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孽白如歌易水寒》第40章 被劫洞內脫身

    正說著,遠遠跑來一人,嘍啰打扮,奔至木千友面前,報道:“報幫主,兄弟們剛逮住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木千友微微皺眉道:“哦?細細說來。”嘍啰道:“報幫主,兄弟們正在巡邏,不知哪里來的一個野女子,竟一把將一個兄弟拉下馬,搶了馬就跑,兄弟埋了索將她擒住了。”木千友偷偷看一眼易水寒,見他豎耳側聽,故意問那嘍啰:“那女子生得什么模樣?穿什么衣裳?”嘍啰道:“報幫主,那女子生得十分美貌,只是神色憔悴些,穿綠衣裳,馬騎得不錯,如果不是正好走的兄弟們早布好的線路,不一定能逮住,如果正關在山洞里,百十來兄弟盯著,等候幫主發落。”
    易水寒聽說那女子馬騎得不錯,想起那日如歌催馬如飛,便認定就是如歌了,又聽說她神色憔悴,心里立時擔憂起來,不知如歌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胭脂亦略皺眉頭,怎么從未聽說過,嬌滴滴的新娘子會騎馬?白如歌木千友笑道:“不知易公子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樣,老夫愿助一臂之力。”易水寒拱手道:“多謝木幫主厚意,在下要找的正是一位女子,要是木幫主不介意,在下想去看看這位女子。”木千友笑道:“易公子愿同往,那是太湖幫的榮幸,莫說是一個女子,便是出動全幫兄弟,也是在所不辭。”易水寒謝道:“不敢當,木幫主請。”木千友道:“易公子請。”回頭看著金軾道:“到底師兄弟一場,你莫要再執拗,還是那句話,依了大師哥,一切皆可商量。”金軾冷冷的掃了一眼易水寒,目光落在木千友身上,道:“我豈能跟隨一個殺師弒祖的大魔頭?不管師父是否真心待我,養育之恩不敢忘記,既然是非對錯交錯難分,金軾武藝低微,報仇無望,不如一死了之。”說完,舉手拍向天靈蓋,易水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道:“金先生好生保重,切莫沖動丟了性命。”
    金軾聽了怒道:“我金軾豈是貪生怕死之人?勿需易公子這般好人物來勸說。易公子性命要緊,自己保重便是。”易水寒慚愧不堪,心下嘆想:想不到我易水寒竟被人辱罵至此,若非急著見那女子,定然拼了命將這木千友致于死地,以洗我的清白。
    木千友冷笑道:“五師弟難道昏了頭,竟將易公子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了,你既然一心求死,我也不阻攔,你只管速速了結便是了。”金軾嘆道:“天意如此,我也無話右說。”再次舉掌自盡,便在那生死一瞬,木千友出手如電,封住了他的周身大穴,易水寒驚道:“木幫主意欲何為?”木千友笑道:“易公子放心,老夫不過是不愿他傷害自己,先將他帶回幫里好生安頓。”易水寒心感不妙,道:“木幫主慈悲心腸,畢竟師門情義,還請木幫主手下留情,留他性命。”木千友臉色變了變,笑道:“易公子放心便是。”
    再說白如歌一心想飛回家里向爹爹問個明白,一摸兜身無分文,正巧見著幾個小嘍啰騎馬嬉鬧,起了搶馬之心,不想因心中悲苦,精神恍惚,失手被太湖幫的小嘍啰擒來,又氣又悲冷聲道:“無恥小人,再不將我放了,休怪我好時手狠。”那幾個嘍啰大笑道:“我們還怕你一個小丫頭?既然有膽擒了你來,自然不怕你什么手狠不手狠。”白如歌咬緊牙不作聲,嘍啰笑道:“小丫頭口氣還不小,我們也懶得理你了,已有兄弟們去通報幫主了,一會幫主來了,再有你好看。”說著,幾人喲喝著走遠了。
    白如歌心下凄涼,慢慢的琢磨往事,似乎也是迷團重重,想道:這人世間的情義我如今才知道這么不可信,我至親的爹爹也讓我不敢相信,一切都象是陷阱,我想也不敢想了,也不愿與任何人照面,也不知這個幫主是個什么人物,不管如何,總是個江湖人,手上沾染血腥的,我再不想與江湖與什么關系,更不想見著這什么幫主了,不過一匹馬而已,不要也就罷了。正想著,遙遙的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白如歌心里又悲又喜,激動得落下淚來,卻聽到那聲音道:“胭脂,你別進去了,就在外面等我吧。”一個嬌媚的聲音道:“不,我要陪你一起去,還不知是不是她呢,你就緊張成這樣?”
