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改之慌慌的将手松开。
燕子在旁更加有趣的笑。
杨改之竟不住更加脸一阵红,甚至,有点后悔,也许,先前护士让帮忙按着娜姐手背上的棉签时本就应该是燕子去的,而自己当时竟一时只顾做贼心虚胡思乱想以为护士的笑和燕子的笑都别有深意,为了掩饰自己或者自己本就走神不知所以然,竟以为叫的是自己更抢在燕子之前从护士手里接过了按在娜姐手背上的棉签,也许,那个时候,燕子就已经在一旁悄悄的有趣的窃笑,以为自己对娜姐有多紧张多着急多担心多无事献殷勤了!
“护士姐姐都已经走了,你这下可以放心的睡了,不用担心被她看见睡姿不雅观了吧……”
燕子好不容易忍住笑,对杨改之道,不想,刚一说完,就又忍不住绽出几许忍俊不禁的有趣的笑容来。
“嗯……嗯……”
杨改之不自觉的更加有点脸红,腹内似乎还有点酒气翻滚,忙一边回答燕子,一边趴在娜姐身边上的床沿闭上眼睛,一半掩饰自己的脸上的不自然的羞红的表情,一半将腹内那股翻滚的酒气压了回去,终于没至于呕吐出来破坏病房里的氛围污染病房里的环境,尤其是没给一袭白衣正恬静的睡着的飘渺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娜姐制造呕吐过后的恶劣异味……
杨改之于一阵庆幸之后,忽然又记起件事来,刚才自己按着娜姐手背上的棉签时竟然也按着了娜姐的手,可自己当时竟只顾回想着自护士手里接过棉签时一个不经意竟然轻触到了护士的手的刹那间的美妙,只顾回想着从前的娜姐的手,竟然对当时当刻正被自己按着的眼前的娜姐的手毫无半点感觉,真是遗憾……
娜姐的手,眼前的娜姐的手,也一定如曾经的娜姐的手那般柔滑、细腻而温暖如故乡三月阳春艳阳下的山泉吧,只是,自己当时当刻竟毫无感知,恐怕,从此也再没勇气更没机会将自己的手抚上她的手了……
不过,杨改之忽然又想起燕子之前那句有关以后的话来,燕子说以后就慢慢知道了,燕子是觉得他和娜姐是有以后的,既然燕子都这么觉得,或许,他真就和娜姐会有以后呢……
杨改之脸上扬起一抹幸福的轻笑,不觉甜甜的进入梦乡……
梦回十年前,他又化身青山绿水间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而牵着她的手的一袭白衣长发飘扬间的那张脸竟赫然便是十六岁那年的娜姐的脸……
这是一个多么甜美而又长长的梦……
可扬改之醒来时却已泪湿被单……
雪白的被单……
杨改之慢慢的轻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被单……
杨改之费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回想起昨晚的事来,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杨改之轻轻抬头……
头有点痛,看来,昨晚上真喝多了点,虽然没有呕吐,却直到现在酒精的作用都还没彻底散去,所以头被剌激得有点痛。
杨改之看见娜姐正坐在床头,一双轻柔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一头长发水一般泻了下来,长发间的脸上果然气色比昨晚好多了,是那么白净飘渺,却又不失健康之色!
“你醒了?”
杨改之几乎和娜姐同时问,然后,两个人又几乎同时点头有趣的轻笑。
“昨夜睡得好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改之望着娜姐。
“很好,昨晚吓着你了吧,真谢谢你了……”
娜姐轻柔的笑道,明亮的双眸里带着歉意和感激。
杨改之摇摇头。
“真要说谢,倒应该是谢谢你呢……”
杨改之望着娜姐。
“谢谢我?”
娜姐有趣的笑问,有些诧异。
“是啊,谢谢你,我替任盈盈谢谢你……”
杨改之道。
“哦,任盈盈?”娜姐疑惑的轻轻皱了皱眉,但很快便会意的笑道:“敢情是指那位卖唱的滨江艺校的小女孩了,你替她谢谢我,你都是她的谁呢?”
娜姐的笑容是那么漂亮,那么让杨改之忍不住心襟一荡,仿佛看到十年前的娜姐,可此娜姐非彼娜姐,而且,此娜姐的笑眼里竟明显有些别的有趣的意思,敢情,她是在玩笑他和那个卖唱的滨江艺校女孩之间的关系,一如,昨晚燕子玩笑他和那个卖唱的滨江艺校女孩之间的关系。
杨改之忍不住脸有些微微的红。
“我和她只是陌生人,”杨改之忽然想起什么,更加心潮澎湃,望着娜姐,一片感激和敬意,道:“一如你和她只是陌生人一样,所以,我除了替她感激你之外,更替我自己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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