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
吧台那边一声轻轻的惊呼。
是那个漂亮的服务女生。
杨改之心里莫名的一荡,如每次听到或想起“娜姐”这个名字一样,竟是万般难言滋味!
以此同时,杨改之脑海里闪过十年前的点点滴滴,闪过娜姐那张十六七岁的青春飞扬的脸。
眼前的娜姐二十六七年纪,算起来,与杨改之心目中的娜姐竟是那般吻合。
只是,杨改之怎么也把眼前的娜姐的脸和记忆中那张青春飞扬的脸无法重叠起来。
记忆中的周冰娜,也就是娜姐,冰山雪莲般冷艳飘渺,一双明眸清澈高远,长发飘飘,高挑婀娜,有着让故乡山野里任何一种鲜花也黯然失色的绝美姿色。
眼前的娜姐,也是那般清冷高远,飘渺得不食人间烟火,可无论如何,杨改之也在她的脸上找不到半点记忆中的娜姐的痕迹,哪怕是一个眼神。
记忆中的周冰娜,那可是对任何人清冷,也从不对杨改之有半点清冷,反是对杨改之温柔有加,特别关爱,是那么一个让杨改之永远也忘不了的邻家姐姐。
可杨改之真只把周冰娜当了姐姐么,周冰娜又真只把杨改之当了的弟弟么?为什么,时隔十年之后,杨改之回想起来,还是那么莫名的忧伤而美妙。甚至,十年后,在另一座城市滨江,杨改之与周冰倩重逢,再与周冰倩走在一起,杨改之都是为了那个抹不掉的名字,杨改之都是为了能再见娜姐一眼。甚至,杨改之真正做出与周冰倩确定男女朋友的决定,都是因为周冰倩告诉他娜姐早已远嫁遥远的他乡,杨改突然绝了一切念想,突然那么痛,又那么恨!
可当初,娜姐跟周冰倩一起随着家人远迁遥远的北方城市时,娜姐已是十六七岁的高中女生,而他,和周冰倩还只不过十二三岁刚刚步入中学的少年!
感情这个微妙的东西,有时还真说不清!
更何况,杨改之又真的对周冰娜绝了一切念想么,如果真绝了一切念想,为什么,当吧台那边那个漂亮服务女生冲正披一身清冷的日光灯色一步一步向里而来的一袭白衣的女子轻呼一声“娜姐”时,他会莫名的心动,竟是万般难言滋味!
可眼前的娜姐分明不是他心中的娜姐!
如果是,他至少应该在她脸上捕捉到一点当初的痕迹,纵使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甚至更久,娜姐无论如何改变,也不会改变得如此彻底,毕竟,她当初已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已基本确定了她的未来的长相。
眼前的娜姐甚至都没看杨改之一眼,更别说在她眼中看到当初的周冰娜的姐姐般的关爱。
眼前的娜姐只是冲吧台那边的漂亮服务女生轻轻点了点头,便一步一步走到“金三胖”和七八个杂皮的桌前。
“我叫杨娜,是这里老板的朋友,这里来的每个客人都是老板的客人,既是老板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娜姐扫视了眼角落里的无声的望着她的白衣女孩,对“金三胖”冷声道:“你不是要她喝酒吗,我替她喝!”
这女子叫杨娜,杨改之听得清清楚楚,是杨娜,竟果然不是周冰娜,不是他记忆中的邻家姐姐,不是他的娜姐!
“哦,原来是老板娘,那敢情更好,真让在下受宠若惊!”
好半天,“金三胖”才回过神来,对娜姐激动道。
“我不是老板娘,我说了,我是老板的朋友!”
娜姐冷声更正,表情明显不悦!
“哦,不是老板娘,只是老板的朋友,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只是这既是老板的朋友,离做老板娘的日子也应该已不遥远了吧?”
“金三胖”陪笑道。
“燕子,拿酒来……”
娜姐没有理会“金三胖”那双完全被她的美震慑了的讨好的猥琐的眼睛。
“娜姐……”
吧台边那个叫燕子的女服务生有些犹豫。
“叫你拿酒来你就拿,犹犹豫豫做什么,都说了,既是来这店的,就是咱们的客人,岂有怠慢客人的道理……”
娜姐冷声道,没有向吧台看。
“是,几位客人要什么酒呢?”
燕子在那边问。
“拣你们店最好的酒上,多来几瓶,既是老板的朋友肯赏脸配小的喝酒,怎么也得是最好的酒才配得上老板朋友这倾城倾国的绝美姿色,怎么也得喝个不醉不归才痛快才不辜负这难得的机会!”
“金三胖”一副挥霍不完的富二代或官二代姿态,其实,再怎么故作豪爽,也改不了他的比起那帮围坐在他身边的小弟好不了多少的不入流的杂皮的痞子气。
娜姐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轻笑,轻蔑的轻笑。
敢情,娜姐也如杨改之一样,对“金三胖”的明明是个痞子,却要虚张声势努力把自己拉到富二代或官二代的高度,感觉有趣而又不屑了。
“金三胖”却没有察觉到。
甚至,作为旁观者的七八个杂皮也都没察觉到,都说旁观者清呢,看来,太多时候,这句话也未必正确。
七八个杂皮早已远离角落里那个白衣女孩,争先恐后回到座位上,在娜姐披一身清冷的日光灯色一步步走向他们的桌前时便争先恐后的回到座位上,却非但没察觉到,还一个个都愣愣的对着娜姐,都还沉浸在被娜姐的美的震慑之中,甚至,一个个都还充满了娜姐能站在自己身边离自己更近一点该多好的邪念。
“一个个都他妈给老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娜姐让坐!”
“金三胖”似乎察觉到了七八个杂皮的邪恶心思,不悦的怒道。
奶奶的熊,这么一个极品女子,要坐得近也应该是离他“金三胖”近才是,哪能轮到那帮不入流的小杂皮的份!
“是,是,是!”
七八个杂皮慌慌的道,几乎同是齐刷刷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娜姐请坐……”
“金三胖”用衣袖拭了拭自己身旁“鸡冠”刚刚站起离开的座位,对娜姐笑道。
“我不坐,我就这么站着……”
娜姐冷声道,却并不领情。
“金三胖”愣了愣,脸微微有些发红。
七八个杂皮也愣了愣,却一个个又都避开“金三胖”的眼睛,生怕被“金三胖”捕捉到他们眼中的暗藏的幸灾乐祸。
“娜姐,这是他们要的酒……”
燕子托着托盘已到得娜姐身边。
“好……”
娜姐道。
燕子一手托着托盘,一手自托盘里拿出红酒和酒杯,轻轻摆在桌上。
“这位客人都打算怎么喝呢?”
娜酒打开红酒,拿过酒杯一边向酒杯里斟酒,一边冷眼扫视着“金三胖”道。
“咱们一人先来个十杯怎么样?”
“金三胖”得意又不怀好意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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