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应离眼神示意,让小太监退下。
小昭与阿冬自顾清婉回凤殿,便从青龙殿调回,此时正捧着衣服,准备伺候顾清婉穿。
曲应离却伸手拿,道:“告诉朕,怎么穿。”
小昭与阿冬都一副见鬼的模样,震惊的张大嘴,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曲应离却无视小昭与阿冬的震惊,道:“误了早朝,你们当代得起吗?”
这给顾清婉穿衣服和早朝有关吗?不止小昭、阿冬不解,就连顾清婉也觉得莫名奇妙,直到曲应离帮顾清婉穿好衣服,满意的颔首,众人才明白,曲应离此话何意。
只见曲应离牵起顾清婉的手,眼中带着笑意,道:“我们走吧。”
顾清婉愣了下,“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如里?此时你应该上朝。”
曲应离笑笑,不知可否。
曲应离一身龙袍,高大如泰山,气势如山川河流,大气磅礴,而顾清婉清冷,面容倾城绝世容颜,一身合宜的黄色非正装的凤群,宽袖子长罢的百折样式的长裙少许拖在地上,头上佩着金步摇,金步摇上有九个玉珠挂下,每走一步,熠熠生辉。两人走在一起,给人一种本该如此,只觉天地间失色,唯有此二人,面前的两人,仿佛是一副唯美的画卷。
夏风吹抚,带着燥热,却无法影响美面这一道极养眼的,美丽风景。
到了青龙殿的御书房,曲应离将顾清婉拖上上座,她不肯,可他强拉硬推,硬是让她推到本该是他这个皇帝才能坐的龙座上。
“你这是做什么?”顾清婉皱眉,不悦的看曲应离。
曲应离道:“来人。”
总管太监进来,当他看见顾清婉坐在龙座上时,惊吓不轻,可是同时也很快收起脸上多余的颜色,恭敬的弯腰,等候吩咐。
“去拿一些可以给皇后解闷的书来,”眼看离上朝时间近在眼前,曲应离却依旧不慌不忙,道:“婉儿在这里看书解闷,等我回来。”
“……”
曲应离这是打算将她二十四小时贴身携带吗?若不是古时明言,女子不可以上朝,只怕曲应离早已经将她带到朝会上去了吧?
顾清婉脸色下沉,她可不想被人“别在裤腰带上”,那样一点自由也没有。
“乖,我很快就会回来,”曲应离依旧不慌不忙的安抚着,接着对总管太监道:“你不必跟去朝会,在这里守着,不许任由人进入御书房。”
“这……”总管太监也不是反抗,而是这不正常,若是被朝臣知道,还指不定会说些什么。
“曲应离!”顾清婉沉下脸,咬牙吐出三个字:“我要自由,难道我连最后一点自由也没有了吗?”
曲应离上前,抱住顾清婉,不说话,行动代表一切。
“……”
一阵夏风吹进,带来一室的燥热,却吹不失那抹若有似无的哀愁。
顾清婉知道,此时不应该急着要求自由,应该先等两三天,于是抱了抱曲应离道:“去吧,我既然是自己决定回来的,就不会随意离开,除非你要我离开。”
“不会!”曲应离反应都没反应,便脱口而出,语气郑重:“我不会不要你!”
“快去上朝,我可不想十个月前的事情重演,”顾清婉冷。
曲应离皱眉,最后还是带着总管太监去上朝了。
正如曲应离所忧心的那般,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来御书房闹事,可御书房外曲应离亲兵,也不是吃素的,挡在来人面前。
“大胆!”柳妃边上的一等在宫女怒喝,从柳妃身后走出,挡着在亲兵面前,道:“你们可知,你面前是何人?!”
柳妃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就登上后位,却被顾清婉破坏,她心口就有一把怒火,意难平,现在到好,曲应离又带顾清婉到御书房来,是何意?
