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卿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里,莹儿正铺好床被,见沈月卿难得生气,忙问道:“小姐这是被谁气到了?”
沈月卿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同莹儿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番。
莹儿听完却是十分开心,笑道:“这五皇子对小姐可真是上心啊。”
沈月卿气结,恼恨自己怎忘了莹儿也是看好楚煜的人之一,便沉默不再言语。
莹儿却滔滔不绝又说了楚煜种种好处,沈月卿听得实在不耐烦,刚想叫停,莹儿便道:“而且小姐自己没有发现吗?每次和五皇子斗完嘴小姐都开心许多。”
沈月卿一惊,道:“有吗?”
“有啊,”莹儿用力点头,“不行小姐现在感受一下,心情是不是轻松了许多?”
沈月卿矢口否认,“轻松许多倒是没有,反倒是添了一堆堵。”
莹儿无奈地摇摇头,她觉得这事还得小姐自己想清楚才是,别人说再多也化解不了小姐对五皇子的成见。
沈月卿以为经过昨夜一顿打楚煜应该会消停一会儿了,没想到次日一早便又在大厅见到了楚煜。
楚煜还是一副悠闲懒散的样子,只是面上有几道淡淡的青紫痕迹。
楚煜一见沈月卿出现便眉目含笑,道:“大小姐早。”
沈月卿冷冷地回道:“五皇子怎么又来了?莫不是昨夜挨打还未挨够?”
身后的莹儿心里莫名同情楚煜,转眼又看见楚煜身后的一堆彩礼,惊讶地暗中扯了扯沈月卿的衣袖。
还未等沈月卿反应过来,楚煜已经侧身露出身后叠得足有三尺高的彩礼,“我今日是向大小姐下聘礼来的。”
“我何时答应与你成亲了?”沈月卿冷笑,“又何来下聘礼一说?”
楚煜微微一笑,“昨日不是说好我随大小姐打骂,大小姐就要答应嫁给我的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月卿看着他得逞的笑容,这才惊觉自己竟被他下了圈套,顿时又窘又气,反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她面色寒冷,“来人,送客!”
说罢她转身就走,并不忘吩咐下去,“日后不许提亲的人再踏进沈府一步。”
于是楚煜连同彩礼第二次被拒之沈府门外了,楚煜却也毫不在意,反倒是眼中笑意更甚。
楚煜走后不久,沈月卿便换了一副男子装扮独自一人出了门,来到青楼。
月姑带着沈月卿到了一处隐蔽的厢房后,沈月卿才放心地问道:“不知道上次拜托月姑的事情怎么样了?”
月姑知道她说的是调查楚煜一事,便毫不慌张,从倒兜中取出了一份楚煜事先给她的情报交给了沈月卿。
沈月卿粗略浏览了一下,发现这分情报和之前她命人调查的大同小异,并无什么利用价值,她感到略微的失望。
月姑暗自端详她的神色,试探地问:“大小姐可是对调查结果不满意?”
沈月卿忙否认,“月姑多心了。只是我之前曾多次命人调查五皇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本来以为凭借月姑的力量可以找到更多的信息,没想到也是如此,所以这才感到有些失望。”
“只是不知道大小姐调查这五皇子做什么?”月姑问道。
在沈月卿看来月姑尚且值得信任,于是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道:“五皇子看起来面热但总让我有一种危机感。若他当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我必须得先一步看穿他,不然若是届时与之为敌,那必然使我陷入僵局。”
“大小姐果然目光长远。”月姑赞赏道。
沈月卿苦笑,“只是现下看来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着实不易。”
毕竟月姑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如果连她都收集不到有用信息,沈月卿却不知还能如何了。
月姑见她实在消极,于心不忍,迟疑地道:“其实我对五皇子倒是也有几分了解,但是也不过是一些小事。”
沈月卿道:“月姑且说。”
月姑道:“不知大小姐可知道五皇子的母亲丽妃娘娘?”
沈月卿点头,她曾听国公夫人提及几句,“听闻丽妃娘娘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
“确是不假。”月姑道,“丽妃娘娘年轻时本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妻子,只是当时未立皇后,当今皇后又先行有了龙胎,母以子为贵,丽妃娘娘便渐不如当今皇后得势了。
皇后年轻时也颇得圣上宠爱,但终究不及丽妃,后来生了当今太子,皇后才成为了后宫之主,自此便多番打压丽妃。
幸好后来丽妃有了五皇子,皇后这才收敛了点,但也因此太子自小便与五皇子不和,五皇子也是受了他不少欺负。”
沈月卿闻言默然,她只看出楚璟与楚煜确实不和,本以为只是性情不同使然,没想到还有这番变故。
“只是月姑如何得知这些旧事的?”沈月卿问。
月姑笑道:“大小姐糊涂了,我这青楼开到这也不知多少年了,客人来来往往,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沈月卿浅笑不语,月姑又说:“自然,这些皆是道听途说而来,有些作不得真。”
言至于此,沈月卿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浅笑道:“无论真假,月卿都要谢过月姑。”
月姑这才含着笑意,打听别的事来,“大小姐,听闻五皇子上门求亲,竟被你拒之门外?”
沈月卿苦笑,“月姑就莫要打探了,这事可烦煞我了。”
月姑见她这模样却还不消停,更是添油加醋,道:“大小姐这事早已传遍城里了,人人都在好奇你大小姐是怎么想的呢,竟舍得把多金英俊的五皇子拒之门外。”
“月姑,月卿还有事,失陪了。”沈月卿起身,仓皇逃离。
她一向老成,这下子倒像老鼠见了猫了,月姑一时失笑,道:“主子果然厉害。”
房里的书架子突然间翻转了一下,露出隐藏起来的空间,楚煜从中走了出来,想起方才听见沈月卿失措的声音,嘴角笑意渐深。
楚煜猜想今日沈月卿定会来找月姑,于是便提前藏在这里,命月姑将沈月卿带来这里谈话。
月姑见楚煜出来了,便问:“主子真的要娶沈月卿为妃?”
楚煜笑道:“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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