    白如歌仿佛從萬丈高空摔在地上,心痛得沒有知覺,那個嬌滴滴的聲音越來越近,象一柄厲刃插在她的心窩,越插越深,一抹面上,濕成一片,搖晃著站起來,發現自己竟心痛得全身抽搐,無一絲氣力,只好絕望的靠在鐵欄上。
    胭脂還在撒嬌,易水寒心急如焚,丟開她大步來到洞前,洞里黑黑的,目不能視物,易水寒輕輕喚道:“如歌。”沒有回聲,回頭道:“木幫主,可否點支火把來?”木千友對洞口防守的一名嘍啰吩咐道:“速去取支火來。”那嘍啰得了命,撒腿就跑,很快送來火把,易水寒接過火把就往里走,胭脂攔道:“這洞里深不可測,不要輕易進去。”易水寒恍然,回頭笑道:“正是,還得麻煩木幫主在前面帶路。”木千友爽朗笑道:“兩位果然行事謹慎,老夫先行便是。”大袖一揮,舉步進了山洞。
    兩人緊追在后,易水寒不時的呼喚“如歌”,總不見回音,疑心道:“木幫主,如何沒有聲音?”胭脂哼道:“說不定不是你那新娘子呢,你指名道姓的叫,誰敢回答?”木幫主也笑道:“姑娘言之有理,定然不是易公子的朋友,若是易公子的朋友,老夫豈敢怠慢啊。”易水寒用手扶著洞壁,感覺壁上長滿苔蘚,異常光滑,將火把湊近一看,果然綠油油的一片。
    易水寒停下腳步,道:“木幫主,在下感覺身體不適,還是不用進去了,煩請木幫主將那女子帶出來,若是在下要找的人,就請幫主舍個人情,若不是,也不用麻煩了。”木千友笑道:“這可就難了,鐵籠的鑰匙并不在老夫手里,原是想著易公子先進來看看,確定之后,老夫再取鑰匙賠不是,如今可不是再讓老夫出去一遍?”易水寒笑道:“既然如此,不敢有勞木幫主,只是在下從未到過這等幽深之處,甚感呼吸不暢,還請木幫主不要走得太快。”說著,移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脈門。
    木千友大驚,運力一摔,易水寒大掌如鉗,越摔越緊,急道:“易公子這是為何?莫不是要害死老夫?”易水寒笑道:“木幫主言重了,在下在這黑暗中行走不便,只好牽著木幫主,怕走失了。”胭脂道:“易公子,我便牽著你好了。”易水寒道:“不必,你也扶著木幫主吧,我自身不保,若是不小心滑倒,豈不是要連累你?”木千友干笑道:“好,好,扶著老夫便是。”
    三人又小心往前行了幾步,只聽到洞外傳來一聲喊叫“幫主。”木千友急道:“哎呀,莫不是兄弟們出事了?”冷不防怕出一掌,直罩易水寒面門,易水寒頭一偏,輕輕躲過,冷笑道:“果然有詐。”木千友一聲不吭,改掌為爪,五指凌厲,抓向易水寒肩頭,易水寒躲不開,舉著火,一掌拍向他的臂肘,順手一扭,眼見木千友左手要廢,他竟順勢騰空而起,翻身落在易水寒身后,易水寒死死扣住他手腕不放,兩人各用一只手斗起來,胭脂原是拉住木千友的衣襟,見他突變,松了衣襟去取肩胛,木千友冷笑一聲,將身一矮,胭脂立足不穩,尖叫一聲滑倒在墻邊,易水寒擔心問:“胭脂,如何了?”
