋不知道灌输了什么力量给红数,只见他立即萦绕在一股红色的烟雾中。良久,烟雾散去之际,红数大叫了一声,用一种爱恨交织的眼神看着我。
    “竞,他想说什么?”我怯怯拉过竞的袖子。
    “他什么事都想起来了。”竞微笑的眼意味深长:“你完了!”
    我第一件事就是想起要去删掉拍起来的视频。
    “来不及了,手机在他那里!”
    我一回头,他果然在看手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一收起手机脸色明显偏白,我赶紧低头看脚尖。
    “依迷,看你干的好事!”他拔了起来,怎么突然这么威武了。
    “你干什么事啦,依迷?”小重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把头埋得更低看脚尖:“是竞录的,不关我的事!”
    竞又抡起笛子叩了我一声:“是你主使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算是看透你了!
    “我决定了,我要跟你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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