柳妃以为,曲应离打算立她为后,心里,其实对她有一分在意,是喜欢她的,故此,现在才敢如此放肆,但柳妃还是留了一手让宫女在自己的小厨房里炖了烫,到时候,就算曲应离真的生气,她大可说,心疼皇上上早朝前没吃东西,胃会不舒服,特意叫宫女炖了送来,等他回来,便可食用一些。
亲兵好似不识人般,依旧站着不动,任由宫女在他们面前放肆,而他们的职责,便是守住御书房,此时的他们,身形如铁一般。
“柳妃可是差一点……”
“连儿!”柳妃喝止大宫女的话,差一点,就是她还没能成为皇后,不是吗?说出来,别人嘲笑,最刺痛的,反而是她自己的心。
被叫连儿的大宫女马上弯腰,道:“娘娘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
其实柳妃宫里的宫女们,也是很恨顾清婉的,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宣读圣旨的时候回来,她们差一点就可以荣升,在宫里扬眉吐气,却被顾清婉破坏了。
“本宫,只是来为皇上送汤,放下,本宫就走,”柳妃温和道,一副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样子。
“我们娘娘知道,御书房是重点,自是不会停留,还请两位侍卫大哥,行个方便,”连儿脸有些拉不下来,忍着气,客气道。
两名穿着侍卫服的亲兵,依旧一副不为所动,其中一句道:“擅入者,死!”
那一声喝,如军中兵士般,铿锵有力,声音坦荡。
连儿脸上马上就有些挂不住,愤怒道:“既然如此,皇后身为后宫女子,怎么可以呆在里面?!”顿了下,接着道:“我们娘娘只是想送吃的,放下就走,却不行。”
两个亲兵,其实也不解,可是对于曲应离的命令,却无理由服从,他们铁面道:“这是皇上的吩咐,我们不清楚。”
别以为他们是侍卫,并不知道如何回她们话了,他们也不是真的蠢笨之人,自然知道,这时候应该搬出皇帝,有什么问题与事情,通通推到皇帝身上。
连儿脸色发青:“皇上在上朝,谁能证明你们说的话,便是皇上的意思?”
两名亲兵,听了只觉得可笑,如利刃般发亮的眼睛里闪过嘲笑,站立于御书房门口两则,不打算再回面前这面一等大宫女的话,不然显得他们的智商跟着降底了。
连儿见两人如此,脸上更是挂不住,转身一副委屈的对柳妃道:“娘娘,您看呐!奴婢代表着您,这两人,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听到连儿这话,两名亲兵却依旧不为所动。
柳妃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早已经暗暗握拳,凭什么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顾清婉一出现,就都被夺走了?!她心里不平衡,可是在经过家族跌落过程的她,也明白,发火无用,与其让人以为她是那种无脑妇人,还不如沉住气。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两位,帮我把汤放进御书房吧,”柳妃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大肚,不与人计较,毕竟,她可是差一点便登上后位之人啊!
两名侍卫依旧铁面无丝,道:“抱歉,娘娘,我们也不得擅入御书房。”
柳妃的面具出现裂缝,有些崩不住,却强忍着心口的怒意,故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
其实以柳妃的品阶,在侍卫面前称本宫是可以的,可是从刚才,柳妃便故意用我,以显亲和善良,殊不知她眼底的怒火,早已经出卖了她。
目送柳妃离开,两名亲兵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不屑与鄙视,然后两人齐齐归位,依旧守在御书房前。
........华殿里--
华贵妃伤心的哭泣,已经一天一夜,她的悲伤,没有停止过,一直在哭,而满室价值连城的东西,都被她砸在地上,碎的碎散的散,一室的狼籍,堪比狗窝。
华老夫人本应该此时不要入宫,避闲才对,可是她不放心自己的女儿,于是苦熬了一夜未眠,一早宫门一开,便进宫。
见女儿如此,心疼不已,忙上前,抱住华贵妃苍白的身体,道:“我儿,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你这般,母亲会心痛。”
华老夫人,只觉得自己心被绞痛,这毕竟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怎么说舍便舍呢?
“娘!”华贵妃扑进华老夫人怀里,又是一阵大哭:“娘,为什么爹不帮我了?昨天他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顾清婉那贱人打压他女儿。”
华老夫人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我儿啊,你爹也是无法,你心里是知道的,不是吗?”
华贵妃沉稳,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的,可是难免会怨。
“既我们不能当皇后了,不是还有皇贵妃吗?”华老夫人忙补充道,希望如此,华贵妃能好受一些。
华贵妃眼神暗了暗,虽然皇贵妃与皇后的地位相差无几,可比之皇后这代表母仪天下的位置,还是少了,华贵妃不甘,凭什么顾清婉可以当皇后,她只能当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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