    胭脂氣惱道:“著了道,摔了跤。”易水寒道:“我纏住他,你快快出洞去。”胭脂猶豫道:“你怎么辦?”易水寒道:“莫管我,你快走。”胭脂“嗯”一聲,轉身往外跑。木千友冷笑道:“進了這洞,便是進了鬼門關,若沒有我領路,休想出得去。”胭脂停步驚問:“想嚇唬我?姑奶奶不怕。”木千友笑道:“不怕便好,你走便是。”胭脂雖是嘴上逞強,心里已是發虛,又不好意松口,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外挪去。
    易水寒道:“胭脂小心,他既然這么說,必有機關。”胭脂咬牙道:“我自有分寸,哪里會怕這雕蟲小技?”易水寒見她已安然走出好幾步,又想,這女子身份不明,行事詭秘,若非身懷絕技,豈有這膽?我還是救如歌要緊,對木千友道:“你這手腕被我捏著,只怕是難以逃走,你再陪我走一程,我今日非見著那女子不可。”木千友驚道:“你竟不怕這洞里再有機關?”易水寒道:“只有見著那女子我才安心,少廢話,往里走。”
    胭脂聽了,回頭咬牙道:“我不相信你愛她,你不過是為了責任和面子,竟不顧我,不顧自己,一頭往里扎。”易水寒脫口怒道:“誰說我不愛她,我愛她入骨。”胭脂聽他這話,真真切切,傷心道:“我總不相信,我卻不會陪你進去了,你自己小心,我在外面等你,總有一日,你會清楚自己愛的人是我。”掉頭往外跑,只見得她“啊呀”一聲,再無聲響,易水寒連聲呼喚,除了回聲,別無聲音。木千友哈哈笑道:“這雕蟲小技也能將她困住,且不知她多有分寸。”易水寒怒問:“她現在在哪里?”木千友道:“我看人家對你一片情深,你也不顧,這才使她亂了心智中了套,可見情愛害人啊,你放心,她現在正睡得香,毛發無損。”
    易水寒放下心來,道:“待我見著如歌,再論此事,現在你就帶我進去。”木千友笑道:“剛才這姑娘已是先例,你若是執意前往,可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你。”易水寒聽他言語,益發堅信那被抓來的女子就是如歌,揪了他就往里走。
    木千友道:“你既然定了心要進去,我便奉陪到底,咱們也不用這么黑燈瞎火的摸了,說實話,這已是最深處了。”說著抬手有壁上連敲三下,洞頂一聲悶響,緩緩垂下幾盞明燈來,將洞里照得通明,易水寒激動的四下張望,這果然已是盡頭了,正中靠墻扣了個鐵籠,用手腕粗的鐵柱鑄成,銹跡斑斑,里面卻空無一人。
    易水寒心里一痛,失聲喊道:“人在哪里?”木千友正顧自冷笑,聽易水寒大喊,定睛一看,也愣住了,回頭朝洞外厲聲喝道:“來人。”人影晃動,進來兩名嘍啰,朝木千友躬身道:“幫主有何吩咐?”木千友指著空空的鐵籠,厲聲問:“人呢?”那兩嘍啰奔上前去,圍著那鐵籠左看右看,拾起一根粗繩來,湊近一看,面色蒼白,卟嗵跪下求道:“幫主饒命,幫主饒命,小人等都守在洞外,半步不敢離開,實實連只蚊子都沒見著。”木千友罵道:“糊涂東西,大冬天的,哪里來的蚊子?你們都是飯桶,連個小女子都看不住。”嘍啰比劃道:“小人親手將那女子綁了,關進籠子的,這么粗的繩子,怎會不見了,那女子莫不是鬼?”木千友青筋暴起,大喝一聲,兩嘍啰嚇得撲在地下大氣也不敢出,只是不斷嗑頭。
    易水寒認準那女子就是如歌,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不知該喜該憂,心想,似她弱不禁風,真要關在這里,就算經得起潮氣,也經不起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驚嚇,如今不見,只怕是逃走了,剛要歡喜,又想,她深居閨中,手無縛雞之力,莫說這么粗的鐵籠,這么粗的繩子,便是什么束縛也沒有,也出不去這洞,只怕也象胭脂一樣,掉落陷阱了。當下怒道:“可是掉進暗倉了?她但凡少半根頭發,我必削平了太湖幫。”
    木千友冷笑道:“便是絕頂高手來進了這里,也是插翅難飛,何況一個小女子?老夫拼了填了這洞,也定要找出人來;只是易公子口出狂言,想削平太湖幫,只能當是白日做夢了。”易水寒青了臉道:“我今天若是見不著那活生生的女子,定叫太湖幫從此在江湖上消失。”一字一頓,叫人驚駭到骨頭子。
    木千友大笑道:“狂妄小子,白天你偷聽到幫內密事,已是非死不可,將你帶到這里,不過見你身手不錯,心生憐意,叫你多活幾個時辰罷了,你當老夫真是怕了你?”易水寒長笑道:“太湖幫若是滅在你的手里,也是一樁憾事,減了百年威名,我今日能隨你來,一則為救那女子,二則也為教訓教訓你這欺師滅祖的武林敗類。”木千友勃然大怒,提起一口真氣,運至手腕,但聞關節咯吱作響,那手腕立時象是粗了半截,易水寒大驚,險些被他脫手而去,忙運氣相迎,兩人真氣相拼,易水寒心中忖度:這姓木的能毫不畏懼的害死老幫主,橫占幫湖幫,豈是泛泛之輩,再拼下去,只自己不敵,要氣竭而亡,就算不死,也難敵洞外不計其數的兵卒與洞內機關。
    木千友冷笑道:“現在想后悔,已是晚了,老夫志在取你小命,你豈得得逃?言罷,大喝一聲,脫出手來,變拳為掌,拍向易水寒小腹,易水寒笑道:“果然是無恥之人,使這種下三濫的招式,我豈怕你?”不退反進,飛起一腳勾向木千友的后腦,木千友也知易水寒厲害,不敢大意,忙撤掌后退,易水寒連環雙掌,步步逼緊,兩嘍啰見二人打得緊,換個眼色,一人上前助拳,一人飛也似的出了洞去,易水寒哪里將他放在眼里,摔手一拳,已是將那嘍啰打得七竅流血,撲地不動,木千友罵道:“沒用的東西,看人看不住,噴血倒挺快。”
    易水寒笑道:“可惜了一條命,要不是跟著你,不該傷得這么慘。”木千友道:“別笑得太早,不過一個跑腿的罷了,不要自信太滿。”剛說著,洞外已叫囂著進來十幾個嘍啰,易水寒笑道:“若不是洞太小,只怕你手下那些蝦兵蟹將都會沖進來吧?”木千友老臉一紅,道:“對付你一個小毛孩,哪里用得了出動太多人?不過是怕你跑了,打得不過癮。”易水寒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喜歡他們在湊熱鬧。”順手在墻上抓一把,往身后一摔,只聽得慘叫聲接二連三,十來個嘍啰抱頭竄逃,木千友驚問:“你使了什么暗器?”易水寒拍拍手,慢悠悠道:“我也不知道你這洞壁上藏著什么暗器,我以為我只是揪了一把苔蘚。”木千友大驚,因為他知道這洞壁上確實只有苔蘚,能以苔蘚為暗器,且背后傷人,江湖上能做到的,大概不出十人。
    木千友不再說話,欺身而上,雙掌驟發,掌聲驚天,似有成萬丈波濤排空而來,竟是太湖幫的震幫絕技“平地起浪”,太湖幫立足江湖百余年,不能不說是“平地起浪”讓眾江湖人震懾,易水寒知曉此招厲害,彈身離地,如一片樹葉飄然退后,仍不免被掌風所侵,木千友見一招奏效,迅速跟進,五指張開如五把尖刀破空而入,直插易水寒背心,易水寒連退數步方躲過一劫,驚道:“這一招我卻沒見過。”
    木千友冷笑道:“你當然沒見過,將死之人,我便告訴你也無妨,這便是《擒蛟手》中的記載的“蛟骨寸斷”,莫說是你,就是大蛟,它那脊梁骨被我五指碰上一點點,也要節節寸斷了。”易水寒凜然道:“太湖幫英豪群集,如何也會這種陰毒招術?震幫之寶《擒蛟手》我也聽說過,這一招卻是聞所未聞。”
    木千友哼道:“這也是拜剛死去的老頭子所賜,《擒蛟手》里原沒有這一招,老頭子練武成癡,一直想悟出一式新招超越先人,果然功夫不負苦心人啊,十年苦磨,真讓他琢磨出這一招來,老頭子為了自己千秋不老,萬人歌頌,私自將這一招載入《擒蛟手》,夢想著后人繼承他的位置,都要練他的武功,以示榮耀。”易水寒聽了心中一震,嘆想:如何練武之人,個個癡狂?
