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要打蛇,怎能不准备充分!
我们分头到林子里准备材料。
找竹枝还算个轻松活,在品种繁复的深林里,一下子便被发现了。
可即使这么简单的事,也有人故意完成得一塌糊涂。
“红数,我们集合了!”我朝红数所处的地方走了过去。
“你在干么?不是叫我们准备竹枝吗。你拿那么粗的木棍干吗?”
“那么细小的竹枝我怕打不死,准备个大家伙比较安心。”
说着掂量掂量分量:
“这个还行!”
我说:“……”
回到原来的灌木丛,一直守着观察敌情的风昌星回头说:“你们回来的刚好!”
小精灵围着平次抓的一只小松鼠打转,表情既惊喜又担心。
“不愧是平次,这小家伙也能让你逮到!”我围着他啧啧称奇。
“一个果仁就把它哄下来了!”平次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记住打蛇要打七寸,打三寸!”我们要行动时,平次又嘱咐了一遍。
“何为七寸,三寸?”
以前一直听前辈们讲啊讲,就知道要打七寸,七寸是什么东西实在不清楚。现在可是实战,容不得半点马虎。
“蛇的三寸,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蛇的脊椎骨被打断之后,沟通神经中枢和身体其他部分的通道就会被破坏。
而蛇的七寸,是蛇的心脏所在,一旦受到致命伤,也会必死无疑。”
平次解释得一点也不含糊。
“怎样才能精确知道那是七寸、三寸呢?”
“你掐着打呗,下手狠点!”红数凑了过来。
“去去去去,没问你!”我甩甩手把他赶开。
把飞不起来的小精灵放在大本营太不安全,于是我们把它赶到桀骜那边去。
我们分三路包抄了过去,呈半弧形埋伏在篱笆外面。
风昌星面朝大门,负责监视里面的动静,并荣任发号员。
红数和平次一组埋伏在距离窗口不远的地方。
因为我的特殊身份,我被安置在一个相对安全的、既远离窗口又远离门口的危险真空地带。
但我不满意这样的贵宾待遇,认为这里面有性别歧视的成分。于是自尊心作祟,不由自主地挪进了绝对危险地带。
风昌星打了个“放”的手势。
平次手一松,小松鼠带着绳子“吱呼”一声跑出了老远,眼瞅着要上树了。
说时迟,那时快,窗户“呲溜”一声,一尾长蛇飞了出来,“嗖”一下压过篱笆,小松鼠手到擒来,三两下便吞进肚中。
这是一条成年响尾蛇,体长约有1.7米。身体呈黄褐色,背部具有菱形黑褐班。
捕猎完毕,只见它旋转身体刚要往回走,阴森的目光盯上了角落瑟瑟发抖的我。
我吓得发不出声音来。这突然的情况让篱笆外那三个家伙措手不及,愣在原地。
“不怕,我有竹枝,有力气!”
我安慰着自己,手下意识握紧了竹枝。不自觉向后挪了几步,脚步擦过草地发生“沙沙”声。
长蛇斜眼瞄了一下我手中的棍子,刚开始显得有点犹豫。一看到我向后退,就大着胆子向我逼近。
它举起了响尾,尾巴摆动“啪啪”的响,三角形的小脑瓜,尖牙,黑色的信。
一步、两步,三步……向我挪来。
“既然是毒物那就不留它了!”我这么想着,胆子也大了起来。
“打蛇打三寸”,“打蛇打七寸”我告诫自己要拿捏好尺寸。
好吧,来吧!
眼看着它快冲到面前,我正欲下手,平次“啪”先挥棒了。
红数随后也赶到,三个围着它的七寸、三寸狠命抽打一顿,直到它不动弹了我们才罢手。
我们狂暴的抽打声惊动了屋内的养主,他的脑袋出现在窗口“宝贝儿,外面发生什么事啦?”
李竭的脸赫然出现在我眼中。
才多久不见,俊朗的脸就像失了水的橘子皮,一道长长的刀疤顺着眉间斜斜下延,几乎把他的脸劈成两半。
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李竭吗,太可怕了!
他看到我们找到他的避难所,一丝惊讶闪过,不一会儿就恢复了淡定。
“你们来干什么?”他问得好笑。
我们冷笑不语。
“你们把我的蛇怎么样了!”他呵斥得更好笑了。
“打死了!”
说着我用竹枝挑起地上软趴趴的、所谓他的“宝贝”给他看。
李竭勃然大怒,有破窗而出的迹象,不过被窗口的铁栅栏生生挡住了。
正在挑衅之际,只听得风昌星大呼一句:“小心!诈死!”
话音未落,响尾蛇绕过树枝缠在我手臂上,软软的,滑溜溜的,黏黏的,凉凉的,我尖叫着想把它甩死在地上,不料被它反咬一口。
眼看着它要逃走了,平次一脚踩住它的小尾巴,它转向想咬一口,被风昌星先往它眼睛上撒了把雄黄、硫磺混合粉。
小畜生挣扎着乱咬一气。红数对准三角形一脚踩下去,它头又抬起来,红数一脚再下去,头又抬起来。哦,原来是土太软了。
红数改用后脚跟跺,一下,两下,三下……
反正这样一来,蛇的作战指挥中枢遭受重创,生化武器攻击系统全被摧毁。
我们赢了!
