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绣王恪非》第238章 摇摆

    结香面对锦娘的时候，犹为脸红，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平日里威严的婆婆了。
    她都如此，更别说是锦娘，躲在纱帐后面红着脸小声问，“怎么了？急匆匆的是出了啥事？”
    娘俩谈话，王恪非很有眼色的避开了，怕说的是什么女人家的私密话题，儿媳妇当着他的面不好开口。
    “那个，今儿娘你们不是出门了么，家里就留我和燕子妹妹。她每日都是去医馆出诊的，今儿却早早回来了，还哭的满眼通红，问她怎么了也不说，我怕她有什么心事呢。”结香也愁的慌，燕子是锦娘的内侄女，她也不敢怠慢。
    “哭了？”锦娘端正了坐姿，蹙了蹙眉，“是不是有谁欺负燕子了？这孩子心思重，有啥话也不说，这可难办了。”
    “我估摸着得早点赶去娘，这不就来了么。”结香想起刚才那场乌龙，红着脸低下头，“娘什么时候有空，去开导开导燕子妹妹吧。萱儿虽然关心她，却是年纪太小，说话不得章法呢。”
    锦娘点点头，“也难为你费心了，对了，白天都去喜欢，你说你哥哥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也想过，明天正打算回去问问呢。”结香若有所思，“按我二哥的脾气，若是真有什么事，他心里肯定是压不住的，不用我去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那好，明儿你去问问陈二哥，我去叫萱儿问问话。你是不知道，萱儿虽然不会说话，但两人年纪相仿，感情又好，燕子指不定有心事都给她说呢。”
    锦娘揉了揉额头，燕子这孩子，其实是最难教养的那种。就跟二郎一样，看起来懂事的很，其实心里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事事都执拗的很，不似三郎萱儿那种，心里压不住事。
    她总觉得至从锦荣大哥一家走了之后，燕子就变了不少，也没平日里活泼了，显然压着事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困扰了她那么久。
    抱着思虑，她打发了结香，不甚安稳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锦娘早早就起来梳理了，想着趁燕子去医馆之前，跟她谈谈。若是没赶上也无所谓，问问萱儿也是好的。
    她为了找由头，还特意翻了些好首饰，用盒子装了带上。快到萱儿的生辰了，她也提前让那小丫头高兴高兴。
    桃院不似别的院子一样静，萱儿闹腾，连带着院里都丫鬟也活泼了不少，一大早就欢声笑语的，锦娘听了也心里高兴。
    一路踏进萱儿的屋子，俩丫头如今睡一个屋呢。真是好起来如胶似漆的，明明这么多屋子，非要挤一起睡。
    “起来了，懒猫，你看人家燕子早起……，诶？燕子在睡啊。”锦娘进去，看到萱儿缩在床上睡懒觉，就要把她叫起来，没想到另一张床的燕子也没起。
    燕子忙坐起来，披头散发不说，脸色也很苍白，正披上衣服，扯出一个笑来，“姑姑，你来了。”
    她是个注意仪表的女孩，锦娘还是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不修边幅，心想这孩子肯定是遇上事了。
    “今儿没去医馆啊。”锦娘坐在凳子上，看两个姑娘慌乱的穿衣服，“这个时辰，可是要晚了。”
    “姑姑，我，我不去了。”燕子拽了拽衣角，动作停了一下，略带哽咽的说，“对不起，一开始说去医馆的是我，现在不去的也是我……，我太任性了。”
    “先别说这些，你就是没事想得太多。”锦娘把人拉过来，“先吃饭，再玩两天，有啥过不去的坎，想不通的事？”
    “娘，你知道了？”萱儿从一边窜过来，“昨天燕子可把我吓着了。本来她早回来，我是高兴的，可没想到还带着一脸泪呢。问她还怎么都不说，真是锯嘴的葫芦，有进不出，早晚把她给憋死。”
    “去，别在这儿烦燕子了。”锦娘笑骂了女儿一句，“规整规整自个儿，咱们摆饭。”
    丫鬟们麻利的摆了早饭，锦娘看着燕子，心里寻思着不会是医馆的事吧，看来就等着结香问陈贺了。
    这么一来，她也就不急了。在饭桌上把盒子拿了上来，笑盈盈的打开，“萱儿快过十三岁的生了，也是个大姑娘了，我拿了点首饰给你们俩添妆。瞧瞧，都是大气的样式，萱儿，你选的那些首饰，都是小女孩戴的，也该换换了。”
    里面什么都是成双成对的，正好两个人分，玉镯花钿，簪钗珠花，耳珰华胜，林林总总让人眼花缭乱。萱儿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却还是抑制住欣喜，让燕子先选。
    “本来咱们姐妹，不在乎这些虚礼。可你心情不好，就先选吧。”萱儿把东西一推，“别跟我客气嘛。”
    燕子也不再客气，捡了一个铃铛样的耳坠，想了想却又放下，“我看这耳坠样式可爱，小孩子必定会喜欢，还是给玉儿玩吧。”
    “你就别想着她了，哪能缺的了她的玩意儿啊。”锦娘失笑，“还得用姑娘们首饰充数？”
    燕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挑了些素淡的首饰，多是银的玉的。锦娘看她格外喜欢玉器，不禁笑了笑。
    “你二表哥也喜欢玉器呢，每天挂腰上一个玉佩臭美，你和他还真像。他那个玉佩我瞧着成色可好了，回头叫他送给你玩。”锦娘越看越欣喜，这两个孩子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吗？
    燕子略带恍惚，看着锦娘疼爱殷切的表情，心底杂乱如麻。时间越久，她越不知道怎么处理锦娘撮合她的意图，若是出声反驳，怕是会闹的不愉快，还寒了姑姑的心吧。就算姑姑是把她当儿媳妇那样疼爱，她也不忍心让姑姑难过。
    可她二表哥也……，罢了，横竖陈二哥与她是没可能了，其他谁还不一样呢？只是她这样，难免对二表哥太不公平。燕子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玉簪，心里着实没有主意。