    木千友冷笑道:“你也是個難得的人物,要不是你知道得太多,我定然舍不得殺你。”易水寒冷聲道:“你也是個難得的人物,若不是過于心狠手辣,我也不會與你過不去。”木千友怒道:“好小子,不知死活。”雙手上抬,滿袖生風,易水寒見了吃驚,心想,這魔頭深不可測,只怕我今日難以脫身,可惜不知如歌去了哪里,正想著,已覺得勁風撲面,躲閃不及,被掀得踉蹌退后,靠在墻上方站住腳,突聞洞外有人喊道:“幫主,那小子可在?”木千友笑道:“元德來的正好。”
    易水寒暗暗道苦,剛才看他們內轟,這趙元德的武功僅次于木千友,定是得木千友私下調教,他二人夾攻,莫不是我今日要命喪于此?五叔時時教導:莫管閑事,緊記家仇,只怕再不能夠了。不待多想,已聞耳后忽忽生風,趙元德已是雙掌齊上,易水寒心一橫,罷罷,今日便拼了這條命去,索性放開手腳,使盡畢生功力,跳躍騰挪,身影沉如山,飄如影,力敵二人,幾十招下來,漸顯不敵。
    一道黑影如妖如魅,飄至三人跟前,但見寒光閃閃,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劍,三人正驚詫間,那黑影挽出萬朵劍花,虛虛實實間,紅光乍現,只聽見趙元德一聲“哎喲”,胸口已被挑出個窟窿,鮮血直冒,一招即傷趙元德,木千友心中驚駭,喝問:“哪里來的妖怪,現形受死罷。”那黑影也不出聲,將一柄劍舞得銀芒四射,木千友聚力發掌,竟穿不過那密密劍芒,易水寒也看得乍舌,黑影沖他低聲喝道:還不快走,等著送死么?”易水寒一愣,這聲音似曾相識,黑影見他不動,催道:“真是不知死活。”拉了他就往外走。
    木千友冷笑道:“進來容易,出去難,不過是多一個人送死罷了。”易水寒急道:“多謝好意,你且先走,我隨后跟來,這洞里有機關,千萬小心。”木千友扶住趙元德,問:“如何?”趙元德忍了痛道:“謝幫主關心,屬下能行。”易水寒趁他二人說話,一把將黑影推開道:“快走。”手心觸及黑影,感覺柔軟之極,再用力一嗅,竟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易水寒大驚,這女子是什么人,劍術這般出神入化,又與我什么關系,怎會冒險救我?黑影似乎知曉他的心思,低聲道:“休要胡思亂想,跟我來,莫走直步,隨我落腳,踩梅花步前行,每踩一朵梅花,踏空一朵,以足點墻。”易水寒驚愕不語。
    木千友聽了失聲道:“你是人是鬼?如何知道我這洞里布的梅花陣?”那黑影冷哼一聲,也不理他,牽起易水寒,踩梅而去,木千友呆了半晌,喃喃道:“還有誰知道梅花陣?難道是他出賣我?”趙元德見幫主只顧發愣,捂著鮮血直冒的傷口喊道:“幫主,還想什么,快追啊。”木千友也不理他,只是直直的盯著兩人身形飄逸,飛出洞去。
    兩人運了輕功一口氣奔出數里,此時天色已然漆黑一團,連顆星光也不見,與洞里一般,黑影突然摔開易水寒的手,并隨手丟了劍,緊走幾步,一個旋身,不見了蹤影。易水寒緊著追去,哪里還能辨清方向,心下奇異,自己哪里認識這么奇絕的女子,再細細想這女人的聲音,氣味,越想越覺得熟悉,突然啊呀一聲,狂喊一聲“如歌”,象一頭發瘋的獅子,沒頭沒腦的向前沖去,也不知奔了多久,氣衰而停,一琢磨,如歌雖會騎馬,卻絕不能這么高的武功,這不是她,她深守閨中,又心性淡薄,哪里會學這些打打殺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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