好像还不解气,红数抡过粗棒子把它的脑袋打得稀巴烂。
打死了小畜生,才记起我被蛇咬了一口。红数一把跳过来掐住我的动脉。
风昌星跟着也过来。他拿起小刀在我的伤口处刻了个“十”字,放了约莫两酒盏的黑血出来。
不知道是毒素蔓延导致神经麻木,还是我太强悍了,居然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
红数掐住我的大动脉,睁着大眼睛问我:“不疼吗?”
我说:“不疼!”
红数直竖大拇指。
放完血后,风昌星往伤口上敷了什么白色的药粉,冰冰凉凉的。
这时我们对正在潜逃的李竭浑然不知。
待我们意识到时,他已经收拾细软跑出老远。
平次打了个哨子,桀骜刹那出现在眼前。
我努力用手托住嘴巴子,让它不至于掉下来。
一道红白相间的影子闪出,立即看到穿着大黑袍的李竭在桀骜的长蹄下滚出了好几米。
平次策六不像一奔,俯身一个右手捞,便扯着衣襟将李竭一把抓在怀里。
被擒住的李竭像个瘪了的气球,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们将李竭又是个麻花绑,脚也捆了起来。
小样,看你还往哪儿跑!
小精灵姗姗来迟。
我们抬着李竭进了石屋。一股糜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么潮湿阴冷的地方他也住得下去?不得重症风湿就好了,他还能搞什么科研实验。
这个石屋外表看起来还很坚固,其实石缝间的泥土大部分被掏空了,算得上去危房。这危房要是放在现代社会,不知被拆了几遍。
透过石缝间的间隙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情况。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发现不了我们。难道刀疤把他的好视力也一并刮走啦?
屋子高度很高,但偏窄。只有两间房,左边一间,右边一间,刚好成对称图形。
破开第一间房门发现是起居室。一张斑黄的破木床,一张崴脚的椅子,地上一双皱巴巴的拖鞋。没了!
另一间就是所谓的实验室了。一进去,我们首先看到关在笼子里的天鹅。它全身是血污,已经濒临死亡。
一长排脏兮兮的桌子上,堆放着上千个破碎的实验器皿,染着红的、绿的、黄的颜色。
五颜六色的液体洒了一桌,淋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刺激味道。
“你把他们弄哪去了?”我使劲摇晃李竭。
他冷冷地笑着,眼中闪着戏谑的光。
平次一脚踹在他的肚皮上,只听得一声闷响,他便没了动静。
本是我们手中的战俘就应该配合点,说不定我们不会将他活埋,谁知他还是个烈性男子,死活就是不开口。
留下小精灵看着李竭。我们便出去寻找平襄他们。
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将他们藏哪去呢?
“风昌星,快用你的透视眼看看!”
我催促他快点。
“看不到!我的透视眼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这地方更加诡异了。
巡视了一周没什么发现,我们又去逼问李竭,可他死活不醒。
平次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面上,鲜红的血徐徐从手背渗出,与他的红袖融为一体。
血顺着石墙纹路行走,忽然渗进一条缝里。
奇迹发生了,一个入口从地上冒了出来。
这又是另一番竞象了,石屋只是个障眼法,真正有营养的东西都在这里面。
风昌星拿起桌上的一个铃铛:“原来是这东西关了我的天眼。”
他摇了摇,从里面取出了一颗晶亮蓝宝石平襄看见哥哥来救他了,被缚住的身躯扭动着想过来,不过不幸跌倒在地。
平次赶忙上前搀扶起来,两人相拥而泣。可见兄弟情深至此!
修女晕倒在平襄两米外,清秀的小脸惨白惨白的,不知遭受什么虐待没。
朵拉看到是我们,使劲敲打着玻璃瓶子。
我上去旋开罐子,朵拉飞了出来。
“太谢谢你们了!”说完在我脸上不深不浅地亲了一口事情进展到此,也算功德圆满了。只是还有好多问题没搞明白。
我们从地下室出来。
伍迪就看到自己的女王回来了,围着她是又哭又笑的。
我们把天鹅从悬挂的笼子间放了下来,请求朵拉施法救助。
朵拉略有迟疑,只轻轻说:“救不了了!”
我们低头怜惜那不再圣洁的守护神。
它突然从地上挣扎着冲出了石屋,在一处颓塌的篱笆滕蔓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生下了一个雪白的蛋,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红数愤怒的把昏迷中的李竭拖了出来,用水泼醒。
“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心爱之物的痛楚!”
说着夺过小刀剁去蛇头,用铁丝将生猛的、裹着蛇皮的蛇肉吊在树上,“唰”地扒下蛇皮。
蛇尾早已变细,不负有怒气充盈、沙沙振响的气势。但心脏还在不屈地狂跳。正是我们狂殴了很久的“三寸”所在。可以想象,毒如蛇蝎的人该有怎样的可怕啊!
李竭看着这一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跟我失去一条小蛇相比,你们失去的比我多多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愤怒地看着他,隐隐闪过不好的预感。
“